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十一拍了拍她。
她的額頭上還貼着退燒貼呢，被十一這麼一拍，迷迷糊糊地看着，嘟囔了一句：“十一……”
“萌萌，你怎麼在這呢？”
“熱……”顧萌萌發着黏黏音，“涼快……”
“……”
所以顧小姐這是發燒燒得渾身熱了，下來冰箱這找找涼快。
醉了！
法子似乎是沒錯，不過……怎麼聽着就這麼讓人發笑呢？
“來，起來，”十一輕輕地把她拉起來，“你發着燒呢，不能在這。”
還不知道是什麼引起的發燒，總之趴冰箱裡頭睡一定不對。所以十一也不管那麼多了，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關上冰箱門。
怕燈光太亮，影響到其他人睡眠，十一隻開了一盞沙發旁的檯燈。
顧萌萌生了病，沒了平時古靈精怪的模樣，這樣看着，兩隻大眼睛一直迷迷糊糊地閉着，臉頰也有點紅彤彤地，讓人覺得可憐壞了。
十一用手試了一下她額頭的溫度，還是有些燙，體溫應該沒下去多少，抓着她手的兩隻小手也燙呼呼的。
“小可憐……”十一低下臉龐，在她肉嘟嘟的臉蛋兒上貼了貼。
說實在的，她不喜歡商暮雪，可對萌萌，她如何討厭得起來。
這孩子就跟小天使似的，第一眼就喜歡。
十一輕輕地抱着她，時不時地看她一眼，笑起來。
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可愛呢，五官長得也太精緻了。
“媽媽……”萌萌眯着眼，小肉爪抓着她浴衣的V領口。
“我不是你媽媽，她在樓上吧。”
“媽媽……難受……”
懦懦的聲音輕柔地蕩進她的心裡，一瞬間，母愛氾濫，心疼不已。
“媽媽別走……”
十一想起商暮雪說的，萌萌自小沒有母愛，便對這孩子心生憐意，輕拍她的背安撫她：“寶貝乖，不難受啊，媽媽在這呢，媽媽不走，乖乖睡吧……”
商暮雪說自己病了，她不知道十一其實已經知道她變成了植物人的事。
不過看來菲兒也有不知道的，那就是，她突然消失離開美國，是因爲懷上了孩子吧，而變成植物人應該是生了孩子之後的事。
在十一的安撫下，顧萌萌才漸漸又入睡了，只是兩隻小肉手一直緊緊地抓着十一，完全不願意放開，讓她有點無奈。
然而她並沒有感到不耐煩，而是看着懷中的小丫頭，越看越喜歡，這要是她的囡囡，該有多好。
十一好好地抱着萌萌，嘴裡輕聲呢喃着什麼，脣角輕輕勾起，笑容浮現。
顧連城剛出房門，站在樓梯口，隱約能聽到廳裡很輕的歌謠聲。
從沒見過她這麼輕柔的一面，細膩的歌聲婉轉進心房，聽着舒服極了。
他開始從樓梯上走下來。
十一聽到聲響擡起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他之後就又低頭哄萌萌了。
顧連城來到她身旁，說：“這麼晚——”
“噓！”十一另一隻手往嘴邊一放，示意噤聲，只有嘴脣在動，幾乎沒什麼分貝，“纔剛剛入睡，別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