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將目光看向剩下的四個和尚。
“替龍象前輩報仇!”
瞎了一隻眼的空聞最先反應過來,開口怒喝。
然而他的行動卻跟嘴上的話截然相反,不僅沒有朝安柏靠近,反而朝遠處疾馳而去。
剩下三人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上這個當,在空聞離開的瞬間,便也朝着不同方向激射而去。
“一羣忘恩負義,欺軟怕硬之徒!”
空聞打算落空,嘴裡還在義正言辭的怒罵。
“閣下有事?”
各處雖然貪官污吏不少,但總體來說還算清明,尋常百姓只要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種地,大概率是可以活到死的那一天。那些豪紳階級也同樣如此,壞歸壞,所不把人往絕路上逼,不管是不敢這麼做,還是他們有原則,反正事實就是如此。
倒是凡間的江湖還挺有意思,安柏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些所謂的大俠高手約鬥。
“法海,你還不夠強。”
安柏抽回手臂,扔掉手中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的心臟,以雷霆掃穴的姿態,將剩下三人通通擊斃。
“先來點吃的,在準備一間上房。”
安柏撓着它的下巴,輕聲安撫道。
但他很快就開不了口了。
結結巴巴的聲音在身旁響起,他扭頭一看,卻見剛纔那個小太監正帶着絕望的表情看着自己,那模樣好似自己隨時都會暴起殺人一樣。
安柏將手上的血腥洗掉,這才抱着不情不願蹲在一旁的三花,準備一起去吃點東西。
安柏看着已經開始搞衛生的店小二,不想再多浪費時間。
“呃,我也覺得挺有緣,不如咱們去喝一杯?”
“大…大師…我…我…”
法海忍着身上的傷痛,準備離開這裡,但纔剛走幾步,就眼前一黑,直接撲倒在地。
畢竟,我們也算半個同道中人。”
法海猛的擡頭,卻只能看到安柏逐漸遠去的背影。
只是看的多了,安柏對目前周朝的情況瞭解的更加清楚,同時也就越發失望起來。
來人正是張青山,他在看了夢中發生的一切之後,就下定決心要將安柏帶回龍虎山。
他身上的錢還有不少,實在不行也能去找那些“好心人”週轉一番,所以一路走來日子也算過得瀟灑。
法海心神震動不已,“你的金身已經覺醒了?”
良久後,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響起。
不是因爲壞,而是好。
“同道嗎?”
嗯,是個好人。
所以根本沒必要放在心上。
“兄臺與我道有緣。”
他打量着面前之人,這是個身穿道袍的青年,看着沒啥別的感覺,就挺質樸。
三花急眼了,想要衝到客棧裡去,好在安柏一把將其抱住,這纔沒鬧出啥亂子來。
至於之前發生的事情,安柏並不在乎,不過就是幾個和尚而已,殺了就殺了,要是大周佛門不服,那就殺到讓他們服好了。
“肉…”
店小二笑容真誠了許多,這是客人賞賜,全歸他一個人,“我這就去給您準備,保準都是最新鮮的好玩意,您要是有空,就請到掌櫃那兒把住宿的事情辦理一下,也省的等下影響吃東西。”
“是。”
“謝謝你!”
“好。”
他最愛叨叨叨說個不停,張羅好飯桌後了又立刻跑跑到了後廚。
安柏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帶着微笑,“你能找到我,這點很重要,只管放手去做吧,要是真遇到了打不過的敵人,就把他帶到我這裡來。
安柏想要殺誰,天王老子來了都保不住。
等到周圍沒什麼人的時候,三花終於忍耐不住,開始催促起來。
安柏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抱着三花準備離開,“堅定的走下去吧,你終將找到答案,粉碎掉那些邪惡,施行絕對的正義!”
安柏看着他,臉上盡是欣慰之色,雖然他不知道這裡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想到法海的性格,以及剛剛那五個禿驢出場時的做派,我大致猜到了一些。
另一邊。
“肉…肉!”
一直到他來到法海面前,後者纔回過神來。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人生畢竟需要一點儀式感嘛。
啪!
一塊毛巾被扔了過去,砸在店小二臉上,立刻就將他那點小情緒給打沒了。
富寧公主,皇帝的三妹,性情…YL,好男色,尤好和尚。
“帶回去吧,這麼俊的和尚,可是非常難得的極品呢。”
倒不是因爲這先天道體,而是隻流傳在天師之間,口傳心授的秘密。
“那就努力把。”
“二位客官晚上好呀,不知你們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好不容易把貓安撫下來,他趁着天還沒完全黑,開始尋找起還沒有打烊的客棧。
唰!
還沒等進門,一道人影便從天而降。
張青山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唐突之後,這纔將有些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
“哎喲喲,謝謝您啊!!”
“你…”
所以…很無趣。
張青山已經倒了兩杯茶。
“誰知道呢。”
法海緩緩垂頭,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我的確需要更強的力量,才能掃平這些魑魅魍魎!”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客棧,本來滿臉高興的店小二表情一垮,恰好又被正在算賬的女掌櫃瞧了個正着。
說起來他的運氣還挺不錯,沒走兩條街就看到了一家還開着的客棧,連忙帶着三花準備過去。
“貧僧與皇族不想牽扯太多,告辭。”
“別急別急,馬上就有了。”
不管這些人是不是高手,厲不厲害,但那副認真的架勢,也很有看頭的。因爲想要打出名頭,就得與衆不同,所以能經常看到一些玩花活的,非常有趣。
嗤!
一條胳膊穿透空聞的後背,自心口而出,同時手裡還捏着一團正在不停跳動的肉團。
“貫徹自己的道需要更強的力量。”
安柏去櫃檯交了押金,這才施施然走了過去。
安柏曾經也是個打工人,所以非常清楚下班被打斷的痛苦,因此二話不說就扔了一小塊碎銀子過去,大概三錢的樣子。
“兄臺,我姓張名青山,你呼我爲張道人便可。”
“啊,張道友幸會幸會,不知伱特地來找我,所爲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