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害死”喬以心的真正凶手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
喬以恩下意識地擡頭看向她身前的白季寒,她記得他之前說過,林子被大火燒了,他們被綁架時所在的小屋,也在他和傅明珠逃出之後瞬間坍塌……
這難道不是說明當時還被困在小屋子裡面的喬以心被砸傷,然後無法逃離大火而最終死掉了嗎?
可是,傅明珠現在這麼問的意思,明顯不是像她理解的這樣。
當年喬以心“死”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到底是白季寒只講述了一部分,還是說他也被矇在鼓裡?
她不知道,只感覺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
喬老爺子激動而訝異地聲音響起:“害死心兒的兇手?心兒不是被白季寒所害才慘死嗎?你說,到底是誰害的她?到底是誰?咳咳!咳……”
喬老爺子一激動又開始咳嗽,喬以恩不忍心見他這樣,悄悄走到他身後,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爺爺,您別激動,不管怎樣,現在能確定的就是心心還沒有死,她一定會回來看您的,您要好好保重身體。”
她相信如果喬以心知道喬老爺子這麼掛念她,肯定會不忍心,不管她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都一定會回來。
“是你?”喬老爺子好像才發現扶他坐下,開導他的人是喬以恩,訝異地看她一眼,這次倒沒有開口罵人或趕她走。
雖然還是沒有給她好臉色看,但喬以恩還是很高興。
然而,這個世界上真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得慣她好。
“呵!”傅明珠一聲譏諷的輕笑,“喬以恩,就算你做得再好,喬老爺子心裡也不會有你的位置,你不過是他想起喬以心時的一個寄託。不過呢,現在他就快要知道喬以心的消息,你對他而言更加沒有作用了。呵呵!我等着看你像塊抹布一樣被人扔掉!”
喬以恩沒有理她尖酸的話,她此時不想激怒她,只想她快點說出她所知道的事實。
倒是喬老爺子聽到她說“快要知道喬以心的消息”,整個人激動得立馬站起來:“傅明珠,你快說,心兒到底在哪裡?”
或許是看到喬以恩被嗆得無話可說,傅明珠的心情變得十分好。
她盯着喬老爺子轉了小半圈,笑着開口說道:“喬老爺子,你先別急!我先告訴你害死喬以心的人到底是誰?”
“你說!”
傅明珠勾脣一笑:“她現在就在這個婚禮現場。”
聽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炸開了,全都互相看着。
喬老爺子雙目如炬地掃視着所有人,眼神裡帶着明顯的恨意:“到底是誰?你告訴我!”
害死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這份恨有多強烈,可想而知。
傅明珠臉上帶着陰柔的笑,目光似有若無地環視在婚禮場上還未離開的人,每個人都被她看了一眼。
最後,她將目光放回到喬老爺子身上,輕啓紅脣:“喬老爺子,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到底是誰害的喬以心嗎?現在這裡沒有幾個人,以你這雙看遍世間百態的雙眼,還看不出來誰在心虛嗎?”
她說道停了停,譏諷一笑:“我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如果你還看不出來的話,那隻能證明你不僅年老還眼花!”
被傅明珠如此諷刺,喬老爺子卻沒有生氣,因爲他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話帶到在場的人身上。
他眯着雙眼一個一個仔細地打量起站在這裡的人。
忽然,一把清麗的女聲不適時地響起:“明珠,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我的婚禮嗎?大家都在酒店等我們過去,有什麼事就不能改天再說嗎!”
榮蘭的聲音帶着明顯的不悅,身爲今天的女主人,她說這番話本來就無可厚非。
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喬以恩聽到這番話下意識地回頭看她時,卻隱隱有些異樣的感覺。
一時之間,她倒是想不出到底哪裡有異樣,反正就是感覺怪怪的。
榮蘭不悅的聲音剛落,傅明珠便譏諷一笑,漫不經心道:“怎麼?榮蘭,你現在就開始忍不住心虛了嗎?”
淡淡的一句話說出來,榮蘭掩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攥緊,面色不善地盯着傅明珠低聲說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明珠,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能不能求你別鬧了。”
她的聲音帶着一股淡淡的哀求,看向傅明珠的目光裡卻隱藏着一股濃濃的恨意。
也許隔得太遠,傅明珠以及她身邊的人沒有看清楚,但是就站在榮蘭身邊的白文禮卻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
他一把甩開榮蘭挽着他手臂的手,盯着她冷冷地說道:“榮蘭,你到底還做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不要總拿婚禮來說事,今天這個婚不結也罷,你必須給我把話說清楚!”
“文禮……”榮蘭恍然回頭,驚訝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滿眼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這個婚不結也罷?
這個男人今天打扮得特別迷人,一度讓她忘記白季寒,只想着好好跟他過日子。
可是,他竟然這麼輕易就說出這樣一句傷人的話。
在這個時候,他不僅這麼不相信她,還成爲傅明珠之後第一個走出來打擊她的人。
真的是令人好傷心。
“榮蘭。”白文禮冷冷地看着她,一點兒也不留情面地說道,“收起你這副柔弱做作的嘴臉吧!我已經看夠了,你再這樣只會讓我噁心。”
他陰森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說,當年心心的事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以爲自己只是娶了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表面溫順內心險惡的女人,卻不想她遠遠不止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按傅明珠的意思,心心的死並非意外,而且很可能跟這個女人有關。
“說!你到底還做過多少壞事?”他一把掐住榮蘭的手腕,不顧她痛得擰緊眉頭,將她猛地帶到身前。
對於眼前這對新婚夫妻之間突如其來的轉變,除了傅明珠和喬以恩,其他人都震驚極了。
“文禮……啊!”榮蘭手腕被捏住,疼得不行,“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今天我們結婚,我是你妻子!你難道非要相信一個外人的話,而不願意相信我嗎?”
她眼底有些心虛,但更多的還是失望。
這個男人以前對她的種種好,她從來不曾在意過,因爲她心裡一直都住着白季寒。
直到白季寒突然結婚,對她冷淡下來,她纔不甘地將心思放一部分到他身上。
可是,老天總是這麼弄人,她才發現自己對他其實有感情,他卻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一些風言風語,竟然懷疑起她的人品。
“榮蘭,她不是外人,她是你表姐!你說你人品該有多差,竟然連你表姐也不幫你說話。”男人的聲音像魔鬼之音一樣,縈繞在榮蘭心頭。
她想起,前幾天在白家別苑裡,眼前這個男人曾那樣兇狠地跟她說的話,每一句都令她記憶猶新……
榮蘭,收起你的虛僞吧!這些年你演得不累,我都替你感覺累了。
榮蘭,我一定會讓你爲你所做的一切負出代價!
我爲什麼這麼對你?因爲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心愛的人。
你從小就裝得一副溫婉大方的模樣,心裡卻一肚子壞水,總是和明珠一起暗暗針對心心。
心虛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
看着高貴優雅的傅明珠一步一步走過來,榮蘭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那天白文禮去見的人就是傅明珠吧!
肯定是傅明珠跟他說了什麼,他那天才會跟她說那樣的話。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才知道,原來他曾經那麼喜歡過喬以心。
也許是抱着相爭的心理,她開始在意他並不斷地給自己鼓氣,一定要打敗喬以心,一定要重新贏回白文禮的心。
這幾天,白文禮沒有再提那天的事,在人前也對她像以前一樣好,他們順利地迎來了這個大喜之日。
她以爲一切都可以回到過去,可是,爲什麼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裡,傅明珠要這樣當衆拆穿她,讓她期待的幸福就這樣落空?
今天她成爲笑柄,被白文禮嫌棄,都是因爲傅明珠!
是她!
這個女人,自己不好過,就見不得別人好過,真是欠收拾!
榮蘭突然一下掙開白文禮的鉗制,奔上前唰地一巴掌朝傅明珠拍去!
“啪!”
清脆的巴掌聲隨之響起,榮蘭死死地瞪着傅明珠,用從來沒有過的怨毒語氣說道:“傅明珠!我到底怎麼得罪你了!爲什麼非要在今天說這些話?” щшш• ttκá n• ℃o
她的惱羞成怒恰好反應出她的心虛,這一刻,在場的人幾乎全都猜到喬以心的死肯定跟她有關。
“榮蘭!”追上來的白文禮一把抓過榮蘭的手腕,將她往身邊一帶,瞪着她冷冷地說,“你是不是承認心心是你害死的?”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一點兒也沒有往日裡的溫柔似水。
榮蘭隱忍着腕間的疼痛,不死心地朝他啞聲說道:“文禮,你相信我,我……我沒有,你不要聽傅明珠胡說!她是嫉妒我,她嫉妒我能得到幸福,而她卻被季寒拋棄……”
“是嗎?”白文禮一點兒也不相信她的話,大掌稍稍用力,陰冷地說,“你確定被拋棄的只有她一個嗎?榮蘭,你不要永遠將我當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