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放眼眺望遠方,微微仰頭將嘴裡的一口薄霧吐出,左手的食指扣了一下香菸,將菸灰彈進菸灰缸裡。
“呵…”他低低笑了一聲,他早說了不奢望她給他什麼驚喜,現在她鬧失蹤又是搞哪一齣?
腦海裡想起她那張驚豔的小臉,生活裡不能自理顯得很蠢,但是異常可愛,他嘴角染出淡淡寵溺的弧度,小王八蛋!
等找到她,看他怎麼收拾她?
小娘們,一天不看着就欠。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來電話了。
“喂…”他接起。
“喂,少將,我已經查過了,香港那邊並沒有嫂子的出關記錄,我初步推測,嫂子一定還在香港。嫂子的大哥冷豪那裡出了一點事,嫂子這次回香港就是探望她大哥的。”
“知道了。”周堯掛斷了電話。
他返身回了酒店房間,嘴裡叼着煙,他動手穿上一件白襯衫,又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菸灰落在他的褲子上他也沒有在意,看來她這次回香港並沒有任何異常,那爲什麼她好端端的閉門不見他?
她什麼意思?
……
冷豪的別墅門鈴被按響了,傭人匆匆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傭人一時沒見過這麼高的人,還需要廢力的擡頭去看,“先生,請問你找誰?”
周堯往客廳裡看了一眼,“你家大小姐,冷之鳶。”
“抱歉先生,這裡是我們少爺的住所,大小姐最近沒來過。”傭人關上了大門。
被關門外的周堯默了兩秒,然後退後幾步,他擡頭看向二樓的窗戶…
別墅裡,冷之鳶打開了房間門,她垂眸看向樓下,“人走了麼?”
“大小姐,走了。”
“他說找誰?”
“那位先生點名道姓說大小姐你。”
冷之鳶目光一閃,轉身就回了房間。
這裡不能留了,她走去衣櫃邊拿了一件大衣,然後換鞋。
這時身後響起一道低醇悅耳的笑聲,“周太太,你這麼慌張的想去哪裡啊?”
冷之鳶迅速回頭,只見周堯雙手叉腰的倚靠在牆壁上,他身邊的窗戶被打開了,他翻窗戶進來的。
此刻四目相對,冷之鳶也就不想走了,她轉身將手上的大衣重新掛回衣櫃裡,“周少將,你翻人家窗戶進來很不禮貌吧?”
周堯來到她的身後,俯下身覆在她耳邊道,“我敲了門的…我翻窗戶不禮貌,那你撒謊騙人就禮貌了?”
冷之鳶收回手,身姿靈活的從他懷裡溜走,她走去關上窗戶,“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她躲避的陽剛氣息再次侵襲而來,她纖細的腰間多了一隻大掌,“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
“放手!”她用力掙脫。
周堯手掌一動,直接將她在懷裡翻轉了個身,無視她掙扎的動作,“周太太,我們倆說話還需要轉彎抹角麼?”
“好啊,周少將,你想說什麼?”她擡頭看他。
“爲什麼不見我?”
“我爲什麼要見你?”
周堯抿緊了薄脣盯着她看,看她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美麗灰眸。
冷之鳶毫不閃躲的跟他對視,“周少將,讓我來提醒你一下,我們是三個月的假結婚,爲的是掩人耳目。在t市時有你爺爺看着,我們迫不得已待在一起,現在我大哥出了一點事,我順利的回了香港,既然我已經回了香港,我爹肯定捨不得拿我怎麼辦,這個時候我完全可以找一個理由去國外出任務,誰都管不了我。”
“至於你,周少將,我們倆除了在外人面前假恩愛之外還有私下聯繫的必要麼?難道我們不應該是協議一結束,立馬變路人?”
周堯的眼底漸漸涌出了一點怒氣,他從來不知道她也能如此伶牙俐齒。
斂了一下眉,他壓制着脾氣低聲道,“前幾天我來香港辦了一點私事,是不是因爲這個你在生氣?”
他實在想不出她這樣做的理由,除了這個。
“哦,那周少將方便說一下你來香港辦什麼私事了麼?”她饒有興趣的問他。
周堯一僵。
“不能說,是不是?呵,周少將,你別當真,我只是隨口一問,我從來沒有打探別人**的愛好,也請周少將放手,我將自己的打算跟你說了,希望你配合,你在內地,我在香港,我們相安無事的度過這三個月。”
“你說真的?”周堯用力捏住她的香肩,“你不跟我回去了,我們在這裡散夥?”
“是。”冷之鳶點頭。
今天她的話說的無懈可擊,她和他本來就是一場交易,她來了香港自然不再受束縛,不需要再應付他了。
可是之前她和他不是這樣的…
雖然他還沒有想好以後跟她怎麼走,但是他倆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垂眸看了一下腳下的地毯,然後擡眸,左手摸上她的臉蛋摩挲了兩下,他壓低聲,“好了,別生氣了,我家老頭子不是這麼好應付的,你跟我回去…”
“不可能!”她打斷他。
“周太太…”
“慢走,不送。”
“冷之鳶,你他媽的再敢這樣甩臉色給老子看,老子就不伺候你了!”他終於爆發了,兇狠的瞪她。
冷之鳶看了他兩眼,“放手!”她推開他就走。
“小王八蛋!”他一把扣住了她的皓腕,雙手捧住她的臉,他俯身就往她的脣上堵。
“啪!”冷之鳶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周堯直接被打偏了臉。
“這一巴掌我很早就應該給你了,別拿你的髒手來碰我,我覺得嘔心!”
周堯長這麼大都沒有被人扇過耳光,周老爺子雖然會打他,但那是鞭子,周老爺子內心裡對這個單傳的孫子不要多疼愛了。
她還說…嘔心…
他轉過臉,緊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有種將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我說這一巴掌很早就應該給你了,別拿你的髒手…”
“媽的!”周堯伸腳直接踹向身邊的椅子,木質的靠椅頓時粉碎,他拔開長腿就走。
“轟”一聲,房間門被用力關上,聲音震耳欲聾。
樓下的傭人聽着房裡的巨響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時就見她們大小姐的房間裡突然走出來一個男人,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明明被拒之門外的,“你你你…”
話還沒出口,身邊颳起一道勁風,那人已經消失在了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