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便在耀輝的地下停車場停下,季耀北垂眸旁若無人的在她臉頰親了下。嗓音低沉好聽。“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白皙的臉蛋瞬間紅潤起來。視線掠過前面的駕駛座上的男人,點點頭。
這個男人真的是,越來越不顧周圍的人感受了,旁邊還有人呢,動不動就親她。
季耀北看出她的害羞和窘迫。神色未變,垂眸伸出手道。“結婚證呢?”
“包裡呢。”
修長的手指攤開,“拿來。”
她雖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還是依言拉開拉鍊將包裡面兩個紅本本都拿了出來,有些困惑道,“你要結婚證做什麼?”
菲薄的脣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看看。”
“……”
顧唯一愣怔了下。抿了下脣,推搡着他的身軀,“好了。你趕緊去公司,我先走了。”
再說下去。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幼稚了,她都不想跟他再繼續交流下去了,結婚證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是兩個名字。兩張照片嗎?
季耀北不緊不慢的將兩個紅本本放在西裝的口袋裡,嗓音低沉,“陳深,注意太太的安全。”
“是的,先生。”
……
車子平穩的道路上的行駛,顧唯一拿出手機上面昨天晚上找到的定位圖,問道,“陳特助,你說像這種幾十年的老房子了,會不會拆遷啊?”
“太太您說的是哪片區域?”
顧唯一抿了下脣道,“就是老城區的地段啊。”
陳深笑了笑,“這個地區有些偏,而且住戶也比較多,開發的資金投入會比較大,就算是補償拆遷款都需要很大的一筆資金,所以得慎重,太太您去這邊是嘉華最近想開發這邊區域嗎?”
視線看向窗外,看了沿途不斷流逝的樹木精緻,淡淡道,“不是。”
車子在老城區附近停下,陳深轉過頭解釋,“太太,這個地方條條槓槓比較多,車子開不進去,還是步行吧。”
畢竟是老城區,住戶也比較多,密集的聚在一起。
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平民住的。
顧唯一蹙了下眉,看着周圍青牆紅瓦的放在,一片一片落入她的視線裡,她的親生母親是不是也住在這種地方嗎?她會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心中有些小忐忑還有一些小期待。
只要能夠找到當年接生顧瓊玉的婦產科主任,就可以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
只差最後一步。
陳深將車門鎖上,又從後備箱拿了一把傘撐了起來。
擡眸看了一眼撐在頭頂黑色的傘,她忍不住讚歎,“陳特助你真是我見過最貼心的助理了,什麼時候耀北嫌棄你了,記得來嘉華。”
“太太,您說笑了。”
自從早上領了結婚證,她發現陳特助對她的稱呼改的也真的是狗快的,一口一個太太,交的她心裡喜滋滋的。
表面卻是不動聲色道,“走吧。”
她覺得陳深真的是最完美的特助,無論做什麼事情,他都秉承着少言寡語的性子,該問的吻,不該問的從來都不會主動的多嘴問一句。
順着蜿蜒曲折的條條槓槓,大約走了二十分鐘左右,顧唯一站在一件雙層樓門前,仔細的對了一下門牌號碼。
這個一座獨居的雙層樓,還配有一個小院子。
青色的石磚縫隙中爬有青苔,牆上還有綠色盎然的爬山虎,硃紅的鐵門,有鐵皮翹在那裡,一看就是有些年頭的房子。
她駐足在門口,忽然就沒有往前一步的勇氣。
陳深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猶豫不決的模樣,垂眸小聲問道,“太太,要敲門嗎?”
放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攥成拳頭,又緩緩的鬆開,反覆幾次,她輕聲道,“我自己來。”
走到門前,擡手請叩了幾下門,沉悶的聲音響起,如同她此刻的心跳一般,又快又悶。
就在這短暫的等待中,門終於被人從裡面打開。
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婆婆,眼睛上帶着一幅老花眼鏡,瞪大眼睛盯着她看了一會,“小姑娘,你這是找誰啊?”
顧唯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笑問道,“婆婆,請問這裡是沈苑家嗎?”
有些渾濁的眼睛落在她的臉上,“你是?”
她笑了笑,輕聲解釋,“我找她有些事情要問。”
或許她本來長得就比較溫婉素淨,看起來也比較沒什麼惡意,那人遲緩了下,說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沈苑。”
顧唯一愣怔了下,沒想到還真的找對了,原本她還在擔憂,要是這個主任搬家或者……去世了怎麼辦,是不是她的身世又要一籌莫展,斷在了這裡。
“真的嗎。”話語有些急切,“我可以進去跟您聊一會嗎?”
婆婆思忖了幾秒,子她身上跟陳深的身上,來回看了幾眼,側身道,“進來吧。”
院子裡不算大,兩邊種了一些瓜果蔬菜,中間一條通往屋子的水泥小道。
顧唯一跟在她的身後,婆婆指了指正中間的沙發,“你們隨便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不用麻煩,我問幾句話就好了。”
她點點頭,在他們對面坐下,“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我想問的是二十四年前的事情。”她直入主題,“我想問一下,二十四年前您在私立醫院做婦產科主任當時幫一個叫顧瓊玉的女人接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婆婆愣下,眯着眼睛再她身上看了一眼,明顯有些警惕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我叫顧唯一,我想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
擺了擺手手,婆婆盯着她的視線有些恍惚,“你們走吧,都那麼多年的事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顯然她並不想告訴他們二十四年錢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唯一被她這個態度搞得就像是坐飛船,忽閃忽閃下,瞧着她不願意說,話語有些急切,“婆婆,我只是想讓您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婆婆盯着她看了一會,話語別有深意,“顧小姐,您現在有父有母,還問這些事情做什麼,安心做顧家大小姐,別的就不要再問了。”
秀眉擰了下,她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可以肯定,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脣瓣微動,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婆婆直接下逐令客,“走吧,走吧……”
她的態度堅決,顯然今天就算是再留下來也是沒有什麼好的結果,或者是她想知道的結果。
猶豫了一會,她對身旁的陳深道,“陳特助我們走吧。”
走出門口,顧唯一轉身看着婆婆,“婆婆,我下次再來拜訪您。”
“下次就不要來了。”她話語果斷,說完直接就將鐵門關上。
陳深有些錯愕,沒想到她過來是爲了這件事情,太太來找親生父母?難道不是顧家的孩子?真是愈發的撲所迷離了,之前還傳出是先生的妹妹,怎麼轉眼又不是顧家的孩子了?
他看了一眼緊閉着的大門,小聲道,“太太,回去吧。”
今天過來憂喜參半。
憂的是沒有知道真相,喜的是總算找對了地方。
她點點頭,“回去吧。”
看來只能下次再來,希望好好的溝通,讓她能說出當年的真相
回到耀輝,她推開門,男人穿着白色的襯衫,袖口卷道手肘處,黑色的短髮,英俊輪廓分明的五官,整個人彰顯出來的氣質就是英俊衿貴,偏偏還透着一股成熟深邃的韻味,此刻他背對着落地窗,有細碎的陽光從窗外照耀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她心中微微悸動。
原來因爲沒有結果失落的心情,總算是有了一些慰籍。
如果當初不是這個錯誤,是不是她也就不會遇到這麼優秀的男人?
季耀北擡眸就看到女人站在辦公室門口,遂放下手中的筆,菲薄的脣角上揚,手指對着她動了動,“過來。”
關上門,徑直走過去,路過中間的沙發的時候,將手裡的包丟在沙發上。
剛走到他的身旁,就被男人拉了過去。
結實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頰,看着她白淨的臉蛋上明顯有些黯然,還有一些悶悶不樂的因子,低聲問道,“沒找到嗎?”
“知道了。”她笑了笑,但有些牽強,“可是那個婆婆不願意告訴我。”
「顧小姐,您現在有父有母,還問這些事情做什麼,安心做顧家大小姐,別的就不要再問了」
爲什麼讓她安心做顧家大小姐?難改她不知道顧瓊玉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嗎?
季耀北看着秀眉微蹙沉思的女人,擡手扣住她的臉,讓她正視自己,不疾不徐的說道,“發什麼呆,只要找對地方就行,這個世界上哪有守的住的秘密,過幾天我陪你去一趟?”
她想了下,點點頭,“好。”
“去沙發上自己玩,中午陪我吃飯。”
視線落在辦公桌上,不滿道,“很忙嗎?”
“確實有一些小忙,去沙發上自己玩會平板電腦,或者去休息室再睡會?”
顧唯一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有些不樂意,“不想睡覺,不想玩電腦。”
男人淡淡道,“那你想做什麼?”
腦袋在他臉上蹭了蹭,模樣帶着撒嬌的慵懶,軟聲道,“你陪我聊會天。”
季耀北勾脣,“季太太,你這是在撒嬌嗎?”
難得看她撒嬌一次,心頭密密麻麻的柔軟下來,他低頭在她臉上很狠的吻了下,“聊什麼天,不如運動下?”
顧唯一眨了下眼睛,臉漲的通紅,“你說什麼呢?”
提到這個就想到上次在辦公室兩人被陳深撞見,反射性的從他腿上起來,“我還是自己玩吧,你乖乖辦公。”
萬一要是再被撞見,讓她怎麼面對?
摟着她腰上的手沒有鬆開,手指在她腰間摩挲了下,黑眸沉沉的鎖住她,“撩撥完了就準備走?”
她什麼時候撩撥他了?
黑白分明清澈的杏眸,如小鹿班比無辜的看着他,軟聲說道,“我什麼時候撩撥你了,你可不要誣陷好人,是季先生你自己思想不純潔。”
說出這話,換來一場繾綣溼濡的熱吻。
雙眸倏然瞪大,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男人才鬆開她。
修長的手指在她紅潤的脣瓣上揩了下,看着她紅潤的簡單,嗓音溫柔,“乖,自己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