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和白季寒一起,坐在紅地毯兩邊屬於男方家人這邊的前排。
專屬於婚禮的音樂聲音響起,白文禮站在紅地毯這頭,看着紅地毯盡頭的榮蘭在父親的陪伴下一步一步走過來。
所有人都悄然回頭,目視着美麗的新娘子,眼底滿是微笑。
喬以恩第一次參加婚禮,感覺這種氣氛真的是太微秒,太幸福。
就連她都有些開始期待白季寒和她的婚禮了。
白季寒說過,等他們回s市之後,就開始籌備婚禮。
那真的快了呢!
幸福的新娘子終於在父親的牽引下,來到新郎身邊,老人將女兒的手莊重地交到新郎手中……
即便是從來對榮蘭都沒有好感,但看着這一刻真的令人特別感動。
可是,喬以恩又有點擔心起來,等她結婚的時候,沒有人牽着她的手,將她交給白季寒。
她沒有父親,甚至那個所謂的爺爺也是厭惡她的。
沒有讓她多想,婚禮儀式已經正式開始。
隨着婚禮司儀明朗的聲音響起,將整個婚禮推向一個全新的"gao chao"。
看着榮蘭面目含春地說着“願意”二字,感覺此刻的她看起來幸福極了,也真實美麗極了,一點兒也沒有平時暗地裡害人的那副嘴臉。
喬以恩想,不管平時看起來怎麼討厭的人,在面臨這幸福一刻的時候,都會變得美好起來吧!
就連榮蘭這樣的女人也不例外。
看得出來,她對白文禮也不是一點兒感情都沒有,至少,這一刻她眼裡心裡只有這個男人,絲毫沒有想起看一下臺下的白季寒。
反觀白文禮,卻不像榮蘭那樣投入。
他在說出“願意”二字的之前,似有若無地往舞臺下面的人羣望了那麼一眼。
雖然很快便收回目光,但喬以恩敢確定他肯定是看過那一眼。
至於他到底在看什麼,那就沒人知道了。
婚禮儀式很快結束,新郎新娘擁吻的畫面有點兒諷刺。
當然,這只是喬以恩自己內心的感覺。
因爲,她是有聽到過白文禮和榮蘭說過那番話的唯一一個人。
賓客被安排前往婚宴酒店,人陸陸續續地離開,很快便只剩下男女雙方最親近的親人。
喬以恩和白季寒自然還沒有離開,白家除了白父白母已經前去酒店執行賓客之外,白沐陽也留下來善後。
榮家作爲婚宴女方,也隨同白父白母一起前往酒店執行賓客,只留下榮蘭的妹妹榮莉和傅明珠這個表姐,還有兩名伴娘。
喬以恩一個轉身卻意外看到喬老爺子在喬北鳴的攙扶下,孤傲地站在不遠處,面色不善望着他們這邊。
不知道這喬老爺子特意等在這裡還想做什麼?
喬以恩不禁有些擔心,擔心他還想找白季寒的麻煩。
這時,傅譽書和杜秋父女倆突然走過來。
喬以恩有些詫異地地看着他們,說道:“傅叔,小秋,你們怎麼還在這兒?”
傅譽書淡淡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我的車壞了,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你們一起坐車下山?”
原來如此。
“當然可以。”喬以恩想也不想,直接淡淡地笑道。
說完轉頭看向身邊的白季寒,甜甜一笑:“季寒,我們什麼時候走?”
她沒有問過他意見就直接同意傅譽書的請求,真怕他又來跟她使起傲嬌的性子。
好在這個時候,白季寒還是能分得清輕重,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淺淺笑道:“我們現在就走吧!”
對於他的爽快,喬以恩有些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好!”
一行四人正準備離開,原本坐在對面的傅明珠突然優雅地站起身。
“大伯,你和小秋妹妹坐我的車吧!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總好過麻煩阿寒和以恩吧!”
明朗的聲音,說出的話又禮貌,幾乎沒有一絲漏洞。
傅譽書僵了僵,正準備開口說話。
白季寒卻突然盯着傅明珠冷冷地開口道:“不麻煩,傅叔和杜小姐還是坐我的車好,不然等下被人莫名其妙地綁架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傅大小姐,你說是不是?”
得罪白三少沒好下場,果然是這麼回事兒!
傅明珠曾經那麼對喬以恩,而白季寒現在礙於傅家沒有辦法動她,所以這時候在語言上鄙視她,讓她不好過。
“阿寒,你……”傅明珠一張精緻的臉都被氣綠了,她看一眼白季寒,又看一眼喬以恩,憤恨地甩了甩手,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
喬以恩想,她大概是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這個時候被白季寒諷刺也沒話說吧!
一旁正準備走卻還沒來得及走的人,親眼看到白季寒諷刺傅明珠這個前任未婚妻,不免指指點點地嘲笑起來。
傅明珠聽着旁人的嘲笑聲,整個人變得更加抑鬱,那張妝容精緻的臉更是氣得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五彩繽紛,好看極了!
傅譽書見她這樣,明顯就知道肯定是她得罪了白季寒,所以才被他這樣諷刺。
想到她畢竟也是傅家人,不顧忌她的面子,也得顧忌傅家的面子。
所以,適時地出聲說道:“季寒,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一句話出來,恰到好處地替傅明珠解除這種尷尬的氣氛。
“嗯,我聽傅叔的。”白季寒點了點頭。
傅家人裡頭,白季寒除了尊敬傅家老爺子之外,就還對傅譽書有那麼一點兒尊敬,這時候自然會給他一些面子,不再去跟傅明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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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準備離開,方纔還在不遠處的喬老爺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過來,站在傅明珠身邊停了下來。
看樣子似乎有話要對傅明珠說。
衆人感覺有些奇怪,便同時停下腳步,回望着他們。
“傅明珠,你讓我來參加這場婚禮說有話要對我說,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我可沒有什麼時間一直陪你耗着!”
誰都沒有想到喬老爺子的開場白,竟然是這樣一句簡單直接的話。
喬以恩也是在喬老爺子身邊待過一段時間的,知道他有時候就是這種簡單直接的人,倒沒什麼好奇怪。
只不過,她奇怪的是他話裡的意思。
聽起來,好像是說喬老子今天之所以來參加這場婚禮,完全是因爲傅明珠要對他說什麼重要的話。
喬以恩的好奇心徹底被激起來了,不知不覺放開白季寒的手,完完全全地轉過身面朝着喬老爺子和傅明珠的方向。
其實,不止是她好奇,現在還留在婚禮現場的人都感覺特別好奇,也都跟她一樣,轉過身面對那一方,全神貫注地盯着他們。
就連那對走在最前面的新郎新娘也在感覺到身後的異樣之後,緩緩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這一刻,留下來的人幾乎都將目光集中在喬老爺子和傅明珠身上,或者說,主要是盯着傅明珠在看。
因爲他們都想知道,傅明珠到底要跟喬老爺子說什麼,竟重要到讓一個對白家有着深深恨意的老人,不惜抱病來參加這場敵人的婚禮。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傅明珠又從方纔的失意難堪一下變得高貴得意起來。
她面上帶着輕蔑的笑,高傲地昂首朝每一個人的臉上看着。
那模樣就像一個等待着被衆人崇拜的明星一樣。
喬以恩覺得,這傅明珠的大小姐病還真不是一般的重,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賣弄,真是太令人無語了。
有人不悅,有人急切,都有些不耐煩地盯着傅明珠。
喬老爺子是最着急的那個,他遲遲等不來傅明珠開口說話,急切地敲敲了柺棍,陰沉着聲音說道:“傅明珠,有什麼話快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心兒的事?你倒是快說啊!”
他的聲音伴隨着柺棍與地面的撞擊聲,顯得格外刺耳,令人想聽不清都不可能。
喬以恩將目光從傅明珠身上轉移到喬老爺子身上,有些不敢相信地微微張着脣。
傅明珠是想跟喬老爺子說些什麼關於喬以心的事?
原來,她竟是拿這個誘餌纔將喬老爺子引來的,還真是難怪喬老爺會不異抱病前來參加這場婚禮呢!
她記得,在她被傅明寶綁架的那天晚上,傅明珠就是用有關於喬以心的言語將她吸引過去,然後才讓傅明寶安排的人有機可乘。
喬以心這個名字,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啊!
不止吸引着她,讓她明知道有危險也奮不顧身地前去,現在竟還吸引着喬老爺子,讓他明明非常不願意踏足白家別苑,卻還是撐着病體前來。
“喬以心”三個字有用,傅明珠更是懂得利用!
“你說啊!說啊!咳咳咳……”喬老爺子心急之下,又開始不停地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整個人好像隨時都會咳得背過氣去一樣。
“爺……”喬以恩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幾乎就想奔上前去替他順順氣。
可白季寒卻輕輕地出手拉住她,用眼神阻止她的動作。
喬以恩看一眼白季寒,再看一眼喬老爺子,喬北鳴正在照顧他,根本就用不着她啊!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爲有些可笑,但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上次聽喬老爺子說了他的三大心病之後,她心裡就對喬老爺子沒有那麼討厭了,甚至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擔心他的身體。
也許,她天生比較犯賤吧!
“哈哈哈!”傅明珠突然像發顛一樣地笑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她,完全不能理解她爲什麼突然笑。
但這所有人裡面並不包括喬以恩,她一顆心隨着她的笑提到噪子眼,她知道,接下來傅明珠肯定是要說一些之前沒有跟她過,但卻很重要的話。
這一刻,她竟是無比期待起來,彷彿那些隱藏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