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離開過房門了。
同樣,米水未盡。
宋雲析心裡鬱結。
也不知道這個小祖宗又怎麼了,又負氣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又耍大小姐脾氣。
他剛從部/隊回來,就從母親提起這件事,想也不用想,又是在外面受了誰的委屈。
宋雲析問:“三天來,她就沒有出過這扇門麼?”
“沒有。但是……她開過門。”
“什麼時候?”
傭人在一旁心驚膽戰,昨天晚上她敲門,宋恩雅開過門。
但是剛打開門,整個人的臉色卻是駭人的難堪,她剛詢問一句,宋恩雅就面無表情地將她手中端着的食盤打翻了。
她跌在地上。
尚且滾燙的湯水,濺灑在她的手上,將她手腕一大批的皮膚都燙爛了。
上了藥,包紮了一下,這個傭人心裡有苦難言。
放眼宋家上下,宋恩雅無疑是最難伺候的一個。
脾氣最是驕縱,什麼事都憑着自己的性子來。
沒少給家裡的傭人受氣,給臉色。
傭人看着宋雲析,小心翼翼地問:“少爺,怎麼樣?小姐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人是鐵飯是鋼,再這麼下去,小姐的身體非得垮了不可。
”
“用得着你提醒我嗎?”
宋雲析沒好氣地冷笑。
他擡手,輕輕地敲了敲門,隨即溫柔道:“恩雅,是我。開門好嗎?”
門裡沒有任何動靜。
宋雲析狐疑地擰了擰眉,又敲了半天的門,好聲好氣叫了半天,沒有任何動靜和迴應。
他懷疑地道:“你確定小姐沒離開過屋子?她真的在裡面!”
“嗯!小姐一直沒出來過,我們一直守着,但是她從沒出過屋子半步。”
宋雲析更是狐疑了,面色一變,剛有些懷疑,門裡就傳來腳步的動靜。
他面色一喜,下一秒,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然而,當宋恩雅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宋雲析還是一下子愣住了。
僅僅是三天,宋恩雅整個人的狀態都變得了。
三天未盡米水,臉色尤其頹廢難堪,妝容一直沒有卸,可看得出來,她似乎哭了很久,眼睛變得紅腫不看,臉上也有很厲害的浮腫。
只是,因爲休息不好的緣故,她的臉色尤其難看,如同覆上了一層死灰一般,沒有任何生機。
“恩雅……”
“哦,哥哥,你回來了……”
宋恩雅看着他,目光空洞,像是一個壞掉的木偶一般,沒有任何表情的起伏。
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任何光澤,黯淡無光。
“恩雅,你……你怎麼了?”
宋雲析從沒有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呵呵……我很好啊。”她口吻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原以爲她會像之前那樣,狂躁地拿傭人出氣,打罵一頓作爲發泄,亦或者會衝進他的懷裡,大聲哭訴。
可這一切都沒有。
她只是用一種極爲可怕的空洞目光看着他,卻彷彿穿透了他的身體,看向別處。
傭人看見她,莫名心驚膽戰,卻鼓起勇氣,試探道:“小姐,您吃點東西吧?大家都擔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