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工地棚旁邊停穩,顧唯一從車上下來。徑直走了過去。
“抱歉來晚了。”她微笑的說道。
刑銘看着她素淨清秀的五官。時隔一個多月這久,她還是初見時那樣的美好。讓他心緒難平,他從凳子上起來,亦是微笑着說,“沒有,是我們來早了。”
只是他這一起身。跟隨而來的下屬也都全部起來,刑公子都不坐了。他們又怎麼敢還坐着。
“好,那我們去看看。”顧唯一又是笑道。
“恩。”刑銘自然是點頭應允。側首對着身後的一羣人說,“我們走吧。”
諸位當即應聲,立刻工地的負責人就帶着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在建的樓區而去,等這一邊全部視察完。已經是傍晚了。
工地的四周泛着昏黃色的燈光,在這即將黑夜之前緩緩的照明。
視察工作結束,自然免不了要請人吃飯。
站在看不出原型的樓區的之中。顧唯一對着一羣人微笑道,“不知道大家對這次的視察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稍後我做東?哪裡不足的還望各位能夠提點出來。”
衆人心知肚明,這位顧小姐跟你刑公子的關係不像是表面那麼簡單,就從第一次刑公子主動請纓要求來新城區視察。就足以證明。 ωwш• ттκan• ¢ o
市場的公子。哪裡需要來這種地方視察?
這邊助理帶着一行人從樓區出去,顧唯一跟刑銘走帶後方,走過水泥樓梯的時候,因爲是傍晚,樓道上沒有燈,所以顯得很昏暗,就連腳下一不仔細估計就會摔跤。
刑銘在一側提醒,“唯一,小心一點。”
“謝謝。”顧唯一點頭,先一步而下,刑銘默默的跟在身後。
走到最後一個臺階的時候,因爲下面是第一層,所以免不了有些鋼筋水泥土混合物,還有些碎石,之前來視察她也是不知曉的,所以她早上穿的是一雙高跟鞋,毫無徵兆地踩到一顆石子上面,腳下一崴,她一陣驚呼……
跟在身後邢銘沒行到會出現這種狀況,只瞧着前方的身影像一側倒去,他心中一緊,想也不想的伸手就去抓住她,只是本來他就處於樓梯上,伸出手抓到的只是空氣。
急聲呼喊,“唯一。”幾個大步走到她的身旁想,伸手想將她扶起來。
顧唯一倒下來的剎那,只覺得有個尖銳的菱角從她小腿上劃過,她疼的抽氣,對着男人道,“別動。”
邢銘頓時不敢動,垂眸詢問,“沒事吧?”
“好像崴腳了。”她擰眉說。
在前方的一羣人,聽到身後的呼喊,只是向後看來,助理立刻拿着手電筒走了過了,“怎麼了?”只瞧着顧唯一坐在地面上,連忙將電筒照過去,“顧經理,您沒事吧?”
“她腳崴傷了。”邢銘說道。
當即助理就將燈光照在她的腳裸上,只是這一照頓時覺得觸目驚心。只瞧着那一道細長的鋼筋刺傷,在她的小腿的肌——膚上烙印下一條猩紅的痕跡來,而那牆壁上,正好多了一寸長的鋼筋菱角,想來她方纔崴腳下落的時候剛好劃過她的小腿肌——膚。
“顧經理,您受傷了,還是去醫院吧,這裡的鋼筋劃傷皮膚,會不小心破傷風的,最好去醫院消毒一下。”那工地的負責人說道。
顧唯一疼的額頭沁出汗珠來,垂眸看了一眼,雖然沒流很多額血,但是被劃破了,滲出了一些血絲來,在她白皙的小腿肚上,有一種血肉淋漓的感覺。
她側首看向助理,“過來扶我下。“
助理立刻上前準備攙扶她起身,就在下一秒,整個人卻被打橫抱起來,刑銘垂眸說,“我送你去醫院。”
可是這飯局還沒開吃,她現在受傷,但是這是視察,畢竟有什麼不滿意或者什麼不足的還是需要改動的,要跟助理交接下,遂她想了下,輕聲道,“你將我送上車就好,我讓人送我去醫院,你跟他們去吃飯吧。”
邢銘輕巧的將她抱住,態度堅決,“我送你去醫院,讓助理陪他們去吃飯。”他說完這句話,又跟着身側的幾個人交代了幾句,邁着穩健的步伐向外而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覷,顧唯一愣怔了下擡眸看過去,只是沒想到他看起來不是特別的健壯,力氣倒是挺大。
因爲他們來的時候是乘坐的一輛車,所以去醫院自然是用顧唯一來的時候那輛車。
刑銘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繼而又伸手將安全帶給她繫上,全程下來,顧唯一也沒有再說話。
等車子在道路上行駛,刑銘側首看着她有些忍痛的白皙素淨的臉頰,安撫道,“你忍耐一會,腳不要動,免得這樣會更加的疼。”
顧唯一因爲他突如其來的話,頓時也不再有所動作了,很快車子便停在了市醫院門口,彼時,因爲忍耐,她整個臉色都有些泛白。
有些時候你越是不在意,神經反而會變得愈發的敏感,刑銘瞧着她這樣微微沉眸,心疼不已。
快速的抱着她就向醫院而去,直接進了外科醫生的辦公室,將她放在辦公室的具備的單人牀上。
“醫生,快點給她看看。”他聲音有些急促。
那醫院剛準備下班,卻是沒料到會突然闖進人來,實則不悅的說,“我讓人給你們處理。”
刑銘眉頭一皺,現在還讓人來處理,又是等上十幾分鍾,現在確實是交接班的時間,但是她側首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女人,命令的口吻道,“就你來。”
“已經不是我當職。”醫生手指一指,“我門口掛了休息牌。”
可不是,門上掛着休息牌,刑銘淡淡的看了一樣,怒不可抑,“醫生治病還分休息沒休息?如果她今天腿有什麼問題,明天我就會起訴你。”
顧唯一愣怔洗啊,着實是沒想到他會動怒。
那醫生有些無語了,就是小事,他居然說起訴,他有些尷尬的轉身,剛走了兩步,被身後的男人猛然拉住,他回頭解釋,“你拉住我,等會真的耽誤了,你可就別怪我。”
刑銘皺眉,鬆開了手,轉身回到牀邊,垂眸看着她忍耐的臉蛋,低聲問道,“很痛是不是,再忍耐一會。”
她點點頭,輕聲說,“你不應該對他發火,現在是交接班的時間。”
“是我太着急了。”
顧唯一抿脣沒有說話,很快那醫生取來消毒水,又拿着棉球給她腿部受傷的位置都做了個消毒,崴的腳裸又用石膏給固定住,提醒道,“不算嚴重,但是切記注意傷口不要沾水,免得留下疤痕,這位先生又要起訴我了。”
一句話道出倒是有些尷尬了,刑銘也是想到方纔着急,言語之間的不禮貌,側首道,“抱歉,剛纔是我太着急了。”
醫生揮揮手,“沒事,沒事。”繼而笑呵呵的對着顧唯一道,“你看看你這男朋友對你多關心。”
顧唯一怔,男朋友?
刑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也不多說什麼,他這一笑,醫生以爲是自己猜對了,只是曖昧的笑了笑,想繼而又是叮囑,“崴腳的地方已經用石膏固定了,休息幾個星期就好了,最好不要有太大的運動,還有不要穿高跟鞋。”
顧唯一看着腳裸,眉頭擰住,看來又要休息一段時間了,不禁有些懊惱,這個時候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拿出手看了一眼顯示屏,按下接聽鍵。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吃完飯了嗎?”
“沒吃。”她撇了撇脣。
那邊沉默了一會,問道,“不是說請視察的人吃飯的嗎,怎麼又並不用招待了?”
“我受傷了。”顧唯一如實的說道。
“你在哪?”當即他詢問。
顧唯一掀眸看了一眼,跟醫生交談的男人,抿脣道,“市醫院。”
話落,那邊留下兩個字,“等我。”
邢銘聽完醫生叮囑,這才轉身過來,只是看到她收了電話,臉上還有沒褪下去的委屈,這讓她猜測出來,方纔是誰的電話,他的神色微斂,走到她的身側,說道,“你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去給你買一些藥膏。”
“不用麻煩了,我明天讓助理來買就好。”她委實是不願意再麻煩邢銘,也不願意再欠他什麼人情啊什麼的。
邢銘卻是異常的執着,“你在這裡等着,醫生除了處理不好會留下疤痕,這藥膏是幫助你傷口恢復的,耽誤不得。”
哪個女孩在不愛美,尤其她受傷的地方是腿上,夏天她素來喜歡穿裙子,如果真的留下疤痕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思慮再三,她也有些害怕,遂抿脣道,“那麻煩你了。”
邢銘再次回來的時候,將手裡領着的醫藥袋遞給她,然後搬來一張倚在坐在她的身側,顧唯一愕然。
“我知道等會有人來接你,我跟你一起等。”邢銘笑道。
顧唯一更是愕然以對,“你又是怎麼知道?”
“你剛纔不是打了電話過來嗎?”他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視線落在她素淨白皙且美好的臉龐上,輕聲說,“婚禮那天我看到了。”
“是嗎?”顧唯一反問,更是驚訝於他的坦誠。
既然知道她結婚了,爲什麼還對她這樣的好?
之前還怕他糾纏着,想着怎麼告訴他自己已婚的消息,剛纔季耀北要來接她的時候,原本她是沒讓他來接的,但是看到他的背影,她突然就決定還是讓他來接自己。
如此看來,現在根本就不需要她多說。
“恩,你那天真的很漂亮。”刑銘幽幽的出聲說道。
顧唯一抿脣,道謝,“謝謝。”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又是過了半響,刑銘忽然說,“唯一,我們是朋友吧?”
她錯愕了一會,微笑道,“當然了,你是小語的朋友,當然也是我的朋友。”
如果不是因爲之前的一些不太愉快,刑銘也算是個不錯的朋友。
刑銘看着她應允,臉上露出些笑容,“有你這話就好,上一次是我說話有些太過了,我在這裡跟你道歉。”
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她淡淡的笑道,“我都忘記你上一次跟我說了什麼。”
刑銘怔忡了下,回笑,“如此說來,是我自己有些不釋懷了,如果他對你不好,我一定幫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