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今天再讓熊霸來最後一局,這一局我給你的注加一道保險怎麼樣?”
“什麼意思?”
“你下多少注?給我抽三成的保費,如果你賠了,這個錢我替你付,好不好?”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僅限這一次哈。”
奎哥不爽的點點頭,他又坐了下來。趙進抓着固定在一旁的大喇叭搖了搖:
“樓下的擂臺,再讓熊霸打最後一場,押熊霸獲勝的機會今天還剩一次,大家抓緊下注哦~”
場下頓時又沸騰了起來,裁判員站在擂臺上對着臺下高喊:
“誰還想挑戰熊霸?今天最後一次機會,擊敗熊霸酬五兩銀,獎勵屬於勇者!”
衆人都在起鬨,慫恿身邊的哥們兒上,然而過了大半天卻無人再敢登場。樓上趙進笑了笑:
“哎呀呀,這沒人接戰可不好辦了呀~”
奎哥面無表情:
“哼,樓下的武士都是一羣膽小鬼,這把要是沒人請戰,我就不賭了哈。”
他站起來剛要走,另外幾個賭徒突然叫喚起來:
“快看快看,有人接戰了有人接戰了!”
奎哥回頭看去,只見樓下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緩步走上擂臺面向熊霸。他的個頭不如熊霸高,身材也不如熊霸健壯,他的行爲並無彪悍之風,反而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奎哥奎哥,快來下注了!”
“奎哥,說好了,你只能押那個書生贏哈,我們把之前贏你的錢都壓上,給你十倍的賠率,你覺得如何?”
衆人嘻嘻哈哈,奎哥都快崩潰了,剛纔自己輸了將近百兩銀。這些傢伙把這些錢都押上,給自己十倍的賠率,那自己豈不是要再押十兩?樓下那個二貨書生怎麼可能打得過熊霸?他不被熊霸打死都算他命大。
“奎哥,你給我三兩銀,如果那個書生輸了,這十兩銀我替你付。但如果他贏了,你可就賺大了哦。”
趙進笑着說道,奎哥聽罷眼皮直跳,贏?就憑那個書生怎麼贏?
“趙老闆,這賭局我能不參加了麼?”
“哈哈,奎哥,你就再賣朋友一個面子,再賣最後一次,好不好?回頭我請家族裡的人批項目給你還不行麼?”
奎哥這才坐下:
“你說的,不能反悔。”
“哈哈哈對,來,乾一杯童子酒!”
兩人對飲一杯,隨後奎哥甩給趙進三兩銀。下方擂臺周邊的人羣也已經完成了下注,裁判員敲響銅鐘,劉源和熊霸相對而立,戰鬥一觸即發。
“你們人類,真是夠迂腐的!”
熊霸開口嘲諷,劉源平靜道:
“哦?爲何這麼說?請賜教。”
“剛纔我打死了一個小白臉兒,這傢伙一心想要贏我拿錢,給他的母親治病,真是可笑。”
劉源的拳頓時攥了起來:
“爲人子以孝爲先,如何就可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熊霸大笑:
“在由雄國的北方,盛產一種名爲赤鮭的魚(#大馬哈魚),是我們近親種羣棕熊的最愛。這種魚每年春季便會大量的從海洋返回內陸河流產卵,魚苗孵化之後,成年的赤鮭便會死去,成爲幼魚的食物。幼魚吃飽了肚子便又返回大海,來年再重蹈先人覆轍。如此這般絡繹不絕生生不息,又何來孝道可言?反而再看你們人類?一會兒倡導這個一會兒推崇那個,一不小心做了一些人之常情的事,又會被貼上缺德的標籤?這不是自找麻煩麼?他母親生病那是自然現象,說明她命數已盡該死了。他要違背自然規律的去賺錢救她?那便是逆天而行!我殺了他那也是順應天道,你有什麼不服麼?”
劉源閉上眼睛,他想起了當初來到由雄國時,因爲沒錢吃飯而餓死的孩兒。此時聽到熊霸的一番話,他已經火冒三丈。他擺開陰陽漸變手的架勢朝着熊霸招呼:
“或許你說的有理,但天道時有不公,生靈因抗爭而偉大!人類的精神,你們這些畜生永遠也不會懂,出手吧,我讓你先走三招!”
熊霸目光一凝:
“臭小子,我看你是作死!”
他全身突然爆發無盡黑氣,氣勢如虹排山倒海。臺下秦少英擠到人羣前方,這個熊霸的能耐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的多,此時離得近了感觸更是真切,眼看面對熊霸的攻擊,劉源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秦少英頓時有些心焦:
“劉源大哥,不要讓着他,他很強的啊~”
劉源對秦少英的喊話置若罔聞,這一幕落在熊霸的眼中更像挑釁一般,他嗷嗷怪叫的朝着劉源撲了過去。劉源的步法詭異,竟突然繞到了他的身後?熊霸大駭,他的指甲忽然變得鋒銳無比,轉身揮舞着朝劉源抓去。
劉源一面撤步一面側身躲過,熊霸不停的揮爪向他攻擊,劉源伸拳接架。他的拳頭軟綿綿,動作輕鬆寫意,熊霸打不久便開始覺得煩躁,他雙腿一蹬加快速度的朝着劉源撲去,誰知劉源再次施展詭異的身法躲過,秦少英凝神觀戰:
“這是三才交替步,劉源大哥爲什麼不用更高級的步法?”
熊霸兩度撲擊不中,他氣急敗壞:
“該死的人類,你只會逃跑麼?!”
劉源幾個玄身站定,他長身直立,一手背於身後,一手伸向熊霸的方向,掌心朝天的向他勾了勾手道:
“剛纔我所用,乃是浪鳴劍宗秘傳的陰拳功,想必你已經體會到了你與我的差距,如果你現在不認輸,待會兒可就要吃皮肉之苦了!”
熊霸腳重重跺在地上:
“你真有本事的話,就來接我兩招,躲躲閃閃的算什麼好漢?!”
他雙拳溢滿了黑氣,口中尖牙忽然伸長,伴隨着黑氣涌現,身上也逐漸長出了黑色的絨毛。秦少英瞪大眼睛,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練炁化形的妖獸出現半顯形的狀態,畫面如此玄幻,讓他不禁覺得十分有趣。但他看了看目光平靜的劉源,又開始擔心了起來。劉源面無表情,只等熊霸咆哮衝來,他再次使出陰拳功接架,一邊接架還一邊冷笑:
“說好的讓你三招,這都已經多少招了?你再繼續糾纏,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熊霸怒吼:
“你這小兒,只會呈口舌之利,有本事你就。。”
他話未說完,劉源忽然撥開他的雙臂,一掌打向他的膻中穴。熊霸一時張大嘴說不出話,又是氣悶又是痛,劉源所用明明是掌,但力道卻宛若鍼灸一般。熊霸只覺胸口都要被他的掌力洞穿了,他踉蹌的後退幾步,半蹲在地上歇息。
“如何?痛快麼?”
劉源玩味的問道,熊霸愣了半天終於開始喘:
“你的掌力是怎麼回事?你用妖法!”
劉源一笑:
“沒見識的牲畜,這叫做繡線掌法,是我師傅的獨門絕技。”
熊霸不服,全身黑氣爆射,怒吼一聲又朝着劉源衝了過來。他對着劉源便是當頭一拳,劉源陰拳功一撥抓拿,頓時扣住了熊霸的手腕,熊霸吃了一驚,下一瞬,劉源另一隻手下打熊霸腋窩極泉穴,繡線掌法施展而出。熊霸慘叫一聲,只感覺整隻手都要脫臼了。劉源得勢不讓,一腳踢向熊霸腿部穴道,熊霸再次慘叫,被劉源以一個極其彆扭的姿勢按在地上。
擂臺之下寂靜無聲,二樓茶室也自沉默,唯有奎哥蹦起來歡呼。當劉源走上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認爲他輸定了,誰知劇情居然反轉的那麼快?這一把劉源若是贏了,那奎哥便會以三兩銀的賭注贏得對手方一百兩銀,去掉賭場抽成還能剩七十兩。雖然總體上今天還是賠了,但總歸賠得不是那麼多。
趙進看着場下的劉源,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白面書生真是深藏不露,看來是一個值得收編的部下。雖然趙進也習武,但他的武功並不出衆,只是在普通人裡比較能打,像劉源這種水平,雖然和那個搶劫馬幫的玫紅俠沒法比,但在他眼中已經算是非常出類拔萃的高手了。不論是拿來作保鏢還是和別人對賭,都是一把利器。
“好!劉源大哥打的好!”
秦少英也在擂臺之下歡呼,劉源剛上場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所以他的賠率極高,居然有十倍。秦少英直接問索林要了十金押上,眼看熊霸被劉源揍趴,這波血賺啊。
熊霸趴在地上掙扎,但他現在的姿勢根本就使不上力,劉源壓在他的身上,以巧化力,不論熊霸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投降,要麼直接變作原型。但搏擊擂臺只允許以人形和對方對決,否則判輸,變回原型的話也等於變相認輸了。熊霸的拳攥了起來,他奶奶滴,這小白臉乍一看弱不禁風,怎麼打架這麼厲害?他實在是拗不過,終於開口:
“夠了,夠了,我認輸!”
全場一片寂靜,只有幾個押劉源勝的賭徒在那裡歡呼。劉源鬆開他站起來退了兩步:
“承讓了,熊先生!”
他轉身便要離去,熊霸扭過頭來,他的雙眼忽然變得猩紅,揚起頭來大吼,全身毛髮鬥生,身體迅速的變大,瞬間就化作一隻巨大的黑熊朝着劉源身後撲來。秦少英驚呼:
“劉源大哥小心!!”
劉源並非表面上那樣沒有防備,他突然轉身揮拳擋架,熊霸一口便咬在了他的胳膊上,只聽一聲慘叫,熊霸口中噴血後撤。原來是劉源的手臂變成了影武戰甲的覆甲狀態,這一咬直接將熊霸給咬崩了牙。劉源站在原地不動,他的身上光輝閃爍,很快就覆蓋了他全身,變成了影武戰甲的覆甲狀態。劉源開口道:
“熊先生,這世界上可不是隻有妖獸會變身,所以我才提醒你,不要小看人類!”
熊霸伸出前爪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依舊不服,揮舞着前爪便向劉源攻擊。以太甲雖堅硬,但這也只能夠抗住利刃傷害,換做鈍器的話,縱然沒有外傷,也能把你振出內傷!
眼看熊霸一掌拍過來,劉源再次施展陰拳功,他直接抓住熊霸的前爪反身背摔。熊霸被他掄起重摔在地上,一時間頭暈眼花,他還未回過神,劉源便拔出長刀,一刀刺穿了他的後腦。
熊霸抽搐了一下便不動了,鮮血漸漸從他的身上流淌出來,染紅了周遭的地面。劉源拔出刀來左右端詳,這是把一平刀,造型和唐刀很像,屬於刀劍合一的武器。雖然不完全是劍,但也不妨礙他使用《紅塵劍經》,這鎧甲對他而言可以說是正合適。
裁判員跑上擂臺:
“你們倆一個現形,一個變身覆甲,把搏擊擂臺的規則都破壞了。”
“在我們變身以前,我就已經贏了,他開口認輸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裁判員語塞了一下:
“你怎麼會有影武戰甲?莫非你是城防軍麼?我們這裡禁止城防軍打擂,你不懂規矩麼?”
“我不是城防軍,這鎧甲是我在一個戰場上撿的。”
這時樓上趙進用喇叭喊:
“裁判不必糾纏,這一把劉源獲勝!等一下劉源你來我這裡報個道,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