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安然盯着他幾秒,倏地冷笑,“是啊,害怕,因爲你們這種人,根本就不知道,傷害多麼可怕。然而,你這麼活着,又能有多好呢?難道就不會覺得愧對這個世界嗎?”
日本男人原本得意的臉上,被安然這麼一說,怒意更盛。
“死女人,我讓你嘴硬。”
說話的同時,男人的手高高揚起,眼看着就要朝着安然打下去,被打到在地上的女人,猛地瞪大了眼,“不要……”
安然一驚,但手腳被綁着,她無法逃脫,只能閉上眼,等待着疼痛的到來。
許久,疼痛的感覺沒有如期而至,反倒是房間裡,揚起一陣低吼:“誰讓你擅自做主的?”
聞言,安然睜開了眼眸。
日本男人看到來人,臉色驚變,頓時收斂了剛纔的氣勢,垂下頭,“主人。”
恭恭敬敬的態度,讓安然不由得多看了男人幾眼。
入眼的是身影十分高大,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分外健康,國字臉,濃眉下,眼眸深邃如墨,繃緊的表情看起來,令人畏懼。
這個男人身上,彷彿帶着一股無形的壓迫,饒是安然看了,也被這樣的氣勢所……震撼。
好強大的氣息,與蘇千墨相比,不相上下。
“鬆綁!”男人開口命令,同時目光看在安然的身上,她看到他眼中,掠過一抹怪異的神色。
“主人……她……”
日本男人還猶豫着,不爲所動,男人猛地沉了臉色,氣勢更加逼人,“我讓你給她鬆綁,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停了!”
“不敢!”
日本男人低頭,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親自給安然解開繩子。
這一系列的動作,安然與那女人都十分奇怪。
沒多一會,安然身上的束縛感一下子消失,日本男人解開繩子後,背對着男人,狠狠地瞪了眼安然,好像在說,總有下次能弄死她!
安然心口一驚,但更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先下去!”男人吩咐道,其他人不敢怠慢,立刻離開,另一方面,還讓他們把女人給帶了出去。
……
對於他的舉動,安然很是奇怪,印象中,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你是?”
安然站起來,直面男人,雖然這兒男人看起來很高冷,但她感覺不到惡意。
男人望着她,神色沒多大起伏,“安小姐,你可以走了……”
安然猛然一怔,“你認識我?”
這一點讓安然倍感奇怪,如今唯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調查自己了,否則,他手下也不會清楚自己住在哪裡,會在附近的商場出現。
只是,他們的目標看似並不僅僅是因爲那天沙灘上的事。
聞言,她看到男人冷峻的面容上,終於有了一抹表情,脣角微勾,卻是冷笑:“蘇千墨的女人,誰不認識?”
安然猛地皺眉。
什麼蘇千墨的女人?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難不成,這男人還把六年前的事都調查了一遍嗎?
不過不管是不是,安然都不準備深究。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想做什麼,現在,我只想離開。”
只有離開了,纔有機會把事情弄清楚,否則,待在這裡不明不白,只會更加危險。
雖然,現在這個男人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但是難保那個日本男不會做出什麼來。
“可以。”
男人錯開擋在她面前的身體,“安小姐,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沒想到如此順利,安然還是持有懷疑的態度,想了想,她開口,“還有,跟我一起來的,我自然也要一起帶走。”
“你說……朱晨麗那個女人?”
朱晨麗?
原來那個女人叫朱晨麗麼?
“是!我要帶她一起走。”
以朱晨麗與他們的關係,只怕是走不了。
“如果我說,她不能走呢?”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安然那雙執着的眼,一雙墨眸,冷冽無比。
安然微微皺了眉頭,卻是沒有被他嚇到,她微微笑了,“爲什麼?”
“因爲,她欠了我們的錢!”男人揚脣,別有深意道,“之前,安小姐不是還爲她出頭來着,那一次,倘若不是因爲安小姐,只怕那比錢已經收到了。”
言語中,沒有絲毫怪責的意思。
安然很清楚,這男人肯定不稀罕朱晨麗欠下的那點錢,以他們這麼大的一個借貸財團,定然有一套讓人不得不還錢的方法。
否則,他們公司還能存活在這個世上麼?
“只怕,你並不在乎那一點錢!”安然冷笑一聲,男人眉眼微轉,還沒說話,敲門聲不期而至。
隨後,日本男人從外面推門進來,附在男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男人冷峻的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擡眸,他看着安然,“速度可真夠快的!安小姐,請吧。”
……
安然跟着男人走出去,卻是進入了另一個地下室。
隔絕了外頭的喧囂,地下室,透着一股陰涼,光線暗淡,周邊的氣息,更讓人覺得害怕。
然而,看到面前的那一抹身影,安然一顆不安的心,瞬間平定下來。
“蘇總,別來無恙啊!”
男人朝着蘇千墨走過去,笑聲響徹在整個室內。
蘇千墨面無表情地看着男人,“十年不見,你倒是給了我一份好禮。”
他們認識?
安然眉頭輕皺,看樣子,他們認識了很久。
不過,若真是認識,蘇千墨來了普羅旺斯,不至於不敘舊。
只是現在容不得她思考太多,目前她只需要靜觀其變。
“這不過是一場誤會。”
男人輕笑,一隻手十分熟稔地搭在蘇千墨的肩頭上,“我說,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不變,總是板着這麼一張臭臉,不過,我也真是習慣了。”
“司徒夜,我不吃這一套!”
蘇千墨拍開他的手,完全不給他半點顏面,聲音冰冷道,“現在,我是來要回我的女人。”
“蘇千墨,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日本男在旁邊一看,頓時來了火氣,自己的老大被這樣無禮對待,他這口氣怎麼咽得下去!
然而話剛說完,司徒夜冷眸便掃了過去,犀利而冷銳,日本男頓時噤聲。
“人,毫髮無損,你儘可帶走。”
說完後,司徒夜側眸,眼角餘光看着安然一步步走上前,來到蘇千墨面前,蘇千墨眼尖,一眼便看到她臉上清晰的手指印,面色,瞬間沉下,“誰做的!”
他咬牙,言語幾乎從牙齒裡擠出來,怒氣,昭然若現。
日本男頓時心虛低頭。
司徒夜也變了臉色,熟知蘇千墨的性子,唯有出面道,“手下不知情,若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只希望你賣我一個面子……”
“行,那就把你女人叫出來!”蘇千墨冷語打斷他,滿眼諷刺,司徒夜倏地皺眉,言下之意
,他自然是聽懂了。
賣面子麼?
只要把自己的女人給他揍一頓,他就會把這個面子賣給他!
“蘇千墨,你這是欺人太甚!”
司徒夜沉了臉色,語氣不善。
若不是念在舊情,別說是安然,就連他也不會放過。
“那就不要跟我說看什麼面子!”蘇千墨低吼,冷冽的氣勢咄咄逼人,“現在,你要麼把人交出來,否則,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來!”
司徒夜咬牙,卻並未出聲。
日本男害怕了。
自己的主人對蘇千墨尚且如此忍讓,只怕真是會把自己交出去。
雙方僵持,周邊的氣氛,直降冰點。
這個時候,安然不想製造問題,輕輕地扯了下蘇千墨的衣袖,壓低聲音道:“算了,我們走吧。”
蘇千墨看着她,目光雖冷,卻帶着掩飾不去的心疼,一隻手,扣起她的五指,“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連這點事都保護不了你,無法替你出氣,那麼以後,如何陪在你身邊?”
低柔的聲音,彷彿在她心中扔下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那一刻,她眼裡,盛滿了感動,內心,像是被溫暖填滿,她知道,那一刻,自己短暫沉淪了。
手心,傳來她的溫度,安然脣角勾了勾,不再說話。
她相信他,一定能解決。
過了一會兒,司徒夜開了口,“蘇千墨,如果你今天一定要算賬的話,那麼我也告訴你,我的人,我是護定了!”
似乎早想到司徒夜會這麼說,蘇千墨冷笑,“爲了一條死魚,你要丟棄整個池塘?”
“於你而言罷了!”
“好。”
蘇千墨突然鬆開她的手,靠近司徒夜兩步,四目相對,氣勢逼人,兩人面對面,僅有一個拳頭的距離,“那麼,我來爲你清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我如何!”
話音剛落,蘇千墨動作迅速,猛地拽住旁邊的日本男人,拳頭十分迅猛的砸上去,一拳接着一拳,動作快很準。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速度……
真不是人來的。
日本男幾乎毫無招架之力,被蘇千墨狠狠地一頓揍,並且每一拳都是落在臉上。
安然看的都爲日本男覺得疼,但她知道蘇千墨是什麼意思。
因爲她的臉被打了,所以他要爲她報復回來。
只是,他又是如何知道打她的,是日本男呢?
然而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只因爲,日本男直接被他打趴下,整張臉腫得像豬頭。
完了後,蘇千墨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好一頓整理,臉上,掛着雲淡風輕的笑,好似剛纔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
“……”
這男人,可真是夠可愛的。
然則,站在一旁的司徒夜,臉色極爲難看,就連他旁邊的衆多手下,一個個蠢蠢欲動,眼看着就要爲日本男報仇。
“司徒夜,你的人,我幫你教訓了,至於之後,你愛如何處理,與我無關!”
安然:“……”
教訓了司徒夜的人,還一副我是你恩人,但我不需要你感恩戴德的姿態,真是……可愛。
司徒夜面色陰沉,雙眼危險地眯起,卻在隱忍着不讓自己發作。
蘇千墨冷笑,走回去安然身側,拉起她的手要走,卻被安然阻止,“還有朱晨麗。”
“那個女人?”蘇千墨蹙眉,安然點了點頭,蘇千墨回頭,又看向司徒夜,“那個女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