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真的不喜歡這花嗎?”蘇惠彥一臉委屈地道。
胡雁東趕緊打圓場:“沒事,沒事,都是我不好,伯父你不要生氣了。”胡雁東那拿腔拿調的模樣,就像個可憐的小媳婦一般,可是他不像蘇惠彥的表演技巧那麼高超,那虛情假意一看就讓人覺得噁心,只是人有時候很奇怪,看一個人爽的時候,他好像做什麼都是對的。蘇培元對胡雁東這樣的表演就很滿意,於是瞪了女兒一眼道:“你看看人家雁東多涵養,哪像你這般不懂事。”
蘇惠彥吐了吐舌頭。蘇惠彥的媽媽十分疼愛女兒,一見丈夫動怒了,也上來打圓場:“哎呀,老頭子,你這是怎麼啦?整天盼着女兒回來,可是一回來,你就挑三揀四地,你這算是哪門子事。”
蘇培元終於不再說話了。氣氛頓時緩和了一點。
幾個人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天,胡雁東一直想要巴結蘇惠彥,可是蘇惠彥始終對他說話冷冷淡淡的,倒是一直和方塵有說有笑的,搞得胡雁東看方塵的眼神都嫉妒得要冒火。
時間悄然而過,大約十一點多,胡雁東提出吃飯的時間快要了,想要約蘇惠彥一同前往,可是蘇惠彥卻不願意單獨前往,最後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胡雁東請蘇惠彥的父母一起去,方塵也一同參加。胡雁東也想在蘇惠彥面前好好地奚落一下方塵,所以也不反對。
一輛碩大的路虎停在蘇培元的別墅門前。胡雁東殷勤地打開車門,讓蘇惠彥一家人上了車。方塵剛要上車,胡雁東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車上剛好沒有位置了。要不,方哥您就打個的去吧。”
路虎車挺寬敞的,要坐下方塵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方塵知道這是胡雁東故意在拿他開涮。只是方塵並不介意,這時候生氣豈不是正中了胡雁東的圈套,一來顯得自己沒有涵養,二來那是在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方哥,那你們先走,我陪你一起打的吧。”蘇惠彥打開車門,下了車,挽住方塵的胳膊道。
胡雁東臉上的肌肉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
蘇惠彥的母親怕蘇培元又要發脾氣,趕緊道:“也好,就讓惠彥帶着他吧,要不然小方一個人也不認得路。”
方塵看着路虎絕塵而去,苦笑了一下。這些坑爹的傢伙,仗着父親的勢力,耀武揚威,自己滿腹經綸,卻只能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真是個拼爹的時代,幹得好,不如生得好。
蘇惠彥彷彿看穿了方塵的心事,她善解人意地挽着方塵的胳膊,說:“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好啊。”
“從前啊,有兩隻寶寶,一隻是豬寶寶,一隻是狗寶寶。豬寶寶疑惑地問媽媽:“媽咪,同樣都是寵物,狗寶寶爲何得到主人的寵愛,俺卻受到主人的冷落?媽咪道:“孩子,人家狗寶寶的爹爹是警犬,是公務員,而你的爹爹是宅男,是下崗工人,這是個拼爹的時代啊!”
方塵笑了,先前的不快也煙消雲散。他內心那個信念也更加執着,更加堅定,今天的我你可以看不起,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這個時候的士很忙,兩人站在路邊好幾分鐘了,過去了一班又一班的士,都是滿客。
就在這時,“嘎”地一聲剎車聲。一輛嶄新的豪華小轎車停在了兩人的面前。整個停靠站登時就沸騰了。
“哇靠,勞斯萊斯。”
“呀,還真是呀。”
“勞斯萊斯怎麼會跑到這停靠站來。”
“是啊,神馬情況?”
方塵和蘇惠彥也有點納悶,炫富也不用這樣吧,站在停靠站上的大部分都是“貧民”,這樣有意思嗎?
不會是胡雁東那個小子又來拿自己開刷吧。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胡亂猜疑的時候,從勞斯萊斯上面下來一位戴着白手套的司機。徑直走向方塵和蘇惠彥。
“請問是方塵先生嗎?”
方塵和蘇惠彥對視了一眼,然後道:“沒錯,我就是方塵。有什麼事嗎?”
司機一臉和藹的笑容:“方塵先生,我家主人讓我接你去小希爾頓。”
方塵奇道:“你家主人是誰?”
司機笑着說:“我家主人,可能你不認識,不過請您放心,他對你絕對沒有惡意。”
“好啊,有車我幹嘛不坐。”方塵倒也沒有什麼顧忌,拉着蘇惠彥一起上了車。
上車後,司機就很少說話,專心致志地開着他的車。倒是蘇惠彥和方塵一路上說說笑笑的,沒有絲毫擔憂。
小希爾頓酒店,這是當地最有名,也是最豪華的酒店。整個酒店從裡到外都透露着一種高貴豪華的氣息。這裡是有錢人和有權人的天堂。在這裡錢不是用來花的,而是用來燒的。在這裡隨便吃一頓飯,就可以抵得上方塵他們一年的工資。這個社會貧富分化的差距真是越來越大。
胡雁東今天在小希爾頓訂了一間很豪華的包間,據說在這樣的包間裡吃飯,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有身份地位。
胡雁東陪着蘇培元他們在包間裡坐了一會兒,然後故意看了看手錶:“伯父,伯母,要不要我去看看,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
蘇惠彥的媽媽嘆了口氣:“這個時候打的難了點。”這個女兒實在是任性了點。
蘇培元不高興地說:“她不是喜歡跟那窮小子一起打的嗎?就讓她多吃一會兒灰塵。”
蘇培元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蘇惠彥的笑聲:“爸,你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了。”
蘇培元沉着臉不說話,胡雁東忙笑道:“沒有,伯父是在說這個時候打的難了點。不過,伯父說得在理,這個時候打的確實不容易啊,站在馬路邊吸汽車尾氣和灰塵不說,還得有漫長的等待。”
蘇惠彥展顏一笑:“打的確實難了點,不過我們剛纔可不是打的來的,我們是坐勞斯萊斯來的。”
蘇培元瞪了女兒一眼:“好了,好了,又開始胡說八道。”
蘇惠彥忽閃忽閃眼睛,一本正經地道:“這回人家說的可是真的。”
站在一旁的方塵開口了:“伯父伯母,惠彥說的是真的。”
蘇培元更火了:“經濟條件差點又有什麼關係,可是我最討厭年輕人不腳踏實地。”
方塵不說話了,他知道再怎麼說蘇培元也不會相信。於是方塵索性就不再解釋了。
這時,包間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進來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人,只是那人手上的白手套還沒脫。方塵認得正是方纔那位勞斯萊斯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