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微弱的燈光,顧唯一看着趴在玻璃窗上一張陌生的臉,也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緣故。還是燈光不夠強烈,又或者是玻璃的緣故。一張黑漆漆帶着憨笑的臉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人嚇人,嚇死人。
顧唯一波動的心很快緩和下來,屏氣凝神的瞧着外面,只能盼着他沒人搭理自己走開。
那個人圍着車子轉了幾圈,每走動一步都讓她神經緊繃。忽然。她看到男人走路邊抱起一塊石頭就要往玻璃窗上砸。這一刻她算是慌了。
眼看着拿人拿着石頭向車身走來,她迅速環視車內。找到唯一一個可以護身的工具,是她今天走家裡帶回來的花瓶。原本一直都放在臥室。是她媽媽的遺物,原本想帶回住處的。
但是此刻只有這一件勉強可以護身的,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將門打開。鎮定自若道,“你幹什麼?”
石頭在她一個手臂的距離停下,隨即被丟棄在路邊。
這一刻她纔看清楚男人的臉,污垢滿面,就連頭髮絲都是亂七八糟的,身上破爛的衣服勉強可以敝履。
那人搓了搓手憨笑幾聲。“嘿嘿……我想吃東西。餓了。”
顧唯一皺眉,這人明顯神志不正常,但是她又沒有吃的好打發他,後背貼着車身站着,從錢包裡抽出幾張鈔票丟了過去,“你拿去買吃的,快點走。”
他盯着顧唯一丟過來的鈔票不撿。
顧唯一不知道他想幹嘛只能警惕的盯着他,以爲他是嫌少,趕緊又丟了幾張過去,催促道,“我身上沒多少現金,你餓了拿錢趕緊走,可以買吃的。”
“我不要錢,我要吃的。”說完邁着腳步就向她走去。
“不要過來。”
那人置若罔聞,在她車裡亂翻一通,也許是真的神志有問題還是餓的,顧唯一隻看着他越來越暴躁,猛地轉身怒目瞪着她,“吃的呢?”
他媽的,真是見鬼了,怎麼什麼破事都被她遇上啊,真是流年不利,自從她跟程臻分手之後,好像就沒有一件順暢的事情。
顧唯一看着他情緒不對勁,心裡揣揣不安,緊緊地將花瓶攥在手裡,“我沒有吃的,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騙子。”
短暫的一秒鐘,也不知道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一般,那人氣勢洶洶地衝向她,“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顧唯一全身細胞都緊縮起來,大喊道,“我警告你不要再過來。”
“嘩啦”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顧唯一打完人整個就懵逼了,她看着那人慢慢地倒在地上,頭上粘稠鮮紅的一片,她這下是測底慌了,她原本就是想把人打暈過去的,誰知道還見血了。
突然來的情況,讓她手足無措,摔倒在地上,雙手都有些顫抖,她不會殺人了吧?怎麼這麼多血。
她低聲喚道,“喂……”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她磕磕盼盼的爬過去,手放在他的鼻翼下,有氣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尚存最後一絲理智,慌忙跑到車裡去找手機,顫顫巍巍的撥了120,然後整個人都貼着車子蜷縮在那裡。
一輛黑色汽車從遠處駛來,陳深遠遠的就看到車門大開,眉頭皺起,“先生,顧小姐好像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