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宿舍,準確的說,小狗都只能豎着搖尾巴,捉襟見肘。
林雪雅爲他在市中心租了一間豪華公寓,一室一廳,算是兩個人溫存的小窩。
在此之前,林雪雅身邊從沒有一個男人。
花錦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個。
她給了他萬千寵愛,房子,車子,甚至後來他在娛樂圈出道,也是她在從中牽線。
而這段情的一開始,林雪雅並沒有陷入太深。
她一再告誡自己,就當這是一場遊戲,,你情我願,她清楚自己的使命,她的婚姻,終於是無法自己做主的。
到了年紀,她便該按照家族的安排,和其他男人結婚。
那個男人,大概是個豪門公子,也可能是名門之流,總之……和花錦,終於不會有任何結果。
在這之前,倒不如遂自己的性子,和喜歡的男人,玩一場風花雪月,未嘗不可。
可開始時,明明這麼告誡過自己。
然而遊戲到後來,她卻漸漸入戲太深。
他就像是罌粟一般,當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陷得太深的時候,已是飲鴆止渴的地步了。
那時候,林雪雅有些害怕,這場遊戲的最後,她一定會傷痕累累吧?
可即便如此,明明有機會離開他,可林雪雅卻終究不願放手。
有些不甘心。
她已經全力以赴,可爲什麼……
他至始至終,看起來無動於衷,甚至從未看過她一眼。
縱然每當他對她訴說那些愛慕的情話也好,在纏綿時,那些柔情酥麻進了骨子裡的呵護也好,可終究,不過是鏡花水月。
他並不愛她。
她不甘心。
她已經陷入沼澤,倔強的性格使然,偏要拉着他,一起跌入萬劫不復。
她需要他,難道,他就不需要她嘛?
還是說,需要的,根本不是他。
因此,當那一次,林雪雅走進病房,當她看到花錦緊握着另一個女人的手,終於眉開眼笑,臉上憂鬱的神容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歡喜和柔情,那明媚的眼神,一下子深深將她刺痛了!
憑什麼?
憑什麼她窮盡一切,博他的歡心,到最後,他這樣溫柔的神情,卻對着另一個女人綻放?
她所付出的努力,難道無法取悅他?
林雪雅終於惱羞成怒。
那天晚上,在病房裡,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對他發泄一般地吼出了那些殘忍而刺傷的話。
“男人果然都是下賤的!我對你那麼好,你卻不放在心上。那個女人不過是照顧你幾晚,你就這樣真心待她?!”
“容錦,你爲什麼要這樣糟踐自己!?”
“你以爲她是真心待你嗎?她不過就是看你可憐,將你視爲一隻可憐蟲一樣!”
……
諸如此類的嘲弄,尖刻,銳利,不堪入耳,肆無忌憚。
林雪雅仍舊記得,花錦抱着傷痕累累的身子,蜷縮在病牀的角落,低着頭,悶聲不語,只是偶然間,瞥見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淚。
她這才醒悟過來,抱着他,連聲道歉,可懷中的那個身體,卻是那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