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廷的埋伏並沒有阻止魔堡的上升,機關已經啓動,整座魔堡都破出了地表。
我們所在的小古堡也突出地面,矗立在茫茫白雪之中。
聖光太猛烈,完全看不清教廷的人在哪裡。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大概看出魔堡的佈局了。
整體範圍很大,長達一公里,寬也有一公里,我所能看到的最後一座建築都靠着遠處的一座雪山了。
魔堡佈局似乎是方形的,邊緣是古老的黑石環繞,如同城牆一樣,而城牆之內則是數十座古堡。
我們所在的這座古堡是黑暗魔堡左側護衛堡,往上能看到黑氣環繞的鐵橋,鐵橋一直延伸到了中央古堡。
中央古堡就是黑暗魔堡。而且數十座古堡之上都有鐵橋,如同一根根鐵索一樣,把黑暗魔堡“捆綁”在中央。
這種佈局很奇特,看着不像是爲了交通便利的。
葛蘭也顫聲道:“傳說竟然是真的……十二座鐵索,鎮壓的是黑暗權杖的戾氣,黑暗權杖歷經遠古各個時代,傳聞已經有了自我意識,歷代議會長逝世之時都會利用十二座鐵索壓制黑暗權杖,等待能力超絕之人來降服。”
竟是這樣?黑暗權杖有了自我意識?遠古的東西真是神奇。
說話間,上方聖光已經黯淡了,光膜很不平穩。
我擡頭凝視,能看見天空上幾十個亞龍騎士正在飛翔,他們載着教廷的法師,構建了這一片聖光。
而吸血鬼那幾個強悍的黑暗生物在上空左衝右突,將法師一一斬殺,甚至還有幾頭亞龍被擰斷了頭顱。
聖光已經被破了,葛蘭大叫一聲:“衝!”
三個黑暗戰士毫無氣勢地衝了出去,他們也是法師,在地上進攻天空,什麼火球陰風統統撲上去。
教廷來的人顯然都是頂級強者,而且人數衆多,遠比黑暗戰士要強大,這三個黑暗戰士才進攻了一會兒就被幾個亞龍騎士俯衝着穿刺了身軀。
葛蘭心痛得要命,也要衝過去,我拍了他一巴掌:“你去送死啊?真正的危險還沒出現呢,黑暗權杖纔是最危險的東西,我們先看戲。”
葛蘭就不衝了,指着教廷的人亂罵。亞龍騎士和法師們忙着應付黑暗生物的攻擊,完全沒有理會站在古堡門口的我們。
不多時,教廷的人往一座雪山上撤退,幾個黑暗生物也負了傷,紛紛落地。
此時他們都不想拼命,各自退了。
吸血鬼他們落到了我身邊,喘着粗氣道:“我們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不然一隻手就能弄死他們,這個時代的教廷竟然如此之弱。”
葛蘭忙問:“幾位大人,你們實力還要多久才能恢復?”
蝙蝠人苦笑:“餓了六千年了,起碼也要五六年才能恢復完全吧,不能再打了,我們要必須先退避了。”
葛蘭一聽直接懵了,急切無比:“幾位大人,如今教廷都逼到魔堡來了,議會的戰士已經死傷殆盡,只能靠你們了。”
吸血鬼打斷道:“那也得先活命,而且我們和現在的黑暗議會並沒有什麼關係。”
他們不願再打鬥,怕身亡。葛蘭急得要命,吸血鬼他們朝我拜了拜,隱入了灰暗中。
我並沒有在意,一直盯着那座雪山,雪山上有不少人,騎士和法師數量恐怕有上百了,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其中的紅衣主教。
教廷的主教中有很多強者,他們都很平靜,在雪山上打量黑暗魔堡,沒有再動作了。
我帶着滄舞繞過走廊,遠離魔堡。葛蘭一路跟着,急切道:“這可怎麼辦?我們沒有人了!”
我說你着急也沒有用,放心吧,黑暗魔堡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而教廷的人似乎想攻擊魔堡。
我們走出了魔堡的範圍,然後躲在了一座矮山後面。
教廷的人肯定發現我們了,但他們似乎不想搭理我們,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實力了,完全不屑動手。
或者說,他們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魔堡上,不願意分散一絲力量。
我在雪山旁邊坐了下來,滄舞坐在我腿上,也認真看着。
葛蘭乾着急又無可奈何,也只能看着。
那座雪山上人員走動很密集,主教也好,法師也好,都在詳細交談着,最後幾頭亞龍飛起,載着幾個騎士和幾個法師抵達了中央魔堡上空。
那座魔堡就是這次的目的地,被十二座鐵索捆着,外表全是鐵鏈,連個入口都看不到。
亞龍在上空盤旋,接着忽地俯衝,爪子兇狠地抓在魔堡圓頂上。
巨大的聲響傳出,然而魔堡毫髮無傷,倒是亞龍的爪子鮮血淋淋,嚎叫着逃回了雪山。
葛蘭鬆了口氣,冷笑道:“黑暗魔堡可是擁有神奇的力量的,現如今的人根本攻不破。”
他剛纔還在擔驚受怕,現在倒是得意上了。
我搖搖頭並沒有說話,滄舞昂頭看看我:“有光系魔法波動,很恐怖。”
我說在哪裡?她小手一指雪山:“就在那些人身後。”
我凝視那裡,那裡的人員竟然安靜了下來,乖乖地站在兩邊,似乎在恭迎某人。
連紅衣主教也低着頭表示恭敬之意。葛蘭不由驚叫:“難道是教皇來了?教皇竟然來了?”
他臉色慘白一片,被自己嚇到了。我繼續看着,不多時一個頭戴金冠,身穿灰袍,手持水晶權杖的高大老男人出現了。
他站在雪山邊緣,眺望着遠古魔堡。
葛蘭往後縮去:“真的是教皇拉格……他什麼時候變成灰袍了?”
葛蘭一說灰袍我也留意到了,教皇的袍子是灰色的法師袍,也就是說他是灰袍法師。
我心裡難免震驚,黑、藍、褐、灰、白是法師的等級,我見過不少褐袍法師,他們已經算是人族頂尖強者了,而這個教皇竟然是灰袍的!
等級的差距可以用鴻溝來形容,褐袍和灰袍完全可以比喻成現代龍族和遠古巨龍。
那是難以抵抗的恐怖存在。
我抱着滄舞往雪山後縮去,那教皇凝視了一會兒魔堡,忽地把目光投向這邊。
僅僅是一道目光就讓我皮膚髮緊發寒,那是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讓人心生膽怯。
不過下一刻龍族的威勢被激發,我猛地站起與他對視,這是在警告他,不允許他凝視龍族。
教皇拉格顯然愣了一下,接着快速移開了目光,然而又看向我,朝着我點了點頭。
雪山上的教廷人員都看了過來,我平靜站着,也朝教皇點了點頭。
他不再看我,目光重新看向魔堡。
我身後的葛蘭已經尿了出來,身體瑟瑟發抖:“太恐怖了,他看了我嗎?”
我說沒有看你,不要慌。滄舞臉色也不好,躲在我大腿後:“他的氣息太強了,跟屠龍會那個女人差不多,一個是光明一個是黑暗,肯定是大陸最強的人了。”
七系魔法早已消失,但屠龍會那個女人掌握着暗系魔法,而教皇掌握着光系魔法,都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我說不能搶奪黑暗權杖了,教皇只是顧慮龍族,並不是顧慮我,我們只能遠遠觀看。
葛蘭還在尿,褲襠都結冰了。他似乎聽不進去我的話,直接往後面爬:“我們……躲在這裡……渾水摸魚,魔堡不是好攻破的,就算是教皇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