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車子快速往郊區奔去,心頭一陣陣擔憂,擔心這些人傷害希希,她不想因爲她工作上的事,而讓兒子受到一點傷害。
更擔心楚熠隻身一人跟上來,就算能救他們母子倆,也會有一翻衝突,她不希望有任何閃失。
其實楚熠在後頭已召集了人手,從四面八方隨着楚熠的指示,涌來。
一小時後,載着郝染母子的那輛林肯車駛進了一處十分偏避郊外的別墅裡,楚熠亦也跟了進去,只是剛進去,他的車便被幾十身穿黑衣之人包圍住。
楚熠剎住車子,如墨般的眸子射着陰森如注的冷光,將包圍着他車子的黑衣人掃射一遍,入鬢的冷眉微微一挑,陽光下雕刻而成的冷顏,氤氳着森冷的殺氣,嘴角噙着邪佞之笑,紋絲不動,坐在車裡與他們僵持着。
須臾間,他的冷眸印入郝染母子被人扯下車的畫面,再次沉冷幾分。
郝染緊緊摟着希希,滿眸擔憂的凝望着楚熠,看的他焦心,片刻,狠勁從身體上衝了出來。
車門倏地敞開,過分修長的腿豁然出現在水泥地板上,接着是泛着肅殺氣息的身影從車裡出來,侵噬着衆人的眸光。
縱使此刻陽光燦爛,依舊驅趕不了他身上的肅殺冷氣。
額間垂直的薄發,在他的冷眸裡投下一道暗影,冷眸更是難以看出神色,冷掃衆人,看着郝染母子被帶離他的視線,冰冷開口:“你們不想死的話,最好把他們放了。”
“你現在私闖我們的重地,能否出去,還是個未知數,還敢在這兒口出狂言?”緊接着傳來一位男子鄙視的譏哨。
他嘴角噙着笑意,那是嘶殺之笑,接着如魔音般的聲音乍響:“真是沒死過,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瞧瞧外頭是什麼情況?”
“狂妄之徒,到了我們地盤,也敢這般囂張,我們每人一槍,你就會成馬蜂窩,不信那就試試。”
話落,一陣整齊上鏜的聲響在這個空寂的郊外,擦出濃重的火藥味兒,擾的停在樹枝上的鳥兒突然哄一聲,散飛。
楚熠手扶着車身,冷眼睥睨,沒有一絲擔憂,倒是被帶離楚熠視線的郝染跟希希聽見這陣勢的聲音,提心吊膽。
楚熠看着他們手中的槍,笑道:“我死有你們這一大幫人陪葬,也算是值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一下,最好看看這棟別墅外頭什麼情況,再考慮動手。”
話落,有一人走了過來,湊在其中一個人耳邊,幾秒後,那人臉色大變,凝視着楚熠。
楚熠已經瞧出了他們臉上的變化,一派悠閒,不疾不慢說:“趕緊去通知你們頭兒,如果慢了些,這兒可能就會有一翻血洗了。”
聲音帶着濃肅的威脅,讓佩槍戴刀的黑衣人不敢殆慢,神情穆肅,斂神聚力。
他看着個個矯健的黑衣人,心裡清楚,裡頭的人不簡單,而且這些人的裝束倒像某個人風格,如果是那個人的話,那麼事情會變的棘手。
他希望事實摧毀心頭的想法,這只是一場意外的綁架。
在他思襯之際,裡頭走出來一位男子,朝衆人甩了個手,圍着楚熠的黑衣人,唰一下,讓開一條道。
接着傳來那男子的聲音:“我們頭請這位先生進去。”
楚熠隨手將車門關上,闊步朝讓開的道走去,跟隨前邊的男子筆挺着而走,但視線卻朝着四周打量着。
他不清楚母子被帶到哪兒去了,而且染染還發着燒,不能拖,他必須快速的救出他們,不然後果就會嚴重了。
他的步伐隨着前頭的黑衣人腳步快慢變化着,穿過一環又一環的繞道,看着這別有洞天的別墅格局,那入鬢的劍眉微蹙。
這個佈局有九連十八彎的深度,跟他的喜好過於相似了,難道真的是他?
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如果是他,那他們母子倆就凶多吉少,不希望這個時候他出現,如果他出現,事情只有更凌亂。
現在他跟染染之間,剛過上幾天平靜的日子,儘管兩人的關係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
但能維持這樣,也算是不足中的美滿了,只要過段時間,他相信他們會幸福在一起的,因爲他有預感郝景天沒死。
思索的同時,他已經被領到一處寬敞明亮的房間,裡頭異常簡單,跟剛纔一路走來所見的格局完全沾不上邊兒。
“你在這兒等着。”那個帶領的黑衣人冷漠的說了一句。
接着那人朝別一邊走去,舉手敲隱形門,片刻,門打開,黑衣人步了進去,半響,黑衣人從裡頭走出來,身後緊跟着一位依舊是粗曠的男人。
“大哥,這人獨闖我們的陣地,還帶了一大幫人包圍在外頭。”
粗曠的男子斜眼掃視楚熠,打量着他。
楚熠同樣也在打量着他,眼前的男人雖然身上帶着肅殺之氣,但是並沒有那種**衆人大將之風,雖然眼神凌厲,但依舊缺少一種主角的氣勢。
可見,眼前的人一定不是真正的頭,有可能真正的頭隱藏在某暗處,正觀察着他。
兩人相互打量了許久,最終還是粗曠的男子開口打破僵硬的對峙。
冷漠問:“你是爲了那個女子跟小孩而來的?”
楚熠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在還不清楚敵人是誰時,他絕對不能流露出一絲在意。
“我弟媳跟孩子是哪兒得罪你們了?如果得罪了,我在這兒向你們陪個不是,咱們男人就不要不跟女人小孩一般見識,放他們一馬。”
話雖然謙和,但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
那人哈哈一笑:“哈哈,你這話倒顯江湖中人,你說的沒錯,男人不跟女人小孩一般見識,但是我手下的兄弟被剛纔那個女人無緣無故的炒了魷魚,心頭很是不爽,我怎麼也得爲兄弟的生存着想,你說這事怎麼了?”
楚熠並不清楚裡頭的事,但從這翻話中,猜出是工人的報復,於是嘴上泛着笑意。
“兄臺的兄弟在郝氏工作?”
“沒錯。但是今天上午剛被郝氏的總經理炒了魷魚,心頭氣不順。”
“可能是她並不清楚你的兄弟,如果清楚一定不敢這樣做,無心之過,還請見諒。”楚熠的話語不緊不慢。
“所以我兄弟也只是想把她帶回來索賠一些損失,並非真心要加害於她,只是想不到竟然引出你這般個大人物。”那人挑了挑眉。
“不敢當。你兄弟的損失我來賠,你們說個數。”
他現在還摸不清楚對方真正目的,現在他們說索賠,那麼他也只有順着他的意思而走,儘量從裡多觀察出些信息。
“看來你還真是快人快語,不過她既是你的弟媳,這些錢應該不是由你出吧!應該由你弟弟出纔對,你還真關心你弟媳?”
楚熠一臉淡定,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都是一家人,家人不關心,誰來關心呢?”
“原來你也是個Xing情中人,把家人看的如此重,看在這個份上,那就賣個人情給你,我兄弟不僅受氣,同時也失去了工作,這樣吧!五百萬我們可以了了這事。”
楚熠嘴角泛着一抹諷刺之笑,一開口就五百萬,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從他楚熠手中搶錢的人還沒出生。
嘴角泛了個若有若無的笑意:“五百萬?可真不是小數目。”
“沒辦法,現在物價什麼都貴,失了一份工作要找也不容易。”那粗曠的男子爽朗一笑。
楚熠四處掃了掃,眼神淡淡:“你們隱於這個地方,也非一般綁匪,開口五百萬,真有點掉份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沒有什麼掉不掉份的,只要錢到手,一切都好談。”男子粗俗的話更照顯他的野心僅此而已,但楚熠心思謹密,又怎麼可能會掉以輕心呢?
他斧鑿刀刻的臉泛起似是而非之笑,繼續掩飾着他真心說。
“你這是明擺的勒索,平常我對這般勒索一分也不給,但是看在你兄弟受了委曲,我可以給一百萬,這一百萬是我的極限,多一分不給。”
聲音篤定沒有一絲緩轉的餘地。
男子冷嗤一聲:“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
楚熠目光冰肌入骨,幽深鎖住他:“那你得問過外頭的人答不答應。”
男子哈哈大笑:“哈哈……,有你在手,我又何懼呢?”
話落,打了個手勢,突然又是一羣人涌了上來,團團圍住了楚熠。
楚熠那深邃的眸子,冷掃衆人一眼,眸光盡是不屑,亦沒有一絲如臨大敵之色。
“你以爲只憑這幾個人就能困住我?”他冷譏一笑。
話落,手中的一隻透明的球已朝着衆人手上的槍甩去,片刻一陣狼嚎。
“啊!”
接着傳來黑色**落地的聲響,突兀刺耳。
接着楚熠的身影再次一閃,將手無Qiang支的黑衣人破開一條道,朝着那粗曠的黑衣人飄去。
幾秒,他已擒住了帶頭之人,蒼勁有力的手掐住了那人的頸,森冷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你以爲能制住我嗎?”
那人突然閃現緊張之色,抖顫道:“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楚熠並沒放鬆任何鬆懈,他心頭清楚,眼前這個男子一定是個託,並非真正的頭,如果再深入打探,定能探出一些蛛絲馬跡。
可現在他心繫着母子倆,最緊要的是救出母子倆,探查的事留在後頭再慢慢進行。
“把他們帶出來。”他命令道。
“是,我現在讓人帶出來。”
接着朝那些人說了一句:“把那母子倆帶上來。”
那些人瞬間朝另一頭走去,楚熠這纔對着擒住的男子說:“你們是哪個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