李銘禮咬着嘴脣, 看着魏風以及其他侍衛和圍過來的黑衣人。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江煙雨來,當年李攬月執意要讓李銘禮到邊關歷練,江煙雨哭了好幾天。
說什麼一定不要讓自己的孩子捲入到可怕的宮廷鬥爭中去, 李攬月嘆氣緊緊得抱住江煙雨, 沒有說話。
很多事情, 不是身爲皇室家族的人可以自己決定的。
十三歲的李銘禮, 第一次被自己的父親用男人的身份要求着。
你要變強, 否則就無法保護你的母親還有妹妹。
如果你有什麼不測,你的母親一定會痛不欲生,我不願意看到她心碎的樣子, 你如果愛她,也要像你的父親我一樣。
變強, 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你或者你的家人, 一定要變強。
促成李攬月下定決心, 是有一個他們全家出遊的時候,被人莫名其妙得攻擊了。
江煙雨拼死保護了這兩兄妹, 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射向這兩兄妹的箭。
李銘禮還記得,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以及江煙雨雖然疼得滿頭冷汗卻依然微笑着安慰着被嚇得大哭的初九和他自己。
雖然後來皇帝叔叔派來保護他們的暗衛們擊退了襲擊他們的人,可是江煙雨卻真的是差點死去。
到底是誰想要置他們兩兄妹於死地?至今都還沒有查到。
只是等到江煙雨好不容易好了之後,李攬月非常嚴肅得找到李銘禮說了以上的話。
其實從眼睜睜得看着江煙雨替自己襠下那些箭的那一刻起, 李銘禮就已經暗暗發誓, 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一根汗毛!
從不懂事的男孩到男人的成長, 只是一小步而已。
李銘禮他們騎的馬兒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開始有點焦躁不安起來, 李銘禮一手牽住繮繩試圖穩住馬兒。
黑衣人已經和旁邊的侍衛打在一起了,楊勇突然在後面低聲說了一句:“太子殿下, 得罪了。”
然後一把解開李銘禮的腰帶,脫下他身上的外袍,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後跳上另外一匹馬,打馬衝了出去。
李銘禮這才反映過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魏風已經大喊一聲:“我們拼死也要拖住他們,好讓太子可以安全離開!”
果然那些黑衣人開始想要追上離開的楊勇,魏風他們死死糾纏不讓他們脫身。
李銘禮想了一下,跳下馬來提着劍衝入了魏風他們的打鬥中去。
魏風看到李銘禮也衝了進來,心裡有點暗暗焦急,馬上虛晃一劍,衝到李銘禮的身邊。
擔心黑衣人當中有人會聽到他們的對話,不敢和李銘禮說什麼,只是把自己的身體擋在李銘禮的面前。
黑衣人卻不想再和他們糾纏下去,最後都開始向着楊勇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魏風擋住想要追上去的侍衛說道:“不要追了,想來一時半會他們也追不上,大家先包紮一下各自的傷口,我們接着趕路。”
轉身看着李銘禮問道:“太子殿下,讓屬下看看您有沒有受傷。”
李銘禮搖搖手說:“我沒事,不過還是要儘早離開這裡的好,我擔心那些人會又返回了。只是不知道楊勇,他。”
魏風沉聲說道:“太子殿下,楊侍衛武藝高強人又很機靈,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請太子殿下安心。”
李銘禮點點頭,說道:“希望如此。”
剩下侍衛包括魏風,只有四人。
已經死去的侍衛和馬匹,魏風也不敢叫人去挪動,只是擔心有人會不會在屍體上下毒。
李銘禮卻一點都不想再耽擱了,催促着魏風儘快上路。
既然敵人已經誤認爲楊勇就是李銘禮了,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此刻如果停留在這裡或者返回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許向前走纔是最好的選擇了。
幾個人上馬,向着京城奔去。
快到京城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矇矇亮了。
突然其中的一個侍衛停了下來,遲疑得指着路邊說:“那裡,好像是躺着一個人的樣子。”
魏風示意那個人過去看看,那個人下馬小心翼翼得過去看了一下,突然大聲喊道:“是楊大人!”
李銘禮一聽,馬上和魏風等人下了馬,過去一看,只見楊勇全身是傷得躺在血泊裡面。
那個侍衛摸了一下楊勇的頸部,回頭帶着驚喜的聲音說道:“楊大人還有呼吸。”
魏馳和幾個侍衛幫助楊勇簡單得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又吩咐一個侍衛留下來照顧楊勇,等到他們回宮之後會派人過來把楊勇儘快接到太醫院去。
楊勇全身大概大大小小得有幾十道深淺不一傷口,內傷到目前還看不出來,不過還是昏迷不醒。
不知道到底昨晚那些暗殺者追上他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楊勇一定是拼命抵抗過,不過爲什麼最後楊勇全身是傷躺在路邊。
只能夠等到楊勇醒過來,纔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李銘禮等人趕到皇宮,李攬星已經去上早朝了,李銘禮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一口就直接小跑去了晨曦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