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安靜地坐在白季寒對面,聽到他的話,嘴角微微上翹,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靜靜地等着他繼續說。
白季寒看着她笑了笑,沒有立刻開口解釋,卻突然打了一個響指。
身旁立刻有服務員上前替他們倒上紅酒。
同時,餐廳裡擺着鋼琴的角落裡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喬以恩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黑白交錯的琴鍵在奏琴人的指尖優雅地跳動着,那琴正是昨夜她站在餐廳外面看到的那一架。
當時她並不知道是誰要替心愛之人過生日,還好生羨慕過。
可如今聽着那悠揚的琴聲,卻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昨天的傷感與傷心,與今天喜悅與幸福相比,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季寒看着眼前的人兒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樣,嘴角微彎。
“老婆,我們先乾一杯,祝你生日快樂!”
“……”
回頭,看着面前的高腳杯裡流淌着的深紅液體,喬以恩心有餘悸,躊躇着不敢舉杯。
白季寒稍稍一想就知道她在猶豫什麼,輕輕地舉了舉杯,低聲說道:“以恩,我確實很不喜歡你喝醉後被別的男人抱着,那種感覺讓我想要殺人。但是,今晚不一樣,你身邊的男人是我。所以,你可以喝一點。”
他目光灼灼,說着說着突然帶上一絲曖昧色彩,身體微微朝前傾過一些,壓低聲音說道:“更何況酒還能達到一些不一樣的效果,比如像昨晚那樣……”
“白季寒!”喬以恩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話,咬牙切齒地瞪着他,隨手舉起手中杯子,湊到脣邊,昂首一飲而盡。
這個男人,簡直是三句話不離本心,老是喜歡說一些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呵呵!”看着她生氣得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一樣,白季寒暢快地笑了笑,舉杯一飲而盡。
她才喝了一杯,臉便有些微紅。
白季寒面色溫和地盯着她的臉,輕輕地啓動玫瑰色的脣瓣:“恩恩,我跟她只是偶然遇到,她在這家餐廳有股份,我事先並不知道。”
他的聲音雖然輕輕淡淡的,卻帶着一股堅定的認真。
一句淺淺的解釋就這麼蹦入喬以恩的耳中,有那麼一瞬間她並沒有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之後,盯着他淡淡地笑道:“嗯,我知道了。”
一句淡淡的話,卻是對他無盡的信任。
回家的時候時間還早,喬以恩在車上給白予熙打了個電話,聊了一會兒天。
聽着母子倆歡快的聲音,白季寒心裡更是柔軟。
見她掛了電話,白季寒低聲說:“我就說小熙心裡只有你這個媽咪,根本就沒有我的地位吧!我看他就算不要我,也不可能不要你。”
喬以恩轉過頭看向他,看了兩秒才低聲說道:“我看你一點兒也不像吃醋的樣子,看起來反而很高興。”
“那是自然,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白季寒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
喬以恩微愣,轉而面色變得極其柔軟。
“季寒,有你和小熙,我感覺真的很幸福,真的真的特別幸福。”神色溫柔地盯着他,薄脣一張一合,“以後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真正地將你推開。”
“假的也不行!”
白季寒回頭看她一眼,非常霸氣地說。
“是是是!”喬以恩笑道,“如果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非要跟你鬧小脾氣,你一定不要真的生氣。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給我點時間,等我想通,自然會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好不好?”
“好。”
聲音雖輕,卻很真實。
很快就到家了。
“喝了酒,出過汗很不舒服,我先上樓洗澡了。”喬以恩放下包,很自然地說。
“去吧。”白季寒淺淺地笑了笑。
“你跟着我做什麼?”喬以恩發現白季寒神神秘秘地跟在她身後,回頭狐疑地盯着他,“該不會想跟我一起洗吧?”
“不是。”白季寒回答得一本正經,眉宇間還帶着一絲少有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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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喬以恩很不相信。
白季寒舉起一隻手,作出發誓的手勢:“真的不是。”
“……”
喬以恩根本就不相信,不過他要跟着她進他們的房間,她總不可能阻止他吧!
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隨意地推開房間門,十分熟練地打開燈。
燈亮起的瞬間,喬以恩看清整個房間後,整個人愣在門口,再也無法邁動一步。
被燈光照得如白天一樣的寬大房間內,滿滿一地都鋪着紅色的玫瑰花瓣,那張獨屬於他們的大牀上由紅色的玫瑰花瓣擺成一個心形,跟今天在醫院大門外的心形一樣,也是實心的。
滿心滿意,象徵着他們之間的愛情決對不是空心的。
“好可惜,都焉了……”
白季寒懊惱的聲音響在耳後,喬以恩飛快地回頭,一把撲入他的懷中。
“呃!”白季寒沒有準備,差點被她突然撞入懷中的身體給撞倒,好在他身體強壯,反應敏捷才穩穩地定住的同時,將她緊緊地摟住。
“什麼時候……準備的這些?”喬以恩埋首在他懷中,聲音有些顫抖。
“昨天下午……”白季寒下意識地回答。
感覺到她的顫抖,有些着急地說:“恩恩,你……沒事吧?”
“沒事。”喬以恩飛快地說着,絲毫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我就是……就是……”
“就是怎麼?”白季寒着急了,想將她拉開些看看她的臉。
可是,喬以恩緊緊地抱着他,就是不肯離開他的胸膛。
“我只是太感動了。”她的嘴巴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我沒有想到你爲我準備了這麼多,而我卻……”
一想起自己昨天的行爲,就覺得特別幼稚。
“恩恩,你是我老婆,爲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簡單的一句話,可能很多男人都說過,卻極少有人能像白季寒這樣可以完全做到。
喬以恩緩緩地擡起頭,看向他。
他的臉如刀削一樣輪廓分明,俊美如斯。
他的眉毛濃密富有英氣,一擰一舒間讓人十分清楚就可以看出他的喜怒。
他的眼睛帶着明亮的光,無時無刻不在訴說着深情。
他的鼻子高聳挺拔,就像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樣。
他的嘴巴有時候會說出氣她的話,可更多時候卻帶給她溫馨的關懷。
他整個人完美得令神見了都會生出嫉妒之心。
在醫院裡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雖然她極力保持得跟平時一樣清冷,但她的心房早在那時就曾被震撼過。
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她整顆心早就爲他的一言一行而跳動。
這就是她的男人,愛她,寵她,毫無上限。
“恩恩。”
白季寒感覺自己整個人快要被一團火灼傷了,他從來沒有見她用這種目光看過自己,在她認真而又專注的目光之下,他的呼吸都變得異常起來。
“嗯。”
喬以恩輕輕地應了一聲,那聲音就像貓兒極輕地嗚咽了一下,令人聽得血脈膨脹。
她的小手緩緩地伸出來,潔白無暇的手指一點一點爬上他的俊臉。
柔軟的指腹,輕輕地觸摸着他臉上的肌膚。
那種猶碰不碰的縹緲感,讓人沉醉的同時,一顆心被挑撥的癢癢的。
“恩恩……”白季寒恍惚地閉上眼睛,大掌輕輕地貼上她的小手,帶領着她的小手緩緩地在他臉上移動。
脣上突然覆上來的冰冷觸感,讓他整個人像觸電一樣猛地一顫。
如夜鷹似的眸子倏地打開,瞳孔裡映入一張如粉雕玉琢的小臉。
“恩恩!”
白季寒沙啞地低吼一聲,像一隻隱忍到邊緣急需要發泄的野獸一樣,即刻化被動爲主動,一手擒住喬以恩腰,一手按着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加深這個吻。
喬以恩的身體被帶入房間,兩個人很快也很熟練地倒到那張睡過無數次的大牀上。
房間裡的溫度越來越高,也許是兩人體內的酒精作祟,很快地上散落了一地凌亂的衣服……
喬以恩的身體酸痠軟軟,依舊是白季寒抱進浴室洗的澡。
再度回到那張大牀上時,她累得恨不得將渾身的骨頭都拆了再重新組裝一次。
看着滿地焉了的紅色玫瑰花瓣,即便再累,喬以恩的嘴角還是上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季寒,你知道嗎?我感覺這一刻的自己幸福極了,幸福得就像這些花兒一樣在心裡綻放着。”
喬以恩的小手爬上白季寒的胸膛,臉貼着他光裸的手臂,微微昂首看着他。
她臉色潮紅,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微黃的光亮,臉上那抹笑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美極了。
白季寒微微低頭,在她秀髮上落下一個吻。
“我要讓你這一輩子都幸福得像花兒一樣。”
“會嗎?”喬以恩的雙眼緊緊地鎖定他的眼睛,“不是都說幸福就像沙漏一樣,得到一點點就會漏掉很多,我擔心總有一天會漏完……”
“不會。我們的幸福不會像沙漏,它會像永不凋謝的花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