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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笑了……
沒有任何意思的笑,空洞蒼白,十三年前,她以爲她就會這麼死了,跌落懸崖那一刻,伴隨着她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可竟然重生了。
戲劇性的,又遇上她的石頭,又愛上她的石頭,安許諾痛苦地捂住頭,她都幹了些什麼?她都幹了些什麼?
她一個人坐公園裡,一直到天黑,保持這一個姿勢,坐立不動。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應該早就忘卻那段往事,她沒想到,他竟然會記住她,不止一遍地告訴她,他最愛的人是諾諾,她心中百味交雜,她該開心嗎?她以爲世間上沒人會惦記她了,沒想到她的石頭記着她十三年,爲了她重建忘憂島,每年都到忘憂島去陪伴她,她該開心嗎?
她幼年時曾經全心全意愛上的人,生命又一次輪迴,再愛上他,這是不是註定好了,可爲什麼心中卻那麼難受?她竟然算計他,差點殺了他。
“石頭……”眼睛刺痛得更厲害了,眼淚就要掉落下來,石頭,真抱歉,真抱歉……她曾經以命去相護的人,怎麼捨得如此傷害?
她倏地站起來,瘋狂地往公園外跑,伸手去攔車,她在公園裡坐得太久,已是深夜,這一場又荒涼,攔不到車子,許諾拔足狂奔,她要去找葉寧遠。
她從未試過如此瘋狂,在深夜的墨西哥城街道上,在別人詫異的眼光中如此奔跑,心中只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她要找葉寧遠。
她要馬上見到葉寧遠。
她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只想馬上見到他,十三年前的他和如今的他重疊在一起,許諾的記憶有些混亂,需要他有力的手幫她找到方向。
她的石頭,還欠着她一個答案,她也欠着他一個答案。
當年他問她,要不要跟着他離開。
她反問他,爲什麼?
他說離開了,再告訴她,他們都欠着彼此一個答案,她幾乎忘卻了海藍的事情,忘記了他們之間十三年不見的空白,忘記了所有。
只記得他和她,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
如果奔跑能夠跨越十三年的空白和鴻溝,她寧願就這麼跑下去,一直跑到終點,只要他在終點等她。
他在回憶裡等了她這麼多年,她要把他帶出來,把那一年延續下去,他們以後還有很長,很長的路……這麼跑,什麼時候才能跑到他的酒店,他若離開了怎麼辦?都這麼晚了。
安許諾拐到一處停車場,打破車窗,盜了一輛車,只開往葉寧遠所住的酒店,知法犯法什麼的,她已不管不顧,爲什麼不早點想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酒店,卻被告知一件事,他已退了房,安許諾如遭雷擊,愣愣地坐在大堂的沙發上,深夜的墨西哥空氣帶着冷意,一直冷到她的骨子裡。
她突然想起來,海藍生死未卜。
若是他妹妹出了事,她該怎麼面對他?
……
許諾回到自己住處,是墨西哥城內一處臨時住所,行動隊的隊長已打了幾百通電話給她,因爲按照原計劃,她把葉寧遠困在索菲瓦西后就應該給她下指示,對第一恐怖組織進行攻擊,行動隊,搜查隊和情報隊都做好準備,卻連續十幾個消失沒有接到許諾的命令。
“任務失敗!”許諾淡淡說道,已是疲倦不堪,行動隊隊長聽出她心情不好,也不問什麼,只說道,“總隊長,我們很擔心你,索菲瓦西大爆炸,你又行蹤不明,我們都擔心你會出事,你人沒事就好,任務失敗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再努力就是。”
那是一抹很溫和的女聲。
“不過,總隊長,副督察長對這一次的事情很生氣,所有的資源,武力都給你調動好了,你卻出了意外,這一次任務沒完成,他很生氣。”
“知道了。”許諾冷冷地眯起眼睛,“這事我會交代清楚。”
“嗯,方纔他來問,你收集的情報送上來沒有,科林說沒有,他也動了怒,總隊長,要不你先把情報送過來吧。”
許諾半晌沒有聲音,久到行動隊隊長以爲她不在,她才說道,“沒有情報!”
說罷,掛了電話。
許諾疲倦地把自己丟在牀上,脖頸一陣冰冷,她一愣,那枚寶石落在倒落在她脖子上,浪漫之心,她一直都戴着。
她一笑,突然想到她的玉墜,呼的一聲從牀上起來,打開電腦,對啊,玉墜,石頭一直戴着玉墜,這一查不是知道他在哪兒了嗎?
許諾立刻開啓自己十三年沒用的系統,玉墜中的追蹤器是所連接的黑手黨的追蹤衛星,只要衛星在運轉,信號就沒有問題。且黑手黨連接衛星的追蹤器多不勝數,她這一枚又是特定追蹤,只要她二哥沒有撤了,她肯定能追蹤到石頭的下落。
這條信號依舊完好,許諾迅速編碼和密碼,信號所顯示的位置是墨西哥一處私人機場,他還沒走,是不是在等海藍的消息?
電視臺裡播放的都是地震的事情,畫面恐怖,很多人都被砸得稀巴爛,面目難認,若其中有海藍,該如何是好?
許諾想給葉寧遠打電話,按了好幾次號碼,始終沒有撥過去,撥過去說什麼?
石頭,我是諾諾。
他會信嗎?
怕是不會吧,誰會相信有人能死而復生呢?
羅馬。
墨玦摸着下巴,神色嚴肅地看着電腦中顯示的位置和信號,眉心緊擰,葉薇挑眉,墨玦思考問題的時候,經常露出這麼驚悚的表情,坐着一動不動。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已經坐了一個小時了。”葉薇忍無可忍,她下樓和十一一起說最近的行程時,他就是這副摸樣,一個小時後回來,他還是這樣。
魔瘋了。
“有人在利用諾諾的追蹤信號,奇怪,這組編碼只有我和諾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