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中年舉起手,緩緩拍向姬演。手掌未到,壓力凝聚,姬演剛纔承受了最大的衝擊,再被壓力臨身,身體出現顫抖,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到底。他神色冷峻,氣勢反而越來越強。
“愚蠢!”男中年神色鄙視不屑,壓力慢慢加強。
易圖手臂一伸,隔住了男中年的手掌,把壓力全部引到身上,他的情況亦不好,身體搖晃,面色青紅變化。
“愚蠢……”男中年目光轉向易圖,冷冷道,當他見到易圖平靜的雙眼時,最後的語氣有些變了,這雙眼睛似曾相識。
“霸城,你可想重獲尊嚴!”易圖平靜說出一句話。
男中年身體一震,面色急劇變化,眼睛複雜光芒不斷閃過。
霸城!此男中年便是霸山城城主,剛纔挖花紋之時,易圖感應到的另一股氣息就是霸城,那時候他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想起當初的事,結合這個鬼鬼祟祟的氣息,他猜測霸城與男子並非一心,因此易圖故意留下的破綻。霸城果然如他所想,在最重要的關頭出現帶走他們。
一見到霸城,有人就知道他並不好過,精氣神相當憔悴,眼睛無神。當然,這些都是猜測,不能確定,只不過如今他一開口,見到霸城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哼!你不用試探我。“霸城反應過來,立時開口道。
易圖看着對方,沒有迴應。
見到他那平靜的目光,手上突然加強了力量他冷冷道,“一個自身難保之人,居然還如此大言不慚!”
“我所言,你知真假!”面對更爲強大的壓力,易圖面無表情,眼睛平靜。
霸城看着這雙眼睛,熟悉之感更甚,他慢慢放下了手掌,一字一頓道,“是——你!冒——充——者!”眼睛充滿怒意,殺意更是未曾掩飾。
他原本是霸山城城主,身份地位極高,西山脈內,說一不二,即便是主城殿亦要退讓幾分,偏偏因爲空壓儀式犯的錯誤,人生大落,一切都沒有了!在霸山一族之中,沒有任何地位,如今的他,如此流浪者,顛沛流離。
他的殺意讓姬演幾人神色警惕凝重,生怕對方突然發難。
易圖面色入場,他依舊平靜地看着對方,根本不擔心。
霸城亦冷冷地看着他,兩人相視一段時間。
“你該死,卻不該馬上死去!”霸城開口,“至少現在不能死!”
“你的機會來了!”易圖道。
霸城眼睛精光閃過,頹廢之色一掃而清,恢復了當時城主意氣風發的神采。
“不錯,我的機會來了,你必須成爲族中高層。”霸城道。他最大的賭注便是易圖,爲此他硬剛少族,最終易圖銷聲匿跡,他賭輸了。原本,他並不知道易圖的到來,只是感應到西山脈內出現了強大的霸山之力氣息,陌生的氣息,他覺得賭一賭,想不到出現之人,居然就是易圖,複雜的情緒涌上心頭,不知是該怒還是該喜。不過無論如何,這是他的機會,必須抓住。
“可以,你必須配合!”易圖道,他要取得霸山一族的先血,憑藉他一人相當困難,霸城是一個很好地助力。
“我以無力配合你!”霸城道。
“霸山城城主可夠?”易圖道。
霸城神色黯然,回憶起之前的經歷。不過瞬間就恢復過來,亦明白了易圖的意思,霸山城新城主在剛纔那一站中受到了不輕的傷勢,這是他們的機會,沉默下來,衡量思索,他開口,“此刻的霸山城已經不同!”
言下之意,霸山城已經沒有他的勢力,要奪取城主之位,談何容易。
易圖沒有說話,若是這點困難就被嚇退,對方亦不會成爲霸山城城主,更加不會敢於現身,在新城主眼皮底下將四人帶走。
霸城看着易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有些話不需要全部說出來,大家就能夠明白。
一日過後,易圖四人再次啓程,一路飛行,直往西山脈最東之處霸山城而去,霸城並未跟在他們身邊。
即將到達霸山城,易圖將力量散發出來,想着霸山城而去,遠遠就讓對方感應到。
力量籠罩霸山城,立時引起了城內守衛的注意,城中傳出了一股氣息試探。易圖手臂一擺,直接將霸山城的試探氣息震散。
一名守衛長從霸山城飛出,出現在四人身前,“挑釁霸山城者,殺無……”
話還未說完,易圖衝到對方身前,一拳轟出,把對方擊退,淡然留下一句,“下不爲例!”
守衛長面色震驚,嘴角出血,剛纔那一擊他根本無法抵抗,霸山之力排山倒海般涌入身體,他認爲自己會被撐爆,思想停頓,聽到易圖的話才恢復過來,發現自己受了一些傷害。
見到易圖直飛入霸山城,想起對方的手段脾氣,他心頭一冷,立時傳音給守城守衛,讓他們千萬不要阻攔。
守衛見到外人直飛而來,準備攻擊,聽到守衛長的命令,他們及時收起了攻擊,列陣面對易圖。
“儀仗隊就喲有儀仗隊的樣子!”姬演開口道。
城門附近有人察覺到這一幕,不禁停下圍觀,這擺明是列陣對敵,對方居然說是儀仗隊,那些人自然不是愚蠢,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們有着十足的信心。
“你們是誰?”另一名守衛長開口。
“你們現身迎接,居然不知道我們是誰!”姬演道,眉頭不滿意地挑起,“霸山城的城主不稱職,看來需要換了!”
兩句話就說要換城主,所有人都知道四人是來挑事的。只不過,越是囂張,守衛越是小心翼翼,他們不能魯莽。
“侮辱城主,乃是霸山城的死罪!“守衛長道。
“你們可知道得罪本公子是什麼罪名?”姬演道。
“既然進入了霸山城,就要守霸山城的規矩,不然……”守衛長完全沒有理會姬演得話。
啪啪……
守衛長的話音戛然而止,面上被姬演打了兩巴掌,此刻的他雖然實力不全,對方賦顯境界的守衛長,還是綽綽有餘。
他一出手,守衛馬上施展陣法,踏前一步,集中全體力量壓迫向四人。
易圖翻出鱗片,手指閃過,沿着符文滑動,西山脈遙相感應,力量源源不斷入體,拳頭握緊,一拳轟出。之所以動用鱗片,就是爲了突出霸山一族的身份。
兩股力量相撞,守衛之力被震散,列隊之人四歪五倒,陣型破壞。
易圖順勢飛入霸山城之內,圍觀衆人驚訝萬分,居然有人膽敢在霸山城搗亂,要知道換了新城主之後,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大家目送易圖離去,其所過之處,居民紛紛退讓,因爲他們擔心殃及池魚。
霸山城守衛快速着急,整個城池陷入緊張的氣氛之中,其他人想要離開霸山城,但是城門已經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
大家都知道有事發生,他們只能找個地方躲起來。
守衛集合之後,並沒有找易圖麻煩,可能是知道了再多的守衛亦沒有用,只能徒增傷亡,因此他們只負責巡查,沒有接近易圖。
易圖四人找到了一間酒樓落腳,消息靈通者見到他們到來,馬上離開,一部分人發現情況不對,亦選擇了離開,剩下少部分人還留在酒樓中。
一坐下,酒樓掌櫃就出現了,他恭敬行禮,手上遞上一包東西,“四位大人,這是小人的一些心意,望笑納!”
“你這是什麼意思?趕客?”姬演微微一笑。
其的笑容讓掌櫃覺得異常刺眼,他身體一震,連忙解釋,“不敢,大人不要誤會。小店只是小本生意,粗茶淡飯,不符合大人的口味……”
“那你推薦一下哪間酒樓比較適合我們的身份!”姬演道。
“這……東大街的山珍樓是全城最爲出名的酒樓!”掌櫃道。
“那裡的菜式如何?”姬演問道。
“應有盡有,全城首屈一指,在沒有其他酒樓比得上!”掌櫃道,這是他第一次稱讚對手酒樓,亦是第一次希望客人去山珍樓。
“他們的服飾如何?”姬演問道。
“十分滿意!”掌櫃道。
“很好!那你給我們打包一圍最好的酒菜過來,記得我們要熱的!”姬演微微一笑。
“額?”掌櫃愣了愣,面色頓時苦下來,“客觀,你這是在爲難小人!”
“不爲難你,莫非要爲難我們自己?”姬演語氣高起來,典型的公子哥兒,這段日子他一直壓制着脾氣,如此終於發泄出來,“我們既然已經來了,就不會再離去,伺候或得罪你自己想吧,一炷香時間之內,我要見到一圍酒席!”
掌櫃哪裡還敢說話,立時下去安排其他人準備酒席。
“脾氣不少,酒樓是吃飯的地方,不是撒野之地!”一個聲音冷冷傳來。
“嘴巴不用來吃飯,不如沒有的好!”姬演針鋒相對。
“哼!牙尖嘴利!”對方冷哼一聲。
“總比只是嘴硬好。”姬演道。
啪!對方一片桌子,喝道,“你說誰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