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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腹輕輕地摩梭着吊墜,難過地自言自語。
“佑佑,你什麼時候回家?”
……
“你該不會是告訴我,你不想回家了吧?是不是我總是惹你生氣?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不會故意逗你玩了,也不會惹你不開心……”
小奕辰抿了抿嘴,又道,“重要的是,你什麼時候回家?”
他回到了牀上,靜靜地躺下,望着身畔空出一塊,他迷茫地伸出手臂,想象着佑佑躺在邊上,他想要摟住他,手臂卻攬了個空。
小奕辰鼻子又是一酸,咬緊了牙根,揪緊了被子,發出了無助的嗚咽聲。
……
他做了個兀長而沉重的夢,壓抑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夢裡面,整片天空灰濛濛的,黑雲壓頂,給人一種很沉重的感覺,大有一種摧枯拉朽的氣勢。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卻望見,他站在一片枯敗的海上,腳下的海水,猶如墨水浸染一般腐敗,他試探着跨出一步,竟能夠穩穩地立足在海面,不會跌墜下去。
他一下子清醒的意識到,這是夢裡。
尋常,他在夢裡面,即便再光怪陸離的夢境,他也不會意識到身處夢境,然而如今,他的意識卻格外清醒。
慕奕辰茫然地在海面上走着,浪頭打在了身上,卻沒有絲毫的痛楚,他不知道,這場夢究竟何時才能醒來。
遠處,站着一個黑衣少年,遠遠地,背對着他,寂寞而清冷。
慕奕辰有些不解地走了過去,訥訥地開口,“你是誰?”
黑衣少年只是背對着他,不發一聲,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慕奕辰又走近了一些,聲音稍微擡高,“你是誰?”
黑衣少年終於有了反應,卻並沒有馬上轉過身來,而是朝着前面走去。
慕奕辰頓覺古怪,加快腳步追上他的身影。
黑衣少年走得漫不經心,猶如在花園漫步一般閒適而從容,慕奕辰追得氣喘吁吁,時不時有海浪打過來,羈絆他的腳步。
“等等!”
少年給他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慕奕辰加快腳步,終於追了上來,他道,“慢着!”
黑衣少年似乎終於聽見了他的話,忽然站定了腳步,卻依舊背對着他。
慕奕辰停頓住腳步,喘息了片刻,伸手輕輕地扣住他的肩膀,“你是誰?”
手方纔觸及到他的肩膀,卻感覺到一股森冷的寒氣逼迫而來。
他不由得縮回手,卻見黑衣少年微微側眸,俊美而熟悉的容顏,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簾。
“佑佑!”
慕奕辰緊張起來,“佑佑,你怎麼在這裡?!”
黑衣少年微微側身,回眸望向他,空洞而漆黑一片的眼眸中,似是不解。
“佑佑?”
這個名字似乎極其陌生。
黑衣少年默唸了一遍,卻是冷笑,“佑佑是誰?”
“……”
慕奕辰心緊緊地揪了起來,“佑佑,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哥哥!”
黑衣少年冷漠地打量了他一眼,脣畔薄涼地勾勒,“哥哥?”
清冷的口吻,如同冰雪覆蓋,沒有絲毫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