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淨的臉蛋上露出爲難的神色,顯然美食對於她來說很有誘惑。但是她又想去找季耀北。黑白分明的眼眸稀溜溜的轉動,在兩者之間較量了許久。最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兩天之後你真的送我回去嗎?”
程臻勾脣淡笑,“當然了,我說話算話。”
“好吧。”她同意的有些勉爲其難。
反正這裡有好吃的,兩天時間應該也沒事吧?
聽到她鬆口。程臻才鬆了一口氣,看着吃的無比歡暢的女人。神情有些複雜,不知道這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變成此刻的模樣。
心裡密密麻麻泛起一陣蟄痛,如果當初他沒做那麼混蛋的事情,是不是現在他們結婚,連孩子都有了?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他早就告訴自己放手。即使如此,他還是會牽掛,會想念。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讓相熟的醫生過來給她診斷,最後告知。是精神障礙。
程臻微微震驚,面容凝重的問道,“能治好嗎?”
醫生看了兀自玩耍。心性如孩童的女人。道,“情況不好說,以我的資質這種精神疾病可能……你知道的,我才入這行兩三年,按照我推斷,她這種情況已經很多年了,我看你還是找個有造詣的給她治療試試。”
送別醫生,程臻眉頭蹙起,低聲喃喃道,“唯一,你到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好好的人會變的精神障礙。”
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女人一直都是淡淡然的性子,什麼樣的性子都激不起她內心的波瀾,就算是有,她也都埋在心裡。
女人懵懂無知,素淨的面容純淨,聽到他念叨自己的名字,擡眸看向他,“你站着幹什麼,給我講故事。”
“講什麼?”他輕聲問道。
歪着腦袋想了下,“牙齒大街。”
程臻愣怔了片刻,她說着的這個故事他爲所未聞,不由哄道,“我給你講個別的吧?”
“不要,我就要聽牙齒大街的故事。”對於這一點,她是非常的執拗。
最後無奈,程臻只能給她在網上搜索,然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最後頗有點挫敗,“唯一,換一個,這個我真的不會。”
“你怎麼這麼笨?”她不滿,起身從沙發上起來,“那我還是去找耀北給我講故事吧。”
這情況讓程臻猝不及防,只是連續哄到現在,她提那個男人已經足足提了七八次,他低聲提議,“我給你放動畫片看吧,你以前最喜歡的。”
眼睫輕輕的顫動,“我喜歡的?”
“恩。”程臻說着將憨豆先生點開放在她的面前,“你記得嗎,這是你一起啊最喜歡的動畫片?”
那個時候,每次約會完,兩人回到家裡,顧唯一就會拉着他去看這一部動畫片,她會被憨豆先生對泰迪熊的執着而感動,也會因爲憨豆先生的自作聰明而憤懣。
顧唯一視線落在平板上,算是被吸引,總算是安靜下來,看來她還是記得自己的喜好,那就好辦了!
這一邊剛好顧唯一鬨的安穩下來,放在牀上的手機鈴聲響起,程臻眉頭皺起,放在耳邊,“什麼事?”
女人嬌俏的嗓音從那邊傳來,“啊臻,你在哪?怎麼沒來公司的?”
“你是在管我?”
“沒有啦,我就想你了嘛,一回來就來公司找你了。”
“我這兩天很忙,有什麼時候,過兩天再說。”
“忙?”女人笑了笑,撒嬌道,“你在哪,我去找你,人家就想看看你嘛。”
程臻冷聲道,“夏暖,你知道我不喜歡纏人的女人。”
“好嘛,好嘛,你不要生氣,等你忙完了給我電話,這樣總可以吧?”
掛了電話之後,程臻將手機丟在一側,擡手捏了捏眉頭,看向安靜窩在沙發裡看動畫片的女人時,眸光溫柔了一些。
……
斐明礬在耀輝門口等待蘇漾,看見她出來,立刻跑過去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美眸微眯,“你沒看錯?”
“絕對沒錯。”斐明礬保證道,“我跟着她過了兩個路口,準備在那邊下手的,誰知道有個男人比我先一步將她帶走了。”
“男人?看到他們去了哪裡沒?”
“沒有,我看他們上了車,就沒跟了。”
蘇漾沉眸,“行了,什麼事都做不好,這件事情我們先不用管,先回去再說。”
……
尋找一夜無果,季耀北勃然大怒。
將桌上的文件全部揮灑到地上,頓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陳深站在辦公桌前,小心翼翼的道,“先生您先彆着急,那邊已經讓人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太太的消息了。”
周璇站在陳深的身側,哭的稀里嘩啦,“季先生,是我沒看好顧總監,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
冷銳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再哭就給我滾出去。”
周璇嚇得臉色一白,眼淚頓時停頓在臉頰上,一抽一抽的,大氣也不敢喘。
一個上午,耀輝的員工人心惶惶,生怕一個不小心觸碰他的爆發點。
終於中午的時候,路段監控室那邊傳來消息,說看到太太上了一輛銀灰色的雷克薩斯,立刻的視頻被傳送了過來,季耀北垂眸看清楚帶走顧唯一的男人,英俊的五官變得瞬間冷峻,冷聲道,“去夏氏。”
……
女人一身正紅色衣羣,明媚的臉上帶着不可一世的驕縱,此刻坐在辦公桌後的旋轉倚上,辦公桌前站着程臻的貼身助理。
紅脣微勾,“蕭助理,你說啊臻到底去了哪裡?你真的不知道嗎?”
助理冷汗津津,“真的不知道,程總出去不說,我哪裡好多問?”
“那他最近在公司幹什麼了?”她又是問道。
“上班下班,應酬,別的什麼都沒做。”
下巴微揚,夏暖勾脣笑道,“蕭助理,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看我不告訴爸爸,讓他辭退你。”
“哪敢,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不知道。”助理弓腰回答。
“行了,你下去吧。”
助理剛離開,隨後幾分鐘再次推門進來,夏暖原本懶洋洋的倚在倚子上,看見他周而復返,立刻起身笑道,“是不是啊臻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是耀輝的季先生過來找程總。”
夏暖聞言,精緻的眉頭皺起,季耀北怎麼來了?
抿脣道,“請他進來吧。”
不肖一會,男人修長的身形出現在辦公室裡,一身黑色定製西裝,冷峻的五官,面容沉鬱,夏暖笑道,“季先生,不好意思啊,啊臻有事情要處理不再公司,估計過兩天才能回來,不知道你找他有什麼事情?”
黑眸沉沉的落在她的臉上,漆黑的瞳仁透不進光亮,讓夏暖莫名一怵。
“夏小姐,你的未婚夫把我太太給帶走了,看來你是不知道了?”季耀北低沉的嗓音淡淡的響起。
精緻的臉上笑容一僵,“你說什麼?啊臻怎麼可能帶走你太太,莫不是季先生自己太太不見了,怪到啊臻的頭上?”
冷銳的眸光掃過去,帶着一抹壓迫,“你覺得我是在無中生有?”
“誰又知道。”夏暖挺直腰板回道,“說不定就是你太太沒了,季先生還對於啊臻跟你太太交往過的事情耿耿於懷,男人嘛,都會有劣根性,我想季先生應該也不例外吧?況且啊臻又是你太太的初戀,說話之前得拿出證據,可不能血口噴人。”
言則是在說他這個男人小肚雞腸,這麼多年過去,還對於這種事情斤斤計較,太太一沒有了就怪到別人身上。
她可不忘記上次啊臻住院的事情。
“陳深。”季耀北眸色轉深,低喚一聲。
立刻的陳深走到夏暖面前,將手機的視頻擱置在她的面前,夏暖看完之後整個臉色都變了,青一陣紅一陣,立刻言辭厲色的喊道,“蕭助理!”
一側蕭助理立刻上前,兢兢戰戰道,“夏小姐。”
塗着單蔻的手指一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助理苦不堪言,踟躕道,“夏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夏暖咬着脣,冷笑道,“你當時也在車上,你居然說不知道,我看你是不想在夏氏混下去下去,要是知道夏氏是我夏家的,不是程家的,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啊臻到底在哪?”
最後沒有辦法,蕭助理只能開口道,“程總在四季酒店。”
話落,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轉身離開,夏暖愣怔了下,立刻喝道,“還不去開車。”
等兩輛車一前一後到達四季酒店,夏暖立刻下車讓助理帶路,助理站在車前道,“夏小姐,我不知道程總在哪個房間,每次都是將程總送到門口就回去的。”
夏暖用一種你真不爭氣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拎着包徑直跑向前臺,急聲問道“程臻在哪個房間?”
那前臺看着跑過來,頤指氣使的女人,眉頭蹙了下,“抱歉,你如果不能出示跟客人的關係,那麼不方便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是他未婚妻,現在立刻給我查,信不信明天讓你失業?”
前臺看着她道,“這是酒店規矩,就算是你這樣說,我也的遵守酒店的規矩。”
“你……”夏暖怒不可揭。
季耀北看都沒看一眼,邁步直接上了電梯,低聲吩咐,“陳深,給我一個一個的敲。”
“是。”
夏暖瞧着他們上了電梯,忙不迭的追了上去,正好聽到他吩咐的這句話,走出電梯的一瞬間,就擡手挨個的敲打起來。
“程臻,你給出來。”
終於快到最後幾間的時候,迴廊最後一間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男人一身休閒的裝扮從裡面走出來,看到出現在迴廊上的人,眉頭皺起。
“啊臻……”夏暖看見他,臉上閃過欣喜,呼喊一聲就跑過去,隨後視線看向房間裡面,擡腳就要往裡面走。
程臻手臂一伸,擋在她的面前,看着他如此舉動,夏暖臉色微變,歇斯底里喊道,“啊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我未婚夫,你怎麼能帶別的女人來酒店呢?”
如果說昨天就被帶走,那麼他們豈不是在酒店住了一夜,那麼到底有沒有發生了什麼?
對於她激動的情緒,程臻表現的很淡然,視線擡起落在西裝革履,面容冷沉的男人身上,低笑道,“你倒是比我想的時間來的要快。”
季耀北陰沉的眸微眯,吐字一字一頓道,“程經理,應該把我太太還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