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淵仙宗。
經過數個時辰的跋涉。
蘇夜帶着楚莫二女終於回到了南淵峽谷,回到了南淵仙宗。
相較於僅剩下一天禹州南州就要碰撞,整個禹州修仙界到處人心惶惶的場面相比,南淵仙宗卻有着一種令人羨煞的祥和與寧靜。
這一個曾經被大禹王建造起來專門用來鎮壓囚犯的囚牢,隔絕了無數人的逃生希望,到如今同樣也隔絕着外部的紛擾。
烏衣魔與摩行天兩人果然是不負蘇夜的期望,蘇夜不在的時間裡,兩人把南淵仙宗打造得井井有條,各種職能堂建立起來以後都小有發展,越發完善,整個南淵仙宗可謂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了。
若是在和平時代,南淵仙宗已經可以平穩發展,足以對外公開,甚至招募弟子進一步把南淵仙宗擴展了。
但現在不行。
時局混亂,到處都是逃亡的修仙者,人員複雜,底細難明,南淵仙宗暫時也沒有一套可靠的查驗底細的手段,又是新建的仙宗人心凝聚力不足,要是收進一些其他世家大族放出來的探子,那麻煩可就大了。
至少,在蘇夜回來之前,烏衣魔與摩行天都不敢有對外招募弟子的想法。
但現在蘇夜帶着楚莫二女回來了,而且看蘇夜春風滿面的樣子,似乎這一趟出去還有不少的收穫,心思就動了。
烏衣魔先把蘇夜離開以後,南淵仙宗的各種情況詳細彙報一遍,才與摩行天聯合提出了稍微進一步發展南淵仙宗的想法,就此徵求蘇夜的意見。
蘇夜一聽就笑了,招收弟子,擴大南淵仙宗的規模,這是好事啊,他離開南淵仙宗時早就有了這種想法,這有什麼不能同意的?
至於烏衣魔與摩行天所擔心的人員混雜新招收來的弟子底細難明,沒有一套成熟的檢查手段,怕混進各大勢力的奸細,給剛建立南淵仙宗帶來滅頂之災,那根本就不成問題。
在蘇夜看來,南淵仙宗存在的環境太得天獨厚了,一把森羅鎮獄刀鎮守一切,就算混入了奸細,也休想把有關於南淵仙宗的情況傳出來,敢往外傳的奸細,那根本就是找死。
至於奸細會不會等着南淵仙宗需要往外派任務外出的時候才傳消息,蘇夜同樣不擔心,原因很簡單,外面形勢太亂了,南淵仙宗暫時根本沒打算攙和到那些紛爭去,近期首要的任務就是修煉,就是默默發展宗門,最起碼一年以內是不打算外派弟子。
而一年的時間,他只要抽空講幾次道,就不相信了,還有什麼奸細能不被南淵仙宗同化,捨得放棄南淵仙宗的利益而把南淵仙宗置於水火之中。
蘇夜信心滿滿,烏衣魔與摩行天也鬆了一口氣,對於南淵仙宗的環境優勢這不必多說,兩人近來代替蘇夜掌控南淵仙宗,自然心中有數信心十足。
對於蘇夜的講道,兩人更是期待萬分。要知道蘇夜臨走前就講了一次道,那一次講道可謂讓南淵仙宗數千弟子收穫頗豐,連帶着他二人也是產生了不少新的體會,就巴不得蘇夜趕緊回來再一次開壇講道呢。
連他們身爲長生強者都如此期待蘇夜講道,爲此盡心盡力維護南淵仙宗,其他弟子更不必多說了。
因此,兩人也覺得蘇夜這兩個底牌,一是森羅鎮獄刀,二是講道,確實足夠成爲南淵仙宗最大的優勢。
所以也決定按照蘇夜所說的對外招募弟子。對於這個想法,兩人既然提出來徵求蘇夜的意見,便意味着兩人在蘇夜回來之前其實也已經有所琢磨了。
當兩人把已經看上的目標提出來時,蘇夜就樂了,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烏衣魔與摩行天居然也早就看上了距離南淵峽谷三百里左右的兩個散修勢力,一個是飛星盟,一個是飛羽盟。
蘇夜可清楚的記得,上一次離開南淵仙宗時,就遇上了這兩個散修勢力的成員爲了一株靈草在互鬥,被他給趕走了。當時他就對這兩個散修勢力動心了,心裡就有衝動要把這兩個散修勢力收入南淵仙宗。
只是當時他急着要去大崑山無暇弄這件事,加上當時兩個散修勢力的實力也不怎麼樣,蘇夜便有意識想讓這兩個散修勢力多留一些時日,讓這兩個散修勢力再壯大一些,再進行收取。
所以蘇夜把這件事說出來時,烏衣魔跟摩行天也樂了,這還真是太巧了。不過兩人同時也有些擔憂了。
摩行天道:“據我暗中瞭解,飛星盟飛羽盟近來大力收容散修,實力可謂與日俱增一日千里,目前可能已經都擁有兩萬以上的散修了,甚至可能已經有了長生強者坐鎮,實力已經不可小覷。若是我們要下手
就得趕緊動手了,免得養虎爲患平生風波。最關鍵的是,怕這兩個散修聯盟風頭太勁也被其他勢力盯上了…”
烏衣魔立即道:“老摩的話沒錯,我剛剛也想說這個。少主,我昨日又悄悄出去打探了一番,得到一個消息,兩百里外的南淵城近來也出現了一個叫南淵盟的散修組織。”
“南淵盟?以南淵爲名,呵呵…”蘇夜撇了撇嘴,有一種被山寨了的感覺。
“對,這個南淵盟最早應該出現在兩個月前的,初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似乎人員也不多。但近來逐漸顯露出一些手段以後卻相當驚人,其盟中恐怕有六位以上的長生強者。”
“六位長生強者?”蘇夜有些動容,這規模雖然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了,雪島玉宮現在不也才七位長生強者,這都快趕上雪島玉宮了,比現在的南淵仙宗都牛氣都高逼格呀。
“最重要的是,我得到一個消息,這個南淵盟似乎正在打算立國,準備以南淵城爲根基建立一個王朝,最近這一階段在南淵城附近進行造勢,打出了要建立一個屬於散修的王朝的旗號,我懷疑他們也看上了飛星盟飛羽盟…”
“竟然還有這事,在我們眼皮底下立國,建立一個散修的王朝…這就有意思了。”
蘇夜目光閃過一絲異色,神情別提有多玩味了。
烏衣魔與摩行天頓時就知道,蘇夜這小子肯定是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烏衣魔倒沒什麼,摩行天可就唏噓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第一次看到蘇夜時,蘇夜還只是一個弱得不能再弱的小蛻凡境,而今僅僅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雖然蘇夜的修爲還只是蛻凡九重,可實際能力卻已經今非昔比,甚至到了一種連長生強者都需要仰望的地步。
他幾乎是親眼見證着蘇夜的崛起,這種感覺分外的震撼,也覺得特別唏噓。
“這樣好了,今天我還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先去接觸一下飛星盟飛羽盟,看看這兩個盟的態度如何。至於南淵城那邊暫且不去管他,他要立國立宗且由他,待我把事情做完了,再來跟他們玩玩…想在我眼皮底下立國,可沒那麼容易。”
蘇夜輕輕的說了一句,語氣斬釘截鐵,聽起來就讓烏衣魔與摩行天心神一凜,兩人幾乎不約而同的有了一種感覺,這什麼南淵盟的國恐怕是立不成了。
有了蘇夜的表態,烏衣魔與摩行天就趕緊行動起來了。由烏衣魔出面,帶着幾位南淵仙宗的高手,當即離開南淵峽谷,前去與飛星盟飛羽盟進行接觸。
而幾乎也在同時,兩百里外的南淵城,原城主府中,一位身着金衣,氣勢不凡的中年男子,坐在了一把金黃色的太師椅上,目光開闔,居高臨下看着底下寬敞大廳中左右兩排十六個人。
讓人震撼的是,這十六個人竟然都是長生強者,一個個氣息浩如煙海,面露恭敬,似是對高坐上座的金衣中年有着一種發自心底的敬畏。
這個金衣中年不是別人,正是烏衣魔口中的南淵盟盟主,一個來歷與底細盡都有些神秘的人,他叫太嶽!
“說說吧,飛星盟與飛羽盟怎樣了…”太嶽淡淡的說道。
底下人神情爲之一肅。
一個黑袍男子站出來,恭聲道:“啓稟嶽尊,那飛星盟與飛羽盟還是老樣子,依舊是在以對方爲藉口進行推諉。屬下覺得,這兩個盟其實就是在互有默契的配合,想用這種方式,向我們索取更多的利益。”
太嶽神色微沉,眉宇間掠過一絲殺意,淡然道:“既然這樣,顏濁,你帶人再去走一趟,可以明確告訴他們,這是本尊最後給他們的一次機會。”
黑袍人神情一震,小心的問道:“如果他們還是不識擡舉呢?”
邊上一個赤衣紅臉,額上有彎月印記的男子跳出來大聲道:“這還用說嗎,那飛羽盟與飛星盟要是再不識擡舉的話,直接弄死他們,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以爲他們那點實力就可以跟我南淵盟叫板嗎,真是笑話!”
黑袍人沒有理會,只是恭敬的看着高座上的太嶽。
太嶽神色淡然,揮了揮手:“去吧顏濁!”
其他話一句沒說,但黑袍人已經領會了,嶽尊已經對那兩個散修盟失去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