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睜開眼睛,雙眼卻已是佈滿血絲。
痛。
好痛……
因爲莫大的痛楚,她眼珠子都轉得不大利索了。
“籤不籤?”
一旁的人舉着鞭子在她面前揮舞了一下,似是恐嚇,又似是威脅,彷彿她只要說出一個“不”字,這一鞭子下一秒又該狠狠地抽上來。
可楚荷嘴脣哆嗦了一下,卻並沒有如他所願,乖巧地點頭,像是哈巴狗一樣苦苦求饒,而是冷冰冰地逸出了兩個字符:“休想!”
“哈!”
那人一聲冷笑,甩開鞭尾,“啪”得抽在地上,迴響不斷。
“你這女人,嘴巴還真夠硬的!老大吩咐了,今晚,直到你簽字畫押爲止!怎麼,你不想活了?!這三鞭子你都挨不住,剩下的,你又該怎麼應付!?”
楚荷斜睨了他一眼,反脣相譏,“要殺要剮,還不是悉聽尊便?!要麼,我死,要麼,孩子我帶走。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選項!”
“你真不怕死?!”
男人氣得臉色都鐵青了。
主子臨走之前特別吩咐過,一定要她簽字爲止,他的任務,便是逼迫這個女人在這紙協議上簽字,若是完不成任務,那麼接下來受罰的,便該是他了!
這個女人嘴巴這麼硬,怕是這麼一鞭子接一鞭子的抽下去,也沒什麼變數。
總不能將她給活活弄死吧?
主子還吩咐過,留她一口氣的!
要是就這樣弄死了,主子還不將他扒皮抽筋?
想到這裡,男人架子也有些端不住了,因爲他算不住,再幾鞭子抽下去,這個女人會不會就這麼嚥氣了!
不得不說,這人的命,有時真是脆弱的很,往往就在一念之差。
於是,男人召喚來小弟,讓他趕緊去彙報情況。
那手下也是機靈的主兒,見楚荷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搖搖欲墜,怕是支撐不住了,急忙跑到書房。
顧景蓮正在看書,那手下衝進書房就緊張地說,“老爺,那女的不肯簽字,抽了三鞭子,看她身子虛的很,怕是根本扛不住了!再這麼打下去,非打死不可!”
“哦?”顧景蓮擰眉,“她還不肯簽字?”
“是。”
那小弟搗蒜一般地點頭,“捱了三鞭子,就這麼暈了過去,暈過去不說,我們上前看了一下,發現她腦袋上紗布揭開來,是一道手術的傷疤,還沒有來得及拆線呢!看樣子,她剛纔經歷過手術,還沒有恢復元氣!這三鞭子,可是狠狠地抽的!要是再這麼抽下去,她還不肯簽字,人都要沒用了!這樣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顧景蓮聽完,氣得捏緊了拳頭,“她骨頭可真夠硬的!”
“怕是母性使然吧!”
那小弟嘆息了一聲,“畢竟,要一個作母親的,放棄自己孩子的撫養權,那比什麼酷刑都殘忍的!”
“你在爲她說話?”顧景蓮狐疑地掃了他一眼。
他立即申辯,“沒用!只是……覺得這姑娘,挺可憐的!硬是硬了一點,可是……卻叫人討厭不起來的!”
“我可沒叫你評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