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車子在路邊停下。
季耀北開門下車,皎潔的月色照耀在女人蜷縮的身軀上,顯得更外的無助。
深邃黑眸一瞬間沉了下來。
顧唯一此刻整個認神經都是緊繃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這種事情,當一道黑色黯影覆蓋下來。她反射性的擡頭看過去,眼神裡帶着驚慌未定的驚恐,雖然男人背光而站,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看着身形挺括的男人愣怔了幾秒。
“季先生……”
她沒想到他會大晚上出現在這裡,剛纔遇到陳特助也沒多想。現在才明白之前感受到的那道目光來自哪裡。
季耀北瞧着她通紅的眼眶。眸色變得更加深沉。手掌心伸到她的面前,聲音淡漠。“地上冷,起來。”
顧唯一看着面前寬大而骨節分明的手掌。未加多想伸手就扣上。
她發現她跟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有緣分。總是不經意間在她最無助,落拓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
季耀北看着身形消瘦有些單薄的女人,還有手中冰涼的觸感,眉心蹙起。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陌生的男性荷爾蒙夾雜這淡淡的菸草氣息將她包裹,她一晚上無處落定的心臟一瞬間得到安慰。
就好像掉入河流無助的迷途者,一下子得到一棵浮木,悄無聲息間有了寄託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覺得特別的安定。
貝齒咬着脣瓣。視線看着不遠處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身影。嗓音沙啞,“我會不會坐牢啊?”
季耀北身形未動,倒是被她出聲的一個問句有些詫異,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坐牢?她此刻的樣子,倒是和昨天跟他據理力爭的模樣大爲不同。
順着她視線落定的地方,波瀾不驚的問道,“你打的?”
“恩。”顧唯一點點頭,將外套收緊,“我不是故意的,我車出問題了,他又過來,我害怕所以……所以纔打了他。”
本來只是想把人打暈,誰知道會流血?
“沒想到你一個女人力氣倒是挺大。”季耀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着說不出的調侃,顧唯一卻是猛的皺起眉,“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季耀北看着她一張臉糾結成包子的臉,自然是明白她此刻的心情,畢竟是沒遇到過多少事情的女人,是誰都會惶恐不安,但是對於他這種看慣了生死的人來說,沒什麼好稀奇的。
見她認真到有些緊繃的神情,他寡淡的睨了一眼散落一地碎片的瓷器,這種情況根本就砸不死人了,是女人神經太緊繃了,只是……這碎片不是一般之物。
季耀北眯着黯色的黑眸,眉眼中染起爲不可察的笑意,她倒是捨得,他單手插在口袋裡,對於她的話不可置否的扯脣,“不用這麼緊張,死不了,就算是追究起來你也只算是自我保護。”
此時的陳深檢查完男人的傷勢,幾步過來低聲道,“先生,顧小姐並沒有砸到要害,只是暫時的昏迷。”
顧唯一聽到他這麼說,心放寬了一些,舔了舔乾澀的脣瓣,秀眉緊蹙擔憂道,“可是他留了好多的血。”
“只是碎片扎破頭皮導致的出血。”
季耀北淡聲道,“叫救護車。”
陳深剛拿出手機,顧唯一出聲道,“我已經打了120的電話。”
這點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很快的救護車趕到,顧唯一做爲造成者自然得跟着去,她將外套脫下遞了過去,“季先生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要不是他,估計她在等救護車過來的這段時間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或許會迷茫無措。
顧唯一跟着救護車一起到了市醫院,經過醫生的治療處理,好在她造成的傷口不算嚴重,只是有些失血過多,只要休息一晚上,醒過來那麼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聽到醫生這麼說,她纔算是真的如釋重負,但是醫生卻告訴她,經過腦部ct檢查的時候發現腦部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