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查查有什麼可疑的人。”
陳深立刻恭敬的回道。“是。我現在就去辦。”
門關上,寬闊的辦公室內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季耀北擡手拿起一根菸,倏然像是想起來什麼又將煙丟了進垃圾桶。
這個朱三突然之間出現,具體是想做什麼?到底是誰幫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爲什麼,總不至於因爲上次娛樂城的事。所以這個男人記恨他?
明顯這個理由不足夠。
……
一處七彎八彎的衚衕,男人左顧右看了一眼。看見沒什麼人,這才伸手敲了敲門。很快,門被人從倆面推開。
“大哥。”
朱三將頭上的帽子拿下來,邁步走了進去,“我讓你辦的事情怎樣?”
男人一臉爲難。給他遞了一根菸,點燃,“大哥。我天天都在那個公司門口等着,可是根本就看到你說的那個女人啊。是不是你記錯了啊?”
“不可能,你是不是沒用心?”朱三狠狠的吸了一口,露出兇狠的目光。
“真的沒。我今天早上還去的呢。壓根你沒看見,我又不敢去問,要是引起注意也不好啊,你說是不是?”
“那個婊——子敢騙老子。”朱三啐了一口。
說好幫她做事,事後送他出國,可是現在錢到手了,所有機場船運他都走不了,京城全面通緝他,只要他一露面估計等待他的地方只有監獄那個地方了。
有進無出了!
那麼他要錢有何用?
害的他這幾個月都躲在山裡面,媽的,過的真他媽的叫一個憋屈,吃不好睡不好,還沒女人可玩耍,還不是這幾天沒看到這個小弟去找他,估計他也不會冒險下山。
“大哥,上次她打電話怎麼說?”
這個小弟因爲上次生病,並沒有參與那次的事情,所以也算是有驚無險,並沒有警局的人注意,也是最安全的人員之一了。
“讓老子等消息,你確定你查到跟我通話的是那邊公司?”朱三又是問了一句,等消息等了那麼久沒回應,這是耍他玩呢?
“是,大哥我辦事你還不相信嗎?”
“我今天晚上在你這裡住一晚,你去給我買點燒酒燒雞,多買一些.”
說完從兜裡拿了一疊錢甩給他,“去多買點,我明天帶回去,剩下的給你當小費。”
“誒……好,我這就去。”
剛在倚在上坐下,忽然,房間裡的電話響起,朱三擡手接起,“喂……”
“朱三?”
朱三愣了下,一聽這個聲音就火了,“你他媽耍老子是不是,老子幫你做完事,現在怎麼辦?”
“急什麼?你給我的事情做完了?顧唯一不是好好的回去的嗎?”女人冷笑一笑,“事情沒辦完就想讓我給你收拾,擦屁股?”
一聽她這樣說朱三急了,半帶威脅的說,“你別把老子逼急了,急了我就把你抖出來。”
那邊微頓,隨即冷聲說,“你知道我是誰了?你派人調查我?”
“那也是你逼的。”
“呵!我也不怕你知道,就算你把我抖出來,誰又信你?到時候看看到底是你死的慘還是我慘,到底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你現在就是過街老鼠,出個街就會被人送去警察局,我相信你應該不會那麼傻,既然不傻那就好好的替我把事情做完。”
“還讓老子做?”
“怕了?”
朱三舔了下腮幫,“老子從來不是知道怕,只是事情做完,你真的能讓我全身而退?”
“當然,沒有我的庇護,你以爲你那麼久季耀北找不到你?還有我讓人給你送去的監控圖,你都看了吧?”
“看了。”
“看了就應該知道我的本事,我會再跟你聯繫,你早一天出手成功,我早一天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完成之後我會給你再打一百萬。”
朱三沉眸,“現在那個女人身邊有人跟着,那麼緊,我怎麼下手?”
“你放心,我會讓人給你配合的,到時候通知你,只要按我說的來,該你的不會少你。”
……
日子像往日一樣的過着,白天她去工作室,偶爾去嘉華參加個會議,她的眼睛每個星期都定期檢查,只是時間長了,她就覺得自己的眼睛會模糊。
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這種情況愈發的嚴重,或許是知道自己可能早就會這種情況,所以顧唯一心中除了有一些慌張之外,剩下就是平靜了。
看來,她還真的得跟高潤商量下做手術的事情。
至少趁現在她還沒有懷孕,原本她以爲眼睛不會那麼快的出現問題,顯然是她想的太好了!
這一天她接到胡研的電話,說是她帶着顧懷遠從西鄉鎮回來了,因爲顧懷遠的藥沒了,又到了一個月的檢查時間,所以纔回來,等檢查完開些藥就回去,讓她跟季耀北迴去吃晚飯。
她當下給季耀北打電話,讓季耀北晚上六點左右就去工作室接她。
到了顧家的時候,別墅裡燈火通明,知道他們晚上來吃飯,所以胡研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顧冬陽也被人從寄宿的學校被接了回來。
因爲好久沒見她,顧冬陽一看到顧唯一就纏着她,整個就是一個小粘蟲。
顧唯一抱着小小的身體,看着顧冬陽給她顯擺着在學校學的畫冊。
用稚嫩的語氣問道,“姐,我畫的真的好嗎?”
微垂眸看着他,朝氣的臉蛋,“恩?”
“那你都不知道去學校看我。”顧冬陽委屈道。
微怔,這段時間有些多,的確沒想起來這個件事情,聞言有些歉意道,“抱歉,小弟,下次一定去看你。”
“真的?”
“恩,下一次一定去。”
顧冬陽喜笑顏開湊上去親了她一口。
一直坐在一側默不作聲的男人眉頭微不可察覺的皺了下,就在顧冬陽要親第二下的時候,直接將畫冊連人拽入自己的懷中,顧東陽扭了幾下,不滿抗議,“你放開我。”
男人對於他的抗議置若罔聞,視線落在畫冊上漫不經心的說,“畫的真的是一般般。”
“哪有一般,我姐說了我畫的好。”顧冬陽掙脫不了,不滿的瞪着他。
淡漠的說,“真話假話你都聽不出來?”
如此一說,顧東陽立刻求證的看着顧唯一,“姐。”
一雙眸子溼漉漉的,格外的清澈璀璨,就跟黑寶石一樣,她不由心頭一軟,笑道,“恩,畫的挺棒的。”
“聽到沒?趕緊鬆開。”
他纔不喜歡跟男人靠這麼近呢!伸手再次向顧唯一求助。
顧唯一無奈的搖搖頭,溫婉道,“耀北,你鬆開他,不然等會要哭了。”
真不知道他好好的跟個小孩子拌嘴幹什麼,不過他難得一面倒是讓她忍不住失笑。
季耀北並沒有鬆開,勾脣一本正經道,“他要是真哭,那就是丟男人的臉,況且沒人教過你,不能親別人的太太嗎?”
“我哪有親別人太太,我親我自己姐姐還有錯了?”瞧着他認真,顧冬陽鼓了鼓腮幫,忿忿不滿的抗議。
“那也不行,你姐姐是我太太,所以你不能親。”
“那誰能親?”
手臂伸出,在顧唯一錯愕之中,貼上她的脣,隨後快速離開,垂眸對着懷中的顧冬陽淡淡的開口,“當然是我。”
顧唯一擰了下,目光看了一眼客廳,沒看到被人才鬆了口氣,她現在纔算是知道,爲什麼季耀北會這樣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跟個小孩子還較真了。
可是居然讓她覺得莫名可愛。
顧冬陽掙扎着,“我也要親。”
“我太太。”
“我姐。”
顧唯一,“……”
還好這個時候胡研從廚房出來,“吃飯了,唯一你上樓去叫你爸爸吃飯。”
“好。”她忙不迭的起身上樓,到了二樓的樓梯的口的時候,視線頓時一陣泛黑,還好她及時抓住樓梯扶手,甩甩頭,緩和了幾分鐘,才慢慢的清明。
臉上的笑容消失,顧唯一擰了擰眉,最近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側首看了一眼坐在客廳裡還跟顧冬陽說話的男人,她也沒把這種情況告訴他,一是不想他擔心,二是因爲還沒道最嚴重所以她也不想自己嚇自己。
看來明天真的還要去醫院再問問。
等視線清明,她邁步走到顧懷遠房間門口,敲門進入,就看到他正在翻閱着相冊,勾脣笑笑,“爸,吃飯了。”
“好。”
他將相冊放入面前的抽屜裡,拿過一側的柺杖起身。
顧唯一道,“爸,你怎麼還看這種東西。”
沒看錯的話,剛纔相冊上是顧瓊玉的照片,她不知道顧懷遠現在還在翻閱是想幹什麼。
想當年他跟顧瓊玉父母去世的早,相依爲命,顧懷遠感慨道,“誒,人老了,對以前的事情就比較緬懷,隨便看看,下去吃飯吧。”
餐廳裡,等顧懷遠入座,其他人也分別都入座。
胡研在西鄉鎮學了不少新菜色,也做了他們愛吃的魚湯,清蒸鯉魚,糖醋排骨,麻婆豆腐等等等,反正挺多的。
這還是顧唯一第一次看到她做了這麼多菜色,忍不住誇讚,“小媽,你應該可以出師了。”
胡研溫柔的笑了笑,“那我肯定第一個收你當徒弟,你不是喜歡吃魚湯嗎?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多喝一些。”
“好。”她回以微笑。
話落一個陶瓷碗擱置在她的面前,裡面盛滿魚湯,耀北低聲在她耳邊道,“先吃點菜,等會涼一些你再喝。”
緋色的脣瓣勾了勾,溫婉的說,“你自己吃,不用總照顧我,我要是想吃了我自己揀。”
一側顧懷遠跟胡研看着他們這樣,面面相覷,欣慰的笑了笑,其實看他們兩個人感情這麼好,他們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兩家關係在這裡,原本以爲會不適宜,如今看來真的是他們想多而來。
等魚湯冷的差不多的時候,顧唯一端起喝了一口,剛想誇口味道不錯,誰知道一張嘴滿口的魚腥味,剎那間一陣嘔心的感覺涌上胸口,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卻,她將碗放下,勉強讓自己說完,“我去趟衛生間。”
說完再也人受不快步的進了衛生間。
胡研不解,“這……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你弄的不好喝?”顧懷遠問道。
不應該啊。
忙不迭用勺子喝了一口,“沒問題,不信你喝。”說着舀了一勺讓顧懷遠嚐嚐。
確實是沒問題,顧懷遠皺了眉,對季耀北道,“耀北,你去看看她怎麼回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黑眸微斂,起身道,“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