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料到,她會這麼快搞定這個合作案。
顧唯一回抱了他一下,男人的身材修長。顧唯一隻能觸及他的肩膀,語調歡快道。“好了,船道橋頭自然直,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她從韓源的懷裡掙脫出來,杏眸故作瞪他,“好了。剩下後續交接就交給你了。你可別忘記答應的。給我休假。”
韓源自然不會忘記,點頭溫潤的笑。“好,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法國?”
“明天啊。機票我已經訂好了。”
簡直就是刻不容緩。她跟慕語已經半年沒見了,說起來,她跟慕語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緣分,兩人從幼稚園開始就是同班。那個時候顧唯一是個乖寶寶,性子沉穩,而慕語性格乖張,天地之差。
卻不想這麼多年她們兩感情在時間的沉澱中愈發鮮明深厚。
“好,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
“不用。現在西郊的合作案雖然落實了。但是還有很多東西需要你忙碌的,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她揮手告別,不等他再說話就拎着包離開。
顧唯一從辦公室出來,秘書將車鑰匙遞到她的手裡,“經理,您讓我取的車已經拿回來了。”
“好,謝謝。”
她驅車到了醫院,雖然警局那邊已經相信了她出手完全是自衛,更有一方面是說已經找到了那人的監護認。
不管出於哪一種,她都應該過來道歉,雖然被嚇得不清,畢竟動手的是她。
再次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顧唯一隨便找了個餐廳吃飯,環境優雅寧致,放着悠揚小調,心情說不出的輕鬆。
吃到一半的時候,放在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顧唯一睨了一眼來電顯示,秀眉輕佻,緋色的脣瓣勾起一抹笑,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景哥哥。”
“唯一,你在哪?”
她環視了四周,拿起桌上清水喝了一口,“我在市醫院旁邊的餐廳啊。”
掛了電話沒多久,男人風塵僕僕出現在餐廳的門口,一身寶藍色的運動裝,栗色的短髮在陽光下絢爛多彩,一雙狹長的眼眸妖冶迷人,如果不是他現在眸底的厲色的話,或許會更迷人一些。
顧唯一揮手,“這裡。”
韓景眼神微眯,擡腳走過來再她對面坐下。
“說吧,找我什麼事?”顧唯一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菜,含笑的看着他。
顯然韓景沒她這幅閒情逸致,狹長的眼眸鎖住她,直入主題,“我希望此次木源耀輝的合作案你不要幫韓源。”
她算是明白了,韓景這次找她是讓她不要多管閒事。
她將手中的杯子放下,輕聲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袖手旁觀?”
韓景反問,“你的態度呢?”
顧唯一託着腮幫,有些爲難輕笑,“可是怎麼辦,景哥哥你說遲了,這一次的合作案,耀輝已經跟木源簽署了合約。”
韓景臉色當即沉了下來,面露不悅,“唯一。”
“我沒說笑啊,今天早上剛簽署的合約。”
“不可能,今天早上韓源從家裡出去的時候根本都沒提這一茬。”他現在只當故唯一是在騙他,如果真的簽署合約,那麼早上韓源不可能被父親訓得時候一聲不吭。
“這有什麼好說謊的,你隨便派人打聽一下虛實就知道了。”她一雙晶亮的眸子瞧着他,話語認真,“景哥哥,你就這麼不待見韓源嗎,好歹他也是你弟弟,先不說韓伯母逼死他母親,就算是有一絲愧疚也應該給點補償吧。”
她跟韓景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爲什麼越長大她反而越不瞭解他,更何況豪門裡面免不了小三小四,韓伯母每次都喜歡用極端的手段讓人生畏。
韓景臉色冷冽下來,鋒利的劍眸看向她,語調冷了下來,“唯一,我跟韓源的事情你最好不好插手,私生子應該站清自己的立場,不要總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遲早有一點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唯一聽聞他冷凝的言辭頓時一怔,竟被他眼中的寒光搞得無話可說。
顯然她只是看到淺表的一面,至於韓家那剪不斷理還亂的家事瞭解的不是太透徹,遂撇了撇脣,“我吃完了,沒什麼事情就先走了。”
原本的好心情,被韓景幾句話攪得又煩惱了幾分,她開車回去的路上,播了韓源的電話,讓他跟耀輝交接的時候小心一點,既然韓景這麼痛恨,排斥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怕就怕在關鍵的時候搞些防不勝防的小動作。
法國巴黎。
顧唯一走出機場,就看到站在紅色法拉利車前的女人,一頭酒紅色的長卷發,精緻白皙的瓜子臉上戴着一副能遮住臉蛋的墨鏡,確實一點都不顯得誇張,範十足,引來不少周圍人的目光。
然而女人不加理會,只是忽然瞧見她,擡手將臉上墨鏡拿下,露出一張更加精緻的臉蛋,一陣風飄過,顧唯一被女人抱個滿懷。
慕語嬌笑道,“唯一,我好想念你啊。”
顧唯一看見她也是欣喜,嗔笑道,“我不是來看你了嗎?你個沒良心的丫頭,一走就走半年。”
“誰讓你不跟我一起來。”她擡眸向機場內張望,“對了,程臻沒陪你一起來嗎?”
“嗯。”再一次聽到他的名字,顧唯一眼神有些落寞,心中抑制不住的酸楚和釋然。
慕語瞧着她情緒不對,沒有多說什麼,接過她的行李放進車裡,“好了,先上車,回去再說。”
慕語住的是是間不大小別墅,面積不算大但是裝潢精緻很溫馨,她說一個人住太大顯得太空曠了,會害怕。
她倒了一杯水擱置在她的面前,“說吧,是不是跟程臻吵架了?”
“沒吵架我就不能過來看你了?”
慕語攤了攤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多瞭解顧唯一啊,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小表情小動作就能看出來她的異常,更何況她剛纔機場問她的時候,明顯看到她臉部的落差。
顧唯一皺眉,不情願開口,最後挨不住她的軟硬兼施,將前因後果說一遍,“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我就跟他分手了。”
她現在想想自己當初那種決絕,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那麼多年的感情,說捨棄就捨棄,以爲有多難,卻不過輕而易舉。
慕語聽完她的話,罵道,“靠,這混蛋,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還好你沒吃虧,不然姐姐我跟他拼命。”
顧唯一看着她嫉惡如仇的表情搖頭失笑,“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想想也許就是命中註定吧,我跟他有緣無份,命中有此一劫。”
“別感慨,你應該感謝老天在你們沒結婚前就能認清他是怎樣的人,要是你們結婚了,他再做出這種事情,你就是離異的已婚婦女。”
“……”
有這樣損自己姐妹的,顧唯一不滿的瞪她,“好了,不要提他了,真是掃興。”
慕語瞧着她這樣,自然也不再提,拉着她進了書房,“你過來幫幫看看我的設計稿怎麼樣?”
“好啊。”
其實顧唯一之所以跟慕語情投意合,最主要一點兩個人的興趣愛好都是一樣的,記得以前放假的時候,兩人能扒着一本時裝秀研究半天。
要不是因爲她想着幫韓源還有跟程臻交往,怕他自卑,不想給他壓力,她就不會暫時放棄自己的設計夢想,沒有出國深造。
好在這點愛好,她平時也沒有懈怠,當慕語將設計稿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眼前頓時一亮,誇讚道,“不錯啊,沒想到你的靈感現在越來越豐富了啊?”
慕語聞言,下顎揚起嬌笑道,“那是,你也不看姐姐是什麼人。”
“臭美。”
她翻到第三張得時候,畫風就變了,整個色彩都鮮明靚麗起來,困惑道,“這個是什麼,也是你公司今年出的樣本嗎?”
慕語睨了一眼,神秘莫測,“你猜。”
顧唯一白了她一眼,“你現在是越來越愛賣關了,愛說不說。”將畫稿一推轉身欲走。
“哎……哎……,你現在怎麼一點情趣都沒有啊。”
“那你到底說不說。”
慕語無語的看了她一樣,伸手將畫稿擺在胸前,“過幾天美國那邊有個服裝公司舉辦一個設計稿比賽,我想去試一試。”
“你家不是開服裝公司的嗎?去湊什麼熱鬧?”
“這你就不懂了。”慕語美滋滋看着手裡的畫稿,眼裡是她很久都不曾見到的亮光,一種看到目標而心動的光芒。
“只要參賽的作品能夠奪冠的話,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品牌,還有免費的廣告商替你宣傳,這麼好的事情,我當然要去了,雖然說我家是有些錢,但是有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我是錢多燒的慌啊才自己出錢宣傳。”
要是真的從頭開始做,那麼肯定沒有效果這麼好。
顧唯一淡笑,這丫頭精的很,從來不做吃虧的事情,她說怎麼會參加這種活動,原來是看中這一點,就是能夠建立自己的品牌這一噱頭就足夠引人眼球,加上廣告商宣傳,那等於在整個國際上都有出頭之日,要是真的被美國那邊公司看中,藉此有了合作的機會,前途光景一片。
說的連她自己都有些心猿意馬。
慕語看出她的躊躇不定,咬脣輕笑,“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參加,反正你也沒事,距離活動還有三天呢,以你的資質肯定能趕的出來。”
“三天太短了。”
慕語從書櫥裡翻出近段時間比較熱流的時裝刊擱置在她的面前鼓勵道,“我相信你。”
顧唯一深吸一口氣,“我也相信我自己。”
說完兩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