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韋莎莎沒想到慕晚瑜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憤恨的火焰再也壓不住,擡起手掌就像朝慕晚瑜的臉上打過去。
慕晚瑜沒有躲,因爲韋莎莎的手被盛家桐抓住了,於是她臉上的笑容更甚,燦爛的像是最暖人的陽光,只不過落到韋莎莎和韋清芸的眼裡,卻是明晃晃的挑釁和蔑視。
“怎麼?韋夫人和韋小姐苦等我們夫妻二人這麼長的時間,卻剛一見面就要對我動手,這好像有些不適合吧?還是說……韋夫人不打算從我這裡借些錢回去挽救韋家越來越擴大化的經濟危機了?”
“借?我們韋傢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借錢了?分明是你這賤女人誆騙了我們韋家的錢!”韋莎莎那張刻意修飾過的臉遍佈猙獰,眼裡也滿是殺氣,她咬牙切齒,惡狠狠的朝着慕晚瑜喊:“識相的,就馬上將你從我們韋家拿走的錢還回來,否則……”
”否則怎樣?”慕晚瑜面色平靜的看了韋莎莎一眼,就將視線都落到了韋清芸的臉上:“你們還有什麼手段想要用在我身上的?如果韋夫人沒有失憶,想必記得很清楚,那張空白的支票,可是韋夫人親手交到我的手裡的,韋夫人當時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填一個滿意的數字嗎?”
“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麼狠,而且你別忘了,我當時讓你拿錢是有條件的。”韋清芸下意識的開口。
“沒錯,是有條件的。”慕晚瑜微微一笑:“韋夫人的條件就是我拿了讓我滿意的錢,就得和家桐離婚,離家桑城,永遠不要出現在家桐的面前!”
“沒錯!可你這個賤女人,吞了我們韋家的錢,卻還死皮賴臉的黏着家桐哥不放,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不要臉的人?”如果不是韋清芸強行拽住了韋莎莎,韋莎莎又顧忌着坐在慕晚瑜身邊的盛家桐,她一定會馬上撕了慕晚瑜那張美麗的臉。
誰知,慕晚瑜卻不以爲然的說:“事情是這樣的沒錯,可關鍵的是,韋家給我的那點錢,我不滿意啊,既然是不滿意,我當然就等着韋家賺更多的錢拿給我,直到我滿意了,我纔會……”
慕晚瑜本來想說滿意了就會履行答應韋清芸的條件,可是當她轉過頭,觸及到盛家桐有些不滿的神情,趕緊將後面的話吞了回去:“直到我滿意爲止!只是很可惜啊,我不過拿了韋家這麼一點點的錢,韋家自己就陷入了經濟危機之中,想來,韋家是這輩子都做不到讓我滿意的程度了!”
“好大的口氣!”
聽了慕晚瑜的話,韋清芸的臉色也有些不好了:“慕小姐從我韋家拿走的,可是四百億!難道你們慕家落魄之後,慕小姐連算數都不會了嗎?”
“不過四百億,而已!還不夠我爸去做幾個項目。”慕晚瑜滿不在乎的說:“還有,誰告訴韋夫人我慕家落魄了?難道韋夫人和韋小姐想要對付我之前,連我慕晚瑜是怎樣的背景都沒有好好的調查一下?”
“我慕家是低調了些,卻是百年傳承,從未衰落過的世家,雖然傳到我這一代,只剩下我這麼一個女兒,可子嗣單薄與落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意思吧?”
“我慕家的家教好,堅持節儉樸素,不喜奢侈浪費,可區區四百多億,不及我慕家財富的千分之一,也想讓我慕晚瑜爲了這筆小錢,放棄我愛的男人,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什麼?區區四百億?韋清芸的臉色又沉下去幾分,這個慕晚瑜還真敢說!
而且聽慕晚瑜的這口氣,還真不像是說假話。
可魏冰倩那個女人不是跟她說,慕家早就落敗了嗎?而她卻確實沒怎麼聽說過慕家的名號,所以她才相信了魏冰倩的話,以爲慕晚瑜的父親慕賢佳去當市長,真的不是想憑藉權利爲自家多行便利,以爲慕晚瑜“勾引”盛家桐,真的是爲了過上更好的生活。
可難道事情竟然不是這樣的嗎?
是魏冰倩騙了她?還是慕晚瑜故意在她的面前妄言?
韋清芸正疑惑着呢,又聽見慕晚瑜說:“而且,我聽說韋家的錢,大多數都是我丈夫爲你們賺回來的?所以你們以爲我會傻到放棄活的聚寶盆不要,去拿你們那一點死錢?”
“你……你說什麼?什麼叫做韋家的錢大多都是盛家桐賺的?”韋清芸被慕晚瑜這麼一激,臉上也終於掛不住了。
她現在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聽到別人說她韋清芸現在享受的一切,都是沾了盛家桐這個外人的光,畢竟當初她救盛家桐的時候,盛家桐還只是個孩子,而她當時的想法,也不過是想將盛家桐養大之後,從他的身上榨取利益。
這也是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將盛家桐和慕晚瑜拆散,想將女兒韋莎莎嫁給盛家桐的原因,她就是想着,只是盛家桐變成了她的女婿,和她成爲了一家人,不管盛家桐賺多少錢,擁有多大的勢力,她都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而別人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所以這會兒,被慕晚瑜說起這事兒來,她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但韋清芸到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所以在喊出盛家桐的名字之後,她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於是便又緩和了臉色,將語氣也放的柔了一些:“這一點,慕小姐說到倒也不算全錯,不過我是桐兒的養母,桐兒是我辛辛苦苦的養大,桐兒之所以能賺那麼多的錢,也是我用韋家的財力和人力給他鋪的路,又怎麼能算是他的錢呢?”
“當然,也是桐兒有本事,桐兒對韋家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韋家也是要感謝他的,所以當初桐兒想要單飛的時候,我也是給了桐兒一筆錢,讓他隨便挑了些滿意的人帶走的,比如那個龍血影,那個天凌,當初可都是我們韋家的人……”
“其實,我韋家和桐兒原本也不用將賬算的這麼細,都是一家人,也就不必……”
“可我和韋家,並不是一家人!”慕晚瑜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韋清芸的話,語氣變得冷厲了幾分:“我慕晚瑜性子有些古怪,我喜歡我身邊的人,尤其是我的男人,能簡單一點,不要與太多的人牽扯上一些麻煩的關係,家桐和韋家過去的那些,我可以不去計較,但既然家桐早就有意韋家劃了一條界限,那麼我們今天不妨就將這條界限劃的清清楚楚的了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韋清芸隱隱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這慕晚瑜的意思……難道是想要讓盛家桐和韋家徹底的斷了關係不成?
慕晚瑜又勾起了嘴角那抹弧度:“看來韋夫人已經猜到了,沒錯,就是韋夫人猜想的這個意思,說起來,韋夫人對家桐有救命之恩,因爲這份救命之恩,家桐多年來盡心盡力的爲韋家賺錢,爲韋家培養勢力,而且影子告訴我,幾年前,韋小姐在h國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被人家綁了去,是家桐孤身入險,救了她的性命,那這份救命之恩也該就這麼算了!”
“至於這養育之恩,也不過就是些錢財問題,不如就請韋夫人開個數字,也好讓我們夫妻兩人將這養育之恩一併還了,以後,我們與韋家就算兩清,還得井水不犯河水纔好!韋夫人覺得,怎麼樣?”
“什麼?你這個賤人說了這麼多的話,敢情是在這裡等着我們呢!哼!”韋莎莎轉過頭,氣沖沖的對韋清芸說:“媽,我都說對了吧,這盛家桐,就是白眼狼……”
“莎莎!坐下!”韋莎莎還沒有將話說完,韋清芸就就將她按回了椅子上。
她也沒有想到,慕晚瑜和盛家桐今天約見她們母女,原來是要和韋家徹底的撇清關係的。
這慕晚瑜,倒還真是個精明的,是她低估了慕晚瑜這個女人了。
可盛家桐是她好不容易撿到的寶,哪有那麼容易就放手?!
慕晚瑜當然知道韋清芸不可能那麼輕易的放棄盛家桐,這對貪得無厭的母女可不就是想一輩子都耗着盛家桐嗎?
所以,她又裝作不太在意的說:“當然,如果韋夫人不想和家桐斷了關係,那也沒有關係,既然韋夫人說了是把家桐當成了一家人,那麼我就當韋夫人的那四百億,是給我的聘禮錢了,雖然少了些,好在我不嫌棄……”
“你……你這個女人,你怎麼會這樣的惡毒,搶了我韋莎莎的男人,還想逼着我們韋家和盛家桐斷了關係?你簡直……簡直……”韋莎莎本來就是個只知道打扮享受的女人,這會兒雖然氣極了,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來表達她的怨恨!
“韋小姐,不會說話的話,就不要說話!”慕晚瑜語氣淡漠的反問:“還有,家桐什麼時候就是你的男人了?你不會以爲,當年家桐年幼蒙難,被運氣好些的你們撿了回去,就算是你的男人了吧?”
“我可是知道,你們韋家,就算是對待那麼小的孩子,也就是想要拿些利益的,家桐從小到大,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憑着幫你們韋家做事,拿血拿命得回來的,所以你們現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你們把家桐當成了一家人?又憑什麼說你們果真給了家桐多大的恩惠,你韋莎莎又憑什麼說家桐是你的男人?”
“既然貪得無厭不是你們的錯,那麼今天我們夫妻兩人要和你們韋家斷了關係,又有什麼問題?……還有,請韋夫人不要忘了,韋家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