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後的疲勞還沒過,孟澤霄看着電視躺在恆溫的浴缸裡又睡着了。
孔令欣下課之後回家,被齊嫂告知孟澤霄已經回來了。
負責做飯的傭人方姐來看到孔令欣之後也走過來徵求孔令欣的意見,午飯吃些什麼。
孔令欣明白方姐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孟澤霄昨晚喝酒了,好幾次孟澤霄喝酒之後孔令欣都會專門吩咐廚房做些解酒清淡又開胃的菜。
只是今天孔令欣給傭人們的反應始終有些怪怪的,她說:“隨便吧,要不齊嫂你去問問他想吃些什麼?”
齊嫂略略尷尬的說:“二少爺昨晚喝酒了,是不是應該跟以前一樣吃些清淡開胃的?”
從高教授家裡出來之後,孔令欣腦子裡只想着她們姐妹倆身上的紫羅蘭翡翠珠鏈和掛墜,以及她們全家遭受的車禍,連孟澤霄喝酒夜不歸宿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
孔令欣說:“哦,那就吃的清淡些吧。”
拖着身心俱疲的身體回到房間,卻沒看到孟澤霄的身影,孔令欣想着他大概是去了書房。
於是又把臥室當成了她的主場,東西放好之後倒了杯水走到陽臺看風景。
跟着她回來的奧迪車就停在別墅大院的門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孔令欣心想,也不知道孟澤霄上哪裡找來的這幾個保鏢,平心而論長的都挺帥氣,不過比顧一鳴還差了些。
上次在孔家匆匆忙忙見了一面之後,孔令欣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顧一鳴,在電話裡問孔天凌關於他學習武術的情況,孔天凌還沉靜在練習武術的新鮮感之中,也不覺得累。
大約是顧一鳴顧忌到孔天凌是富家子弟,所以也沒對他要求太嚴格。
孔天凌一直向孔令欣傳達自己學習武術的成果,並沒有跟孔令欣提到太多她想了解到的信息,比如他的武術教練顧一鳴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天就是週末了,孔令欣想回孔家看看,正好顧一鳴也是週末來給孔天凌上課,到時候說不準還能找到機會跟顧一鳴私底下交流交流。
一杯水喝完之後,孔令欣把杯子放到一邊,走向衛生間,輕輕的關上移門,然後走到馬桶的位置上廁所。
等孔令欣排便結束之後站起身來拎褲子的時候才發現孟澤霄正躺在浴缸裡直勾勾的看着她……
超大別墅裡的豪華衛生間就這麼把孔令欣給坑了!
又羞又惱,孔令欣連忙跑出衛生間留給孟澤霄兩個字——變態。
孔令欣越想越氣,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委屈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
與之相反,原本頭昏腦漲孟澤霄突然有一種偷窺後的興奮感。
門外的孔令欣越想越生氣,她忍住眼淚,再次返回衛生間,指着孟澤霄就罵:“你這個變態!我進來的時候你怎麼一聲不吭!齷蹉!無恥!卑鄙!下流!”
孟澤霄還保持着躺着的狀態,很無辜的看着孔令欣說:“我怎就齷蹉無恥卑鄙下流了?明明是你自己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了,是我先在裡面洗澡的,你後面進來上廁所的!”
“你!反正你就是無恥!我進來了你怎麼不提醒一聲啊!”孔令欣一臉的委屈。
孟澤霄仰視着孔令欣,很無奈的說:“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脫了褲子坐在馬桶上了,你說那時候的我怎麼提醒你啊?我要是提醒了,你這廁所是上還是不上呢?”
“那你就不能閉上眼睛嗎?”孔令欣難過的要死。
孟澤霄只好說:“那好那好,下次再發生這樣的情況,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不要脫褲子,行了吧!”
孔令欣氣急了,“你還想有下一次!”
孟澤霄坐了起來,說:“那你想我怎麼樣呢,看都看了,再說了又不是沒看過。你要是覺得不解氣,那我站起來給你看躶體,算給你報仇了吧。”
看到孟澤霄要從浴缸裡站起來,孔令欣嚇跑了。
她一刻也不想在房間裡呆着了,下樓來到客廳,跟齊嫂閒聊。
看到孔令欣滿臉通紅的樣子,齊嫂猜想她和孟澤霄是在樓上打情罵俏,心裡替孔令欣高興,她說:“二少奶奶,現在信我的話了吧,二少爺心裡裝的其實還是您!安小妤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看着不明就裡的齊嫂,孔令欣非常的無奈,心中對孟澤霄的怨恨一點也沒有少。
孔令欣轉移話題說:“齊嫂,你知道大哥的畫廊開在哪裡嗎?下午沒課,我想去看看。”
齊嫂說:“我知道,以前沒來這邊的時候,也給大少爺送過飯。您怎麼想起來要去看畫廊了?”
齊嫂還肩負着向陳美蘭報告孔令欣和孟澤霄相處的情況,所以有些細節齊嫂還是會稍稍問起,這樣纔好跟孟夫人彙報。
這一點孔令欣早就知道,有幾次孔令欣都無意中聽到齊嫂給陳美蘭打電話,所以有時候孔令欣也會做些表面功夫給傭人們看。
平心而論孔令欣並不反感齊嫂她們的行爲,反而覺得這樣對自己有利,適當的表現一下正好減少陳美蘭對自己的懷疑。
孔令欣說:“最近看到藝術品收藏市場行情挺不錯,想去跟大哥瞭解下情況,沒什麼別的特別的。”
齊嫂說:“哦,原來說這樣,那好,下午您午休好了,我安排司機讓他帶您去。”
孔令欣說:“你也一塊陪我去吧,天天都是一個人,也沒個人說話。”
帶上齊嫂,正好減少孟家人的疑慮,沒什麼不好的。
孔令欣之所以想去孟澤霆的畫廊,是想了解一下孟浩全這個大兒子,爲數不多的接觸過程中,孔令欣始終感覺孟澤霆和楊姍姍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倆人是怎麼能走到一塊去的呢?
也許瞭解完孟家所有的人,孔令欣才能解開紫羅蘭天然翡翠之謎。
孟澤霄洗好澡之後,如無其事的下樓吃飯,身上散發出沐浴露淡淡的清爽味道。
那是一種曖~昧的味道,讓孔令欣不由自主的對他敬而遠之。
孟澤霄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幕還覺得有些好笑,吃飯的時候瞥了孔令欣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聽到孟澤霄的笑聲,孔令欣完全沒了胃口,狠狠的瞪了孟澤霄一眼,扒拉了幾口飯便上樓去了。
孟澤霄吃完飯之後離開了家,不知去向。
孔令欣躺在牀上完全沒有睡意,給盧芳打電話問了下昌悅地產的情況。
盧芳告訴她說,短短几天的時間,盛世名門的房子幾乎已經售罄。另外有消息稱king集團的加工廠確實會落戶在城東開發區,地鐵六號線也會延伸到盛世名門的附近。
孔昌東作爲一個房地產商,一直都想蓋一個b市最大的社區。當初買下這麼大的一塊地蓋房子,差點把昌悅給拖死了,索性有驚無險。
盧芳在電話裡一直誇孔令欣能幹,說了一堆感激的話。
孔令欣聽了只覺的見外,連忙說:“媽媽,既然我天凌叫我姐姐,我稱呼您和爸爸爲爸爸媽媽,那麼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從我決定要跟你們來到b市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們當成至親的親人,您以後就別再跟我這麼客氣了。你們含辛茹苦把我妹妹養大,她沒能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只能由我來完成她沒完成的事了。”
盧芳說:“其實你妹妹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爲人父母才能感受到的快樂,你並不用代替她報答我們什麼。這一次確實是因爲你的計策,才讓整個昌悅地產擺脫了困境。對了,有件事情要跟你說一下,這幾天鼎盛集團人似乎盯着我們昌悅地產的報表,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用意。先前你爸爸去找過孟浩全幾次,孟浩全都說無能爲力,現在昌悅地產的情況好轉之後,他們反而派人來盯着。”
孔令欣不得不提高警惕,問:“難道昌悅地產的危機是鼎盛集團造成的?”
盧芳很謹慎的回答說:“這個不好說,應該不會吧,之前鼎盛集團也算是幫過不少昌悅的忙。”
孔令欣依稀記得,孟浩全對孔昌東的態度轉變的時間跟發現妹妹佩戴紫羅蘭天然翡翠吊墜的時間差不多。
孔令欣想起了一些事情,問盧芳:“對了,我爸爸在家嗎,我有點事情想問爸爸。”
盧芳連忙把電話遞給在一邊看資料的孔昌東,說:“孩子找你。”
孔昌東剛接起電話,孔令欣就問孔昌東說:“爸爸,當年我的親生父母出車禍的時候,你就在現場對不對,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當初的情況?”
聽到養女這麼問,孔昌東有些疑惑的反問:“出什麼事情了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孔令欣解釋說:“沒事,我只是想了解自己家庭更多的情況。”
孔昌東回憶了一下說:“出事的時候是傍晚,在城鄉結合部的地方。當年的條件跟現在可比不得,那時候路燈沒現在多。當時的我還是建築材料公司的業務員,拿着樣品去你們那個縣城推銷。請客戶吃完飯出來回招待所的路上,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托車聲,緊接着就聽到你媽媽的慘叫聲,等我跑過去的時候,肇事者已經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