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頓了一下子:“嗯,知道了。”
頓時兩個人之中,還是一陣沉默。
“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那天我發現你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了?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疾病?”
李若晨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寒光,對於自己的情況,他自己都不清楚,還是需要從唐月奴的口中套出信息:“沒有。”
“哥,我最近脾氣暴躁,容易上火,希望你不要計較之前的那些渾話。”
“沒事!”
“哥,最近你還好嗎?軍營裡的事情沒有多大問題吧?”
“沒問題。”
李若曦見李若晨這語氣僵硬的回答自己,總覺得他不想和自己再說話,在自己面前豎起了一道高牆,根本不讓自己進入。本來聽到他對自己解釋一番,還以爲他是想和自己和好,只是過了一秒鐘而已,他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若曦也是有脾氣的,她覺得對方又不是皇帝,不需要那麼辛苦的討好他,她也不在開口問話了,兩個人就在安靜之中,進入了馬府。
“知府大人!同知大人,你們來了,你們的到來讓我們蓬蓽生輝呢。”馬家家主馬福興站在門口迎接着李若曦和李若晨兩個人。
他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體十分的發福,雙下巴,八字鬍,啤酒肚,整個人笑眯眯的,一眼看過去像個十分好說話的人,其實是個老奸巨猾的人。
“馬老爺!”李若曦也堆起職業的笑容。
旁邊的家丁示意李若晨和流川把配劍給取下來,流川聽從吩咐,把配劍解下來了。而李若晨想到陳林所說的話,自然不會把自己的配劍給留下來,當場就和家丁差點動起手來。
“你們給我下去。”馬福興似乎並不在意李若晨腰中的配劍,所以把那些家丁給叫走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之後。
李若曦和李若晨由着馬福興以及他的兄弟和兒子等人一同陪同下,向內堂走去,當然,馬福興和李若曦兩個人互相吹噓,一個說對方年輕有爲,一個說對方福德雙全。
“放肆!”一行人還沒有進入內堂,就看到了馬福興的夫人站在路的中間,在教訓着一個年輕人。
馬福興的夫人也是五十多歲,和馬福興一樣的身材,嗓門十分的大,如今穿金戴銀的,讓她整個人顯得金光閃閃的,此時的她,叉着腰,一副十分惱怒的樣子。
“哎呀,知府大人,同知大人,你們來了。”馬伕人笑着向李若曦和李若晨打招呼,可是卻站着定定的,根本沒有任何想讓路的模樣。
李若曦心裡想着,一定有什麼蛾子,所以就停了下來,嘴角依然帶着風輕雲淡的笑意道:“馬伕人!”
而旁邊帶路的馬福興卻是一臉尷尬樣,偷偷的對着李若曦道:“知府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家
的這個婆娘,都不知道禮數,是家裡的母老虎。不過知府大人,你不用擔憂,她這個人我瞭解,教訓了人之後,就會離開了。”
李若曦笑而不語。
不就是說他不好意思讓自己家的老婆離開 嗎?這是故意給自己看戲了呢?不知道馬福興在演什麼戲。
馬福興看到李若曦並沒有其他的表情,也不至於不耐煩,他又笑着道:“哎,這是羅家的孩子羅樹寧,哎,才十七歲呢,過年了之後才十八歲。”
難道這是世家子弟羅家的人?李若曦細細的看了一眼羅樹寧,只見他穿着一身錦衣,整個人卻覺得有一股書香門第的感覺,書卷味很重,和馬家的兒子那種爆發戶的感覺不一樣。
“你算什麼東西?”馬伕人大嗓門喊了起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然後雙手環胸,她對着旁邊的一個嬤嬤道:“風嬤嬤,你代替我,好好的教育一下他。”
馬伕人旁邊的一個嬤嬤恭敬的回答:“是!夫人。”
她一說完,然後整個人氣勢就變了起來,叉着腰,伸出大手指,指着羅樹寧。因爲她和馬伕人一樣的胖,看起來就像是第二個馬伕人一般。
“你不就是京城來的小子而已?你以爲有你爹的關係,你來到撫清州,就可以處橫行霸道,爲所欲爲了嗎?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能在撫清州這裡站得住腳嗎?來到撫清州,居然不尊老愛幼,不孝敬,不給面子我們撫清州的世家子弟,你以爲你做事就會成功了?”
“哪怕你現在看起來十分的風光無限,那麼又如何?你只是表面風光而已,雖然說你的那些下人,對你的所想做的事情,都是十分的興趣和積極,哪又如何?沒有我們世家的人支持你,你以爲你能走多遠?”
“我們夫人讓我告訴你,姓羅的,你只是一個還沒有弱冠的小子而已,我們走過的路比你多,吃過的鹽比你多,你還是多聽聽老人眼吧,別和我們世家的人作對了。你可別忘記了,撫清州周圍可是到處有盜匪的,這些人可是凶神惡煞得很的,這些盜匪,可是和城裡的那些賤民,都有勾結的。”
“你惹火了別人,說不定別人滅了你,你就屍骨無存了,別以爲你自己成立了個什麼私兵,以爲你就很厲害了?你才那麼點人,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真的打起來,說不定你小子的命就丟在這裡了。雖然以前你是有一個養的哥哥,功夫很厲害,可是你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而已,你還是好好的爲自己着想吧。你可是你父親唯一的一根獨苗哦,你要是死了,可是沒人爲你父親送終了。”
風嬤嬤就宛如鞭炮一般,巴拉巴拉的把話一下子都說了出來,越說到後面,越得意,似乎就要手舞足蹈起來了。
無論是馬伕人,還是馬福興,以及周圍的下人丫鬟,還有馬福興的幾個兒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絲得意的神色,不過也在對視着李若晨的時候,把這一絲得意給
壓下去了。
那個叫羅樹寧的男孩子頓時被這番話“打動了”。他直接向馬伕人跪了下來,頓時感動的痛哭流涕道:“馬伕人,你的嬤嬤教育的是。你們真的是好人啊,你們這番話,說得小子我真的是感激流涕啊。小子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啊,辜負了馬伕人你們的好意啊。小子我再也不會和馬伕人你們作對,再也不會如此不上道了。如果小子再不聽馬伕人的好意的話,再和馬伕人最對,就讓小子我不得好死,萬箭穿心而死,死無葬身之地。”羅樹寧說着,一隻手拉着馬伕人的石榴裙,右手高高舉起,做出一個發誓的手勢。
“啪啪啪!”李若曦拍起手,並笑了起來:“真是一個指桑罵槐的好戲啊,好戲。”
哼,真的把自己當傻瓜了?以爲自己真的聽不出來他們話裡的這意思?這分明就是馬福興故意設計的指桑罵槐的戲份,借馬伕人的口來罵自己而已。
說什麼羅樹寧是京城來的小子,說他什麼還沒有弱冠,說什麼他一根獨苗,一根養哥哥死了。
這分明就是說她李若曦而已。說李若曦不知好歹,再不和馬家不和這些世家子弟同流合污的話,就被那些盜匪給殺死,然後是死無葬身之地。
羅樹寧的那番話,根本就是警告。不,應該說是惡毒的詛咒,詛咒李若曦不得好死。
甚至什麼都計算好了,這個所謂的風嬤嬤,說不定是瘋的同音詞。如果自己計較的話,自己一個知府大人,居然和一個嬤嬤計較,就有失身份地位了。哪怕是治罪,對方一個嬤嬤而已,無傷馬府的根基。實在是一個好買賣。
如果不計較的話,自己也被這馬福興踩到泥土低下了。也不反抗,自然這些人就會更猖狂了。
馬福興一聽李若曦的這話,臉色一變:突然上前幾步去,對着風嬤嬤的臉就那麼狠狠的甩了兩巴掌,那個力度十分的大,風嬤嬤的臉馬上腫了起來,嘴角還流出了鮮血:“你這個風嬤嬤,怎麼在這裡風言風語?還不快點給我滾開?”
他教訓完,就馬上回過頭來,一臉如沐春風的對李若曦道:“”
“是……老……爺!”風嬤嬤被打,說話都不利索了,低着頭捂住自己的臉,就要離開。
“且慢!”李若曦冷哼一聲,突然間整個臉低沉下來,翻臉不認人,扭過頭看向李若晨命令道:“李一,要是有人膽敢攔我的路,並辱罵詛咒我?該如何處置?”
她的一雙眸子微微的眯了眯,眼裡迸射出一絲殺意,她希望李若晨能明白自己話裡,還有眼神的意思。
李若晨和李若曦對視了一眼,收回了目光。深邃的眸子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的聲音就宛如地獄來的一般:“殺無赦!”這句話一出,伴隨着他的動作,手起刀落,隨着幾道劍光在空中舞動,只聽到刷刷刷的幾聲,前面的風嬤嬤和那個叫羅樹寧的人,都直接把李若晨的劍利索的砍成了一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