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你的意思是……”蕭悅然看着她的平靜的臉色,緊握着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那個孩子是你的?”
雲間月轉眸看着遠處的蘭花隨風飄搖,美麗的臉龐淺淺含笑,“他可以是。”
蕭悅然皺了下眉,不太明白雲間月的意思,“什麼叫可以是?那個孩子不是你生的。”
可是她又說可以是,難道她要當後媽?
“月姐姐,我就說應該早點出手的,你們家世年紀相仿,憑什麼讓那個叫慕涼泊的的霸佔着你的位置。可是現在,你難道要當後媽?”後媽這兩個詞她真的不想說。
蕭悅然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去死纏爛打一個自己的喜歡的男人可以,但是讓她去當後媽,她是萬萬不會去的。
“再說吧!這件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雲間月依舊是淺淺含笑,握着水杯的手收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出暴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顧北倚會忽然冒出一個孩子!
她的高傲和自尊怎麼能去當一個後媽,可是她活到二十六歲,也就那麼一個男人入了她的眼,進了她心。
她一直以爲自己這麼努力的想要配上他,總有一天他會發現自己的好,轉身就能看到她。
可是她忘記了,顧北倚那樣的男人一樣的高傲,她不屑死纏爛打的同時,顧北倚同樣不會。
六年前都以爲那個跟在顧大少身後的女孩最終會被拋棄,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忽然從容盛市消失。
她還記得那個冬天,天上下着鵝毛般的大雪,寒冷的風錘在身上冷冽刺骨,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冰地上。
在天怡酒店的天台上,顧北倚喝的爛醉。
她第一次看見顧北倚醉酒,實際上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比慕涼泊少了很多。
他就那麼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手裡拿着酒瓶,英俊的臉上擠滿了絕望和無奈。
那一晚他一直在說話,從頭到尾就只有三個字。
慕涼泊……
一遍一遍的喊着,不知疲倦。
她很想上前去抱着他,溫暖他,可是還沒有走進,一個酒瓶就砸在了她的腳邊,他第一次說了一句不是慕涼泊名字的話。
聲色厲荏的吼了一個字,“滾!”
她連忙後退幾乎,叫來了葉驚槐他們,才勉強把他控制住,那一晚他差點從天台上跳下去……
後來她才知道,慕涼泊出國留學了。
所以她也出國留學了,四年修完大學和碩士學位,信心十足的回來,可是他的目光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半分。
她一直都相信,顧北倚總有一天會注意到她的,只要她足夠優秀,足夠閃耀,足夠亮眼,她在容盛市就是最配他的。
她曾經是那麼的堅信,顧北倚如果要娶妻,那個女人也一定是自己。
毋庸置疑。
直到那天她在顧家看見了慕涼泊,她長得比起前更漂亮了,比起十八歲的小姑娘她已經一個娉娉婷婷,氣質出塵的女人,她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溫婉的氣質,連她一個討厭的女人看着都覺得舒心。
何況是顧北倚,從前的目光在慕涼泊的身上,現在也是……
那個孩子,會是慕涼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