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感到拜劍山莊的時候,在山門門口正好遇見剛剛下馬的殷素素,只見此時的殷素素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白裡泛着青色,難看之極!
可是體力卻好得不得了,儘管是一路趕來,趙宣靈都被顛簸的累的不行了,可是本來病歪歪的殷素素卻下了馬之後還能飛奔上山!
一路上沒有一個人阻攔,追隨着殷素素一直來到山莊最氣派的大客廳,這裡果然已經成了靈堂的模樣!
還未進門就看見無處不是飄蕩的拜幡,幾乎和天地間的白雪融爲了一體!
殷素素的雙腿開始打顫,趙宣靈慌忙上前攙扶住,看見這漫天的白色,看見殷素素的樣子,趙宣靈不自禁的眼眶都紅了,聲音有些顫抖的對殷素素說道:“要不……要不就別進去了吧?”
可是倔強的殷素素卻一把推開趙宣靈的幫助,音量不大卻透露着竭斯底裡的感覺說道:“不!我要進去!我一定要進去!既然他不能來見我最後一眼,那麼……我就過來見他最後一眼……也是好的!”
趙宣靈擔心的看着即墨離,即墨離只是拍了拍小丫頭扯着他衣袖的小手,算是安慰,兩人跟在殷素素的身後一點一點的緩緩的向前走!
趙宣靈真想這條路沒有盡頭,因爲不用預測也能知道,這條路的盡頭該是多麼殘忍的景象啊!
可是路都有盡頭,而且他們當下這條路簡直是太短了,終於,那華貴厚重的棺材頭還是映入了大家的眼中!
剛一看見棺材的樣子,殷素素立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啊!!!”這一聲慘叫就像一根利器深深的刺痛了在場每個人的心,該有多麼深的情多麼深的怨才能多麼深的痛才能發出如此的叫喚!
趙宣靈的眼淚滾滾而落,這還是少有的控制不住眼淚的時候!
離開山莊的時候碧東流還好好的呢,趙宣靈真的不敢相信此刻他就躺在大廳裡那口厚重的黑色棺材裡!可是這周圍的一切又讓她不得不
信,真是天不遂人願啊!
雖然碧東流取得了千年烏靈蟲草,可是看如今殷素素的樣子,就算是用了藥,活下來的機率也不大吧!
殷素素慘叫一聲之後,並沒有再大哭大叫,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一步一步的緩慢的來到靈堂裡,並沒有像別人一樣來了先上一炷香,而是直接繞過香案,穿過吊着的白色的幡,來到棺材的一側。
趙宣靈和即墨離就站在靈堂的門檻外,沒有再近前,他們只要時刻關注殷素素的舉動就好,說實話現在就是想給碧東流上柱香也不是時候啊!
從趙宣靈的角度看去,殷素素此刻撲在棺材上,雙手撫摸着棺材,滿眼的留戀和愛意,不再隱藏,濃濃的流露出來。
看殷素素的嘴巴一開一合的,應該是在跟碧東流講話,只是距離有些遠,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即墨離由於武功高深,這一切卻不能逃過他的耳朵!
殷素素此刻趴在棺材上,臉頰貼着棺材就好像貼在碧東流的胸口,她流着淚笑了,因爲她覺得她感受到了碧東流胸口的溫度!
“東流,你真傻!我都已經讓你把我休了,你怎麼還要去烏靈山上去給我取藥?你雖把藥取回來了,但是你卻因此丟了性命,你說我還能獨活嗎?你說你這不是傻是什麼?
東流,你知道嗎?其實這些年我沒對你說過,我對你的愛一刻都沒有斷過,我……我只是把愛深深的埋藏起來,因爲爲了整個山莊,爲了你,我不能!
東流,你還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的那個孩子嗎?我知道你把我們的孩兒看得有多重要,我也知道你想通過孩兒來修復我們的關係,我也知道從那以後你有多恨敏兒公主,我也知道你爲了我其實私底下做了很多很多!
只是我不知道你那天晚上把我們的孩兒抱出去葬在了哪裡,等一下你告訴我好不好?等一下我們一起去找尋我們丟失的孩兒好不好?你要等等我,東流,一定要等我!”
殷素素說到這裡,猛然站直了身體,一雙大眼
睛裡折射出無比堅毅的光芒,看着門外的奴才大聲喊道:“來人,給我開棺!”
在門口候着的老管家一聽殷素素的這句話,差點沒暈倒過去,本來以爲殷夫人只是前來弔孝,來送碧東流最後一程的,怎麼悼念完了就要開棺?
老管家立刻走進去,搖擺着雙手,顫抖着花白鬍子,着急的說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啊夫人!你要知道死者爲大,入土爲安,我們剛給莊主入殮完畢,此時再開棺簡直是要莊主在那邊也不得安生啊!”
可是老管家的這一席話卻絲毫沒有對殷素素起作用,殷素素此時除了那不斷掉落的淚水,一身的鎮定無比,只是語氣強硬的說道:“給我開棺!我要馬上開棺!”
老管家無法,回頭看見即墨離和趙宣靈,知道這兩人跟殷素素和碧東流是有些交情的,於是慌忙拱手求助道:“哎呀!神醫先生,趙姑娘,求求你們,勸勸夫人吧!這樣不行啊,求求你們幫忙勸勸吧!”
還不等趙宣靈答應,即墨離就一伸手,說道:“老管家不必驚慌,也許隨了殷夫人的心意,開了棺,對兩人都好,畢竟……你們莊主生前用情最深的就是殷夫人!”
呃……即墨離這樣與衆不同的論斷讓趙宣靈和老管家都耳目一新,不過仔細考慮一下也是很有道理的!
於是老管家猶豫了一下,猛然擦着紅紅的眼眶嘆息道:“也好!老奴馬上命人開棺!”
“來人,開棺!”老管家朝門外的奴才們一聲令下,指揮着衆人開始開棺!
其實已經入殮過的,棺材都已經密封上了,此刻家僕門拿來工具,有些人忙着撕掉棺材縫上粘的黃紙,有些人拔出棺材蓋上的鐵釘。
就這樣,老管家還不時的叮囑道:“輕一點輕一點!慢一點!千萬不要打擾了莊主纔好!”
終於,所有的保險都拔除掉了,現在馬上就要開棺,趙宣靈都有些不忍看了,可是殷素素還是死死的站在棺材一側從剛纔開始一步都沒移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