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氏匆匆出來之後,江暖發現自己居然沒地方可以去了。
主要是哪兒都有霍俊澤的影子,她想躲開。
這麼大一個塢城,江暖發現居然少有和霍俊澤沒有去過的地方了,想了半天,江暖決定去城西的溼.地公園兒散散步。
那裡遠離城區,湖泊多,綠植也多,夏天的時候倒是有不少人喜歡到那裡去消暑。
清涼一些的空氣讓江暖的情緒稍微平和了一些。
溼.地公園的景色很好,不少外地來塢城旅遊的人都會到這裡來,包括一些攝影師也會來這裡取景。
江暖斜前方就有一個正在給幾個女生拍照的攝影師。
她略微瞟了一眼,感覺那個人莫名的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就停頓了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那個攝影師就已經拍完照片了。
江暖想起來今天出門的時候就只帶了一個眼鏡,沒做其他的僞裝,如果等會兒被認出來就麻煩了。
剛走了沒幾步,江暖就被人從後面拍了拍肩膀。
一回頭,竟然是剛纔的那個攝影師。
“江暖?”攝影師有些驚訝的喊了一聲,但又有些不確定,“是吧?是江暖吧?”
本來不想承認的,但是抵不住對方實在是看着眼熟,江暖遲疑的點了點頭,而後朝對方比了個“噓”的手勢。
“你還記得我嗎?”攝影師滿懷期待的看着江暖。
江暖有些歉意的笑了一下,“抱歉。”
“時洛,咱們高中的時候同班過一年,不過後來我轉學了。”時洛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時間過去很久了,你不記得也是正常的。”
這麼一提醒,江暖總算是想起來這個人了,她一拍手,恍然道:“啊!我記起來了,你是校籃球隊的隊長,是吧?然後好像還在管樂隊表演過?”
“沒錯。”時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還記得你當時是在播音臺的,校慶上還表演過唱歌。”
說起以前的事情,江暖忍不住彎起了眼角。
學生時代的江暖性格很現在有很大的不同,那個時候的她很內向,不擅長和陌生人交流,三年高中下來,同班的男生都少有說過話的,女生也沒好到哪去,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安詩詩待在一塊兒。
不過因爲江暖的天生嗓音條件好,被班主任力薦去了學校的播音臺和校慶的節目表演。
她還記得,第一次播音的時候她拿着稿件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同樣的,第一次表演唱歌也是緊張到嘴脣發顫。
當時覺得很丟人,事過多年再回想起來,那都是非常美好的經歷。
“說起這個,我當時還在底下給你叫好了呢!”時洛模仿着粉絲的樣子,揮舞着手,“我當時覺得你唱歌真是太好聽了,沒想到你現在成爲了這麼有名的歌手。”
時洛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也是理所當然的啦。”
在江暖對面前的這個人爲數不多的記憶中,他總是充滿活力的,像是夏天的橘子汽水,咕嚕咕嚕的冒着沁涼的泡泡。
又因爲對方是校籃球隊隊長的原因,一手“空心三分球”讓時洛在整個高中裡都具有不小的名氣,不少女孩子都在背地裡談論着這個小太陽,光是本班的、江暖知道的女生就有四五個,更別說其他的班級了。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對方几眼,大體的五官還是沒變,只不過更加立體了些。大抵是受了他自己性格的影響,和江暖同齡的他看起來竟然還帶着些許少年的青澀感,像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
如果現在給時洛換上當時的校服的話,肯定能矇混過校門口警衛大爺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同學之間具有某種默契,江暖在心裡嘀咕的時候,時洛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也開口說道:“我覺得你變了很多唉。”
“嗯?”江暖下意識的看了對方一眼。
時洛立馬擺了擺手,“別誤會啊,我是說你越來越漂亮了,唱歌也是越來越好聽了。另外,性格也變開朗了很多,我很高興。”
“高興?”江暖眨了眨眼。
“當然啦,看到你變好,我當然高興啦!”時洛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江暖忍不住笑出了聲,“謝謝,看到你沒變我也很高興。”
“啊……”時洛卻略有沮喪的拖長了音,“真的嗎?”
“嗯。”江暖笑着點點頭,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大概是我個人所處環境的原因,身邊很少有能夠徹底交心的朋友,大家好像都不約而同的會在人前戴上一副面具,你永遠不知道那個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像你這樣性格的人很少見。”
時洛瞭然的點了點頭,琥珀色的眸子裡情緒變得有些複雜。
江暖自知說的話有點兒沉重了,不太適合這會兒的氣氛。她剛想道歉的時候,時洛卻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那現在你的生活裡就多了一個可以交心的人咯,我會永遠陪着你的。”
說完,時洛勾起嘴角朝江暖咧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兩顆虎牙都露出來了。
江暖先是愣怔了一下,隨後也回報以笑容,“好的。”
要說當時的時洛爲什麼那麼受女孩子的歡迎,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當時的時洛長得非常好看。雖然五官單拎出來都不算太出色,可組合起來卻莫名的順眼。尤其是那兩顆一笑起來就會露出來的虎牙和天生就白.皙的膚色讓時洛看起來就很容易親近。
如果硬要拿一個詞來概括時洛的話,那就是……可鹽可甜的運動系小奶狗。
江暖在心裡默默的給人貼上小標籤。
高中時候的回憶讓兩人都打開了話匣子,江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把霍俊澤和沈非晚的事情暫時拋到了腦後。
兩人越聊越投機,非常自然的交換了聯繫方式。
“說起來,咱們班這幾年舉辦的同學聚會你都沒有去唉。”時洛說。
江暖一愣。對於同學聚會,她只參加過一次,而那次之後,江暖就再也不敢去參加同學聚會了。
至於原因——得問她身邊的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