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這話脫口而出，季小念有些羞澀地看着顧敘，“那個，我的意思是，你會陪我嗎？”
雖未明說，但眼底的祈求卻是那麼明顯。
顧敘失笑，“我陪你。”
“太棒了！”季小念高興地拍手，興致勃勃地拉着顧敘的手，“那咱們快點走，我有些期待古堡中是什麼樣子，是十八世紀的裝修，還是別的什麼？”
但季小念的期待在到達房間之後卻變成了失望。
奢華！
除了這兩個字之外，季小念真的想不到別的形容詞！
明晃晃的裝修，門把手之類的都是黃金打造！好像就是把所有貴重的東西都堆積在一起似的。
季小念真是失望透頂！
進門之後她拉着顧敘的手就沒有放開，一直咕噥個不停：“大叔，這也太俗氣了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單被套是明黃色的，難道以爲自己是皇帝嗎！明明外面那麼有詩意……”反差太大，所以更讓人失望！
這樣的裝修，感覺就算關了燈，屋內也會亮堂堂的！
因爲這些東西太閃亮，都會發光了！
她的嫌棄是是那明顯，顧敘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
就算很簡單的裝修，季小念也從未嫌棄過的。
不過……
黑眸在房內環視一週，這裡確實有些傷眼睛。
“因爲城堡內外的設計師不是一個人。”
“哎呀？”季小念眼睛一亮，總覺得這其中似有什麼故事。還有，顧敘這個人做事很少沒有方向。
他今天爲什麼會突然帶她出來，這就是值得深究的。
季小念也反應過來，顧敘絕對不是帶她出來看風景度假的。
那他要做什麼，就更值得深究了。
季小念想了下，突然眼睛一亮：“這兩個設計師分別是誰？”
“你還記得你姨姨是什麼工作嗎？”
“當然記得，畫家呀！”季小念對姨姨的記憶不是很多，畢竟她跟姨姨生活的時候才五六歲，這麼多年過去，很多事情她已經不記得了。
可對姨姨的職業，季小念還是瞭解的。
很有名的畫家！
“姨姨最擅長山水畫。”
“那你一定不知道，她還是一名設計師吧？”顧敘點了點季小念的鼻尖兒，卻見她的表情黯淡了不少。“怎麼？”
顧敘環着她纖細的腰肢，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可即使這安慰的動作，也沒有讓季小念的情緒高漲起來。
“我在想，我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我的媽媽，算不上我真正的媽媽，姨姨，也算不上我真的媽媽吧？”季小念握着顧敘的手，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找到訴說下去的勇氣。“都說生不如養，我媽媽把我養了這麼多年，我是真的把她當做母親，但她卻讓我去死……”
通透的眸中，卻染上一絲迷惑。
其實季小念要的不多，正常的父母，親人，可能關係不那麼密切，但也足夠。
只可惜，這最卑微的想法都沒辦法得到實現。
“現實真是奇怪的東西，人也是奇怪的東西。”
即使知道卵子是姨姨的，可季小念仍舊沒辦法叫她一聲媽媽。
這樣的身世，讓季小念感覺特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