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莫小麥的話不停地重複響在喬以恩耳邊,一遍一遍。
她知道,莫小麥的意思是她跟杜均這麼多次偶遇,還每次都那麼親密,白季寒是個男人,忍耐不住發泄出來是很正常的。
既然瞭解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莫小麥都這樣說了,那是不是表示她真的不該生白季寒的氣?
雖然她跟杜均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沒什麼不正常,但作爲男人,看到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那麼親密,第一次可以當成是別人故意挑撥,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其實,白季寒那天收到匿名人發來她跟杜均的親密照時,也沒那麼生氣,反而十分相信地說肯定是有人故意要挑撥他們的關係。
他是相信她的,只不過正如莫小麥所說,一而再發生相同的事,男人的忍耐總是有限度的。
遇上這樣的事情,別說是白季寒那樣的性子,只怕換成任何一個人,一生氣起來都會口不擇言吧!
所以,她真的不該怪白季寒的。
原本困擾內心的矛盾,只因爲莫小麥隨意一句話,就令她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不得不說,閨蜜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正如凌少峰是白季寒最好的兄弟,簡單的一句話或挨一拳就可以讓他消氣一樣。
喬以恩和莫小麥走出休息室的時候,白季寒和凌少就靠站在走廊邊,等着她們。
莫小麥輕輕地拍了拍喬以恩的肩,給她一個加油的眼神,然後擡步走上前挽起凌少峰的手臂,帶着他一起離開了。
一時之前整個走廊上就只剩下喬以恩和白季寒。
兩人都知道,閨蜜和兄弟是故意將這點時間留給他們,讓他們好好和解。
喬以恩低着頭,雙手自然交叉垂着,而白季寒則自她出來便一直盯着她在看。
兩個人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拍賣會場那邊傳來主持人高昂的聲音,似乎真的馬上就要開始了。
兩個都是高傲的人,這個時候誰都拉不下臉來跟對方說話。
但,他們的時間不多,總得要有人先屈服。
“對不起!”
喬以恩霍然擡頭,她沒想到,白季寒竟然跟她同時說出這三個字。
她笑了,笑得有些恣意。
白季寒本來就一直盯着她,這時見她笑了,倒是有那麼小小一瞬間的呆愣。
等他反應過來,也跟着笑了。
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但只那麼一個眼神,卻都明白對方心裡想說什麼。
這就是相愛的人,他們總能在任何時候讀懂對方任何一個眼神。
白季寒朝着喬以恩走近兩步,半彎起手臂朝她伸出:“白夫人,請吧!”
他的聲音帶着一股莫名的愉悅,令人很輕易便能感覺出渾身都透出一股淡淡的喜悅。
感覺到他的愉悅,喬以恩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地好起來。
她緩緩地伸手挽上他的臂彎,朝他甜甜一笑:“白先生,走吧!”
當喬以恩挽着白季寒的手臂出現在拍賣會現場的那一刻,整個會場突然安靜下來,就連臺上的主持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說話的聲音。
拍賣會場上站了很多人,男男女女全都回首側目,將目光落到他們身上。
羨慕的、嫉妒的、驚訝的、敬畏的……
各種各樣的目光,全都射到她和白季寒身上。
喬以恩突然感覺有些緊張,搭在白季寒臂彎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
雖然方纔被杜均帶動在所有人面前跳了一支舞,但那時候好歹還有一張面具遮住。
而此時她就這樣跟白季寒這個不管到哪裡都格外炫目的男人走到一起,又沒有任何遮掩,使得她整個人都暴露在各種目光之下。
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經歷過,不禁有些害怕。
感覺到她的異樣,白季寒緩緩地伸出另一隻手撫上她的手背輕輕地拍了拍:“以恩,別怕,有我在。”
他的聲音很溫柔,臉上帶着淺淺的笑。
他這模樣喬以恩本就見慣了,但卻發現他此時的笑格外溫柔。
不管何時,不管何地,只要有他在,只要他一句話,她就能安心。
她沒有說話,只是回他一個微笑,默默地告訴他,有他在,她就不怕。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兩人的舉動看在眼裡,人人都很詫異,不知道白三少突然帶來的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有些人之前見過白季寒出現在舞會便帶走一名女子,此時眼尖地發現挽着他手臂的女子就是方纔那個人,並側頭與身邊的人低聲議論起來。
喬以恩不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和她有關。
也是了,一向對女人有深度潔癖的白三少,今晚突然帶着一個女人出現,還與她如此親密,若不引起轟動,她都覺得奇怪了。
等會兒還不知道會遇到一些什麼事,她是知道白季寒惹桃花的本事可是一點兒也不比她差的,她就這樣跟他親密地出現在這種場合,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的一大票愛慕者給大卸八塊?
反正不管怎樣,既然今晚跟着他來了,她就不會退縮,不管遇上什麼人,她相信總是可以面對的。
白季寒帶着她一步一步緩慢地走進來,那些站在一旁或驚訝或議論的人紛紛自覺讓開一條道。
他們就像明星一樣,華麗麗地登場了!
一路走得很慢,喬以恩感覺得到那些目光還一直盯着她。
雖然極力地讓自己保持平靜,可還是免不了緊張,她的眼神完全不知道該擺向哪裡,只有微微側看向身旁的白季寒。
她沒想到,白季寒此時竟也正好看着她。
他纔沒有她這麼慌亂,只是帶着一股淺淺的笑十分溫柔地看着她。
她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確實再一次沉醉在白季寒溫柔能恨不得溺出水的眼神之中了。
一旦沉浸在對方的眼神之中,便完全忘了此時的處境,也完全忘了周圍那些目光。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相互看着,一步一步走到最前方。
臺上的主持人也有些傻眼了,看着兩人完全忘了反應。
“咳咳!”
身旁突然傳來一聲壓得極輕的咳嗽,主持人總算是反應過來,拿起話筒繼續說道:“各位先生、女士們,本次拍賣會正式開始!”
他一句話落,整個場子像是後知後覺一樣頓了幾秒,突然響起一陣掌聲。
這下子,喬以恩纔算放下心來,因爲那些原本盯着她的人都將心思轉移到拍賣會本身上,她終於可以透一口氣了。
哪知道她這口氣還沒有完全透出來,便突然來了一個人。
“白三少,歡迎光臨此次拍賣會,陳某真是蓬蓽生輝啊!”走過來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面容看起來威嚴而和藹,聲音低沉而爽朗的聲音。
聽口氣,好像是這次拍賣會的主辦人。
喬以恩正這麼想着,白季寒便沉聲開口道:“陳先生親自主辦的慈善拍賣會,我肯定是要來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雖然不是特別熱情,但這個時候能回答那位陳先生的話,說明在他心裡陳先生還算是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在白三少心裡能算說得上話的人,必定身份不凡!
喬以恩正着低頭,感覺到一股打量的目光投到她身上,便詫異地擡頭。
陳先生正微笑地看着她,見她擡頭微微點了點頭,便看向白季寒道:“陳某第一次見白三少帶女伴,果然是一位不可多見的美人!”
一句簡單的話,不僅讚美了她,還表明白季寒果然如外界傳聞那般對女人有深度潔癖,以往當真是從來沒有帶過女人蔘加這類舞會。
喬以恩也說不出來爲什麼,她此刻心裡就是特別高興。
可不料白季寒卻突然開口否認道:“她不是我女伴……”
他的話頓了頓,不僅陳先生詫異極了,就連喬以恩也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
白季寒側頭微笑着看她一眼,又轉頭看向陳先生極其鄭重而肯定地說道:“她是我妻子!”
陳先生愣了一下,突然大笑道:“哈哈!白三少什麼時候結婚了,都沒有請我喝杯喜酒呢?”
“婚禮還未舉辦,屆時一定請陳先生!”
陳先生走開了,喬以恩卻愣在原地,心裡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是白季寒第一次將她當衆介紹給別人認識,這種感覺讓她突然有種意識,他們是真的已經完全走到一起,而不是像當初協議假結婚那樣隨時都會分開。
也許,過了今天,她就算再想提那份婚前協議、再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拍賣會前半場是暗投,大家遇到喜歡的物件便可以暗投一個自己出得起,估計又能超過別人的價碼,看能不能得到這樣物品。
喬以恩對這場拍賣並沒有什麼興趣,今晚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爲白季寒要帶她來。
她並沒有放開白季寒,而是緊緊地跟在他身旁,他看什麼她便跟着看什麼。
白季寒也沒有問她想不想要拍什麼東西,因爲她不說白季寒也知道她沒什麼興趣。
期間總有人時不時假意路過他們身旁跟白季寒打招呼,想借此機會巴結討好,卻全都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李豐擋下。
喬以恩從來都知道自家老公在s市有多高的地位,但此時這麼多看起來都非不一般的人來跟他打招呼,他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白季寒果然是有高傲的資本!
這麼一想,便又覺得自己站在他身旁陡然滋生一種自豪感。
不管在哪裡,白季寒永遠都是最受人矚目的人!
突然,不自覺地想起一個足以跟他媲美的人。
杜均,他又是什麼身份,今晚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