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佑說：“他們都領了結婚證了，那婚禮就早點舉行吧。”
“什麼？”邢素素從牀上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她站直身子驚詫道，“你說他們……他們已註冊？”
“是啊，俊楠沒告訴你？”陳天佑訝然地問。
邢素素張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陳天佑聽不到她的回答，便不耐地掛了電話，而邢素素兩眼直愣愣地盯着聽筒，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心裡壓着一股沉甸甸的怒氣，她很快地走出了房間，走進大洋樓，客廳已關了吊燈，電視也關了，看來陳老太太已睡覺，她仰頭看看二樓，眸色一沉，還是“噔噔噔”地上了樓梯。
陳俊楠聽到房門敲響時，他從書房裡探出了頭，邢素素見他在書房，轉身就走了過去，步子很大，帶着一股子冷冽的風。
擦過陳俊楠肩膀的時候，手讓他拽住了，他看着氣咻咻的母親，笑問：“媽，你半夜三更到這邊來做什麼？”
“做什麼？”邢素素深吸一口氣，順溜順溜胸腔，傷心地問，“你跟婉兒註冊結婚，這麼大的事情爲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知道母親爲這件事惱火，陳俊楠不以爲然地咧開嘴笑了笑，手輕挽了母親的肩帶她坐到書桌旁的椅子上，把桌上的茶杯移到她面前，然後才慢慢說：“媽，這是遲早的事，妞妞都兩週歲了，你還覺得我與喬婉兒不是夫妻？要不是那一年出了事，你身邊恐怕都有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在活蹦亂跳了，現在妞妞要上學，我總不能讓她是個黑戶口吧？”
“怎麼會是黑戶口？她不是姓喬嗎？不是叫喬芸熙嗎？這……可以上到索婭戶口本上的啊。”
“媽……”陳俊楠擰了眉，“你到現在還說這些話太傷人了，你什麼意思啊？”
邢素素嘆了口氣，手撫着胸口，幽幽地說：“兒子啊，老實跟你說吧，自從婉兒進了我們家門，媽這心裡頭就沒有舒坦過，上一次隔壁林太太就有意無意地說，你還是別娶這個媳婦的好，外頭的人都說她不乾淨了，而且有人還猜這妞妞不是你親生的呢，在她臉上看不到有一點像你的地方……”
“媽，你怎麼喜歡聽別人亂嚼舌頭！”
陳俊楠的聲嗓驀然高了一些，他的聲音剛落，門外突然響起一記“嘭”的關門聲，他心裡一緊，忙跑出了書房，左右環視，卻沒發現什麼人影。
他走回母親身邊時已顯得心神不寧，幾句話聊過之後，他便送她下樓。待一切都安靜後，他慢慢地推開了自己的臥室房門。
牀前一盞壁燈亮着，牀褥平整，橙紅的光亮給整個房間籠上了一抹溫暖，洗漱間有水聲，他拿了睡衣拉開了玻璃門……
婉兒着了件白色的齊膝棉質睡裙，筆直地站在淋浴噴頭之下，水花在她頭頂上飛濺，水肆意地包裹住了她顫抖的身子。
浴室裡沒有暖氣，有的只是一股接一股的涼意，陳俊楠一進去，就感覺涼颼颼的水汽撲面而來，讓他的毛孔都不由得直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