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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和十一告別坦斯基,離開他的別墅,他再三挽留,卻都沒留着她們,十一和葉薇深知,留在這裡對坦斯基並無好處,只會給他惹來麻煩。
才過一個小時,墨玦便接到了葉薇的信件。
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相遇不悔,愛恨兩難,彼此相忘,莫再相尋。
他剛醒來,本和墨曄討論黛雅一事,卻被這信箋氣得心口發疼,氣血上涌,幾乎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動,臉色一陣青白。
彼此相忘,莫再相尋。
好一個莫再相尋,葉薇,你做夢,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即便是打斷你的翅膀我也要把你囚禁在身邊,看你以後還如何逃離我。
墨玦幾乎咬斷了牙齦,腦海裡閃過那張折磨了他的臉龐,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喉嚨間嚐到了腥甜的味道,他本以爲,她人就在馬斯喀特城中,傷也好了,也知道誤會他了,他心中雖極恨她,也想着,若是她來找他,如過去惹他生氣之時,說一兩句好聽的話,他也就是算了,就當沒發生過一樣,他們還是好好的,雖然會有些芥蒂,會怨恨她爲何如此不信任他,但縱使如此,他也覺得把她留在身邊,他會得到最大的快樂,痛恨並愛着,卻從來不想和她分離,如今她竟然一句話也不給他,就來一句分手。
做夢!他絕不同意,絕不!
墨玦幾乎幾乎揉爛了信箋,狠狠地仍在地上,那雙紫眸閃着狂暴之氣,已醞釀了狂風暴雨,若不是此時他身體無法遠行,也無法支撐太久,若不是墨曄在一邊警告他不許輕舉妄動,免得加重傷勢,他早就奪門而出,即便沒了半條命,他也要攔下她。
問一聲爲什麼?他當初放她離去,果然是一個錯誤,果然是一個錯誤,她就不該離開他身邊,不該,若她沒離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墨玦喉間益發覺得腥甜,死死咬牙,忍住噴涌而出的鮮血,爲了她,他幾次自殘身體了?不會了,如今再不會了,即便她知道了,也不會心疼,他何必爲她作踐自己。
墨玦驟然狂笑,悲慼又瘋狂,捂住胸口,模樣幾欲癲狂,墨曄看得緊蹙眉心,極爲不忍,這份傷痛,在墨玦心裡,是劃深了。
葉薇,果真夠狠的!
世間幾個女人,能有她的硬心腸,能有她的狠手段,會如此對待一個愛她勝似生命的男人,她的心是鐵做的麼?
“小玦……”他的聲音聽不進墨玦的耳朵裡,他的腦海裡充斥了,滿滿的恨,恨不得一下子就把葉薇撕碎了,葉薇,葉薇……
他們相遇,她說不悔,她開槍射他,她也說不悔,離開他,她也不悔,葉薇,你是不是從來就沒後悔過,不管你做什麼,你都不後悔。
即便那天你殺了我,方纔知道真相,你也會不悔?
這句話好像千支鋒利的銀針,刺入男子支離破碎的心。
愛恨兩難,哈哈……既然如此,那就恨吧,葉薇,你給我等着,休想我放過你,墨玦眸光掠過陰鷙,那是墨曄從未見過的狠辣。
他心底一嘆,他料中了,墨玦果然發狂了,遇上葉薇,他本就不算正常,那女人還試圖離開他,他更要發瘋了,十一怎麼沒勸着葉薇?
這段感情,豈是她說不要就不要的。
自葉薇送來信箋之後,墨玦一反以往暴躁不合作之態,非常冷靜,非常乖巧地和醫生合作,一心一意養傷,之前他是揪着醫生脖子吼着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如今他卻是溫言問,傷口什麼時候可以好。雖然都是一個意思,可重心卻轉移了。
墨曄知道,他是一心一意地恢復體力,恢復健康,然後去找葉薇,這一次,肯定是……看他日益平靜的臉色,墨曄只覺得很難受。
他的弟弟,不該這般爲情所苦,乃至此般模樣。
他試着打電話給十一,卻發現她關了機,只是回他一條信息,她暫時要陪葉薇一段時間,不便和他相見,墨曄探不到她們的消息。
有第一恐怖組織強大的情報網做掩護,他很難找到她們的蹤跡。
倒是伯明翰給他帶來了令他震驚的消息。
“你說什麼?是黛雅把那份情報透露給中東聯合國?”墨曄驚訝地看着手上在資料,伯明翰已秘密接受墨曄的指派親自查這消息,人就在中東,正好來阿曼,詳細給墨曄報告。
“老大,我也嚇一跳,本來以爲是有人誣陷我們,看來的確是我們內部的人做的,因爲情報是從大嫂那裡流出來的,你們都來中東後,我又查了一遍酒店爆炸的事情,的確是黛雅拿了大嫂的資料在隔壁影印,又悄悄地放回去,之後布朗先生才把包拿走。”伯明翰沉聲說道,“酒店爆炸本就疑點重重,老大你讓我來中東查,意大利那邊我就交給風雲了,說不定還會有新進展,這是幾個關鍵人物的說辭,不難判斷是黛雅,我本是不同意參與那一次的爭奪,是長老會的人一致同意,我也沒辦法,如今想來是黛雅暗中挑的頭,我們一時都被這事震驚了,沒想那麼多,事後才發覺。”
整件事情,若不聯繫起來,也和難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混賬!”墨曄沉怒,死死地擰着眉心,“你可有驚動她?”
伯明翰搖頭,論情報收集能力,伯明翰和黛雅不相上下,自有辦法避開黛雅的情報,何況這件事如此重要,他不可能會驚動黛雅。
“老大,若不是你昏迷半年,纔剛醒來就接二連三出事,你早該想到是黛雅,你還在昏睡期間,葉薇小姐就因爲黛雅和二公子鬧了點脾氣。”伯明翰據實說道,“二公子一般就管葉薇小姐的事,這些小細節本就不在意,不然那一次的意外能夠避免。”
“別說了。”墨曄沉聲道,“黛雅還在酒店嗎?”
“嗯,還沒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