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藏匕
一聽到是很重要的事情，露絲相當乖巧地離開了房間，她本來也想拉白敏一起離開，但是一轉念，自己纔剛被送到陳賢頌身邊，對方的喜好和忌諱她還不清楚，貿然行事，說不定會把事情搞砸了，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便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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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深思者怎麼說也是上層貴族階層，按理說，他們談正事的時候，就算是女主人也得避嫌離開，可白敏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陳賢頌身邊，彷彿沒有聽到一般。這在卡薩爾看來，就有些異常了。
或許他們表面上是主僕關係，實際上是合作關係！
卡薩爾在一瞬間閃過這個念頭，太陽神僕委身於人下，這實在讓人覺得有些扯淡，怎麼都讓人彷彿就像是虛幻一般，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推斷讓人更加容易接受。隨後他隱隱有些擔心，如果真是合作者關係，那麼，白敏跟在陳賢頌身邊的意圖就有些讓人耐人尋味了，太陽神殿絕對在後邊密謀着什麼。
“不知道卡薩爾閣下說的正事，究竟是什麼？”陳賢頌將一杯果酒遞了過去。
卡薩爾道了聲謝，將手中的一張圖紙放在桌子中間：“閣下，請你看一下。”
陳賢頌拿起圖紙，看了一會，說道：“龍骨……木船，體積似乎有些過大了……看這艙底的結構，應該是能進行近海航行的商船吧，不知道卡薩爾閣下你給我看一張海船的概念圖，究竟是想做些什麼。”
“這是老師和格里芬大師合作一起弄出來的新式海船圖。”卡薩爾頗是自豪地說道：“老師負責船內部構造，以及空間的利用，格里芬大師則負責船體的設計和材料改造。協會已經確定過了，這圖紙造出來的船，要比以往的船，更大，更快，更結實。”
陳賢頌輕輕哦了一聲……木質海船他在航海史博物館裡見多了，比這大上兩倍不止的寶船實物他也見過，倒是沒覺得多吃驚。
卡薩爾卻覺得陳賢頌果然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繼承人，見過大世面，夠鎮定。他看到這張圖紙時，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據爲己有，而且還被老師看穿，要不是老師說了句‘人之常情’，他肯定會羞愧到要死。
“老師想把這張圖送給閣下。”卡薩爾端起果酒，半眯着眼睛，裝着在品酒，視線餘光卻一直在觀察着陳賢頌的表情。
“嗯？送給我？爲什麼！”陳賢頌有些吃驚。按現在的科技力，這樣一艘船，應該是航海界好的技術了，無端無故送給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
卡薩爾很滿意了陳賢頌的反應，他放下酒杯，慢慢說道：“光這張圖紙至少價值四分之一個圓木城，一旦船建成後，能帶來長久鉅額的利潤，甚至可以福及子孫後代，別說四分之一個圓木城，數個圓木城都不止。我想閣下也應該能明白其價值所在。”
“是，我能明白。”陳賢頌將圖紙重新放回桌面上：“不過，爲什麼閣下的老師，里奧納多閣下爲什麼突然要將這麼重要的圖紙送給我？”
陳賢頌其實並不覺得這張圖紙對他有什麼價值可言，因爲他覺得憑自己學到的物理知識，再加上小敏的輔助，別說區區一艘近海航行木質商船，花些功夫，他甚至能將蒸汽船弄出來。
卡薩爾淡淡地說道：“因爲老師想和閣下做個交易。”
“交易啊？”陳賢頌斟酌了一會，說道：“這張圖紙暫且我還用不上，不過里奧納多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儘管說，能幫得上忙我一定幫。”
卡薩爾沒把陳賢頌的話當真，還以爲是‘以退爲進’之策，他笑了笑說道：“我來前，老師曾交待，這圖紙既然拿出來了，無論與閣下的交易無論成不成，都不會再收回去，閣下無不急着拒絕，是否能聽一聽我們的請求？”
“請說。”
卡薩爾視線在白敏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才說道：“這位女士剛纔在宴會中表現出了驚人的術者結界技巧，據我所知，雖然相較於男性，女性更容易成爲術者，但她們通常很難變得更加強大，整個世界排得上號的術者強者，只有一位是女性，其它全是男人，所以像白敏女士這樣實力強，又精通結界的女性術者相當罕見。當然，太陽神僕不計在其內。”
卡薩爾想看看白敏身份被‘點破’後兩人的反應，可惜，陳賢頌對於這些彎彎道道的東西根本不懂，而白敏則是眼裡只有小頌，其它的事情她一概不想管，也不想聽。
沒有自己預想中的反應，卡薩爾有些失望，他停了一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半會後，他慢慢說道：“我們的總會長，阿爾忒彌斯女士，閣下你應該知道吧。”
陳賢頌點點頭：“聽過大名。”
“傳聞中，她是一位充滿知性，美麗得讓人無法直視的女孩子。”卡薩爾的話中充滿了崇拜的語氣：“她當中總會長的時候，才十四歲左右，年紀輕輕就能讓協會元老中所有人折服，像她這樣完美的女性，應該受到最好的保護和照顧。”
陳賢頌不置可否，新人類和生化人的基因，已經是完美的了。他不覺得這位總會長會比自己的小敏更加漂亮。
“但是實力強一些的傭兵，都是男性。”卡薩爾笑笑：“並不是我歧視傭兵，只是和阿爾忒彌斯會長一比，那些人就顯得太粗魯了，如果長隨在側，對她的名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元老們，還有見識過她風采的靈魂深思者們一致認爲，總會長身邊需要一位強大的女性護衛，這樣的人很難找，剛好你們又來了，老師覺得……白敏女士很適合。”
陳賢頌搖頭，很堅定地搖頭。
這反應在卡薩爾的預料之內，他臉上的笑容少了一半：“閣下，考慮一下，如果覺得我們的給的條件不夠，你可以再提。只要不是太過份，想必老師都會答應你。”
“與這無關！”陳賢頌繼續搖頭。
“像白敏女士這樣的人在你身邊，有些大材小用。”卡薩爾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請閣下原諒我的的直白，我認爲白敏女士應該到更能發揮她才幹和作用的地方，在閣下身邊，完全束縛了她的才能，如果能成爲阿爾忒彌斯會長的護衛，她能得到廣闊的天地。”
陳賢頌沉吟了一下，還是搖頭。如果這些話由白姐，或者以前他的熟人說出來，他信，但是現在這個黑暗時代，與其在別人身邊，還不如在他身邊待着，至少他們是同一個時代的人，有共同語言。
陳賢頌堅信，他離不開白敏，同樣，白敏在自己身邊，纔是最好的選擇。
卡薩爾此時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笑容：“閣下，你應該慎重地考慮一下。”
“我已經很慎重了。”陳賢頌堅定地搖頭：“小敏在我身邊遠比在任何人身邊都實在。”
“看來是沒得談了。老師說過，無論交易成不成功，這份圖紙都是你的了。”卡薩爾將剩下的圖紙留在了桌面上，然後他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等一下，我不需要這份圖紙。”陳賢頌將桌面上的紙張全收拾了起來。
而卡薩爾卻充耳未聞，大步走向門口，接着眼前黑影一閃，白敏擋在了他的面前。
卡薩爾冷冷問道：“女士，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敏的語氣比他更冷：“小頌沒有讓你離開，你就不能走。”
卡薩爾看向陳賢頌：“閣下，你似乎對我有意見？”
“沒有。”陳賢頌攏起一疊紙，走過來，遞向卡薩爾：“這圖紙，我不需要。太過於貴重，我不能留下。另外，告知你的老師一聲，小敏是我的親人，任何人都不能從我身邊搶走她，除非她自願離開，否則……我會不高興。”
卡薩爾眼睛眯了起來，視線如同尖刺：“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不是威脅，只是闡述一個事實。”陳賢頌一臉的風輕雲淡，彷彿沒看到卡薩爾的表情：“況且，這些圖紙對你們來說，應該相當珍貴，你無緣無故留下，我覺得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可能會發生……所以，你必須得收回去。”
卡薩爾眼睛中有驚駭的表情一閃而過，他接過陳賢頌手中的圖紙，白敏讓開了路，然後他一言不發就離開了。
跟在他的後面，陳賢頌出到門口，發現露絲在走道上，乖巧地站着。
“談完了？”露絲走到陳賢頌面前帶着許些羞怯問道，她看了看正在離去的，卡薩爾的背影：“我看到卡薩爾閣下的臉色似乎有些不高興，難道你們的交易產生了分歧了？”
“氣氛相當不好友。”陳賢頌看着卡薩爾走下樓梯的轉角：“而且我總覺得這事情有縝不對勁。”
“他對小頌抱有敵意，檢測敵人爲野生動物，根據自然人保護法，可以使用最高級應對方案，白敏向小頌申請擊殺敵人，解除潛在危險。”清麗的少女看着陳賢頌，眼中流過數據流。
露絲站白敏的身後，沒有看到前者眼中的數據流，吃了一驚，這個看起來冷冰冰的柔弱女孩，怎麼一開口就是殺人！
陳賢頌擺了擺手：“不用，有敵意不代表對方要害我，智慧生物向來很複雜，看看情況再說。”
此時樓梯口下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很快弗朗西絲出現在轉角，她臉色顯得很緊張，看見陳賢頌後，頓時臉露笑容，衝了過來，躲在陳賢頌背後，然後嘟噥道：“大哥哥，下來了個討厭鬼，打擾我吃東西不說，還想誘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