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霆白順勢用手也撫摸着穆又晴頭,回憶着但是張媽的動作,
“她說,乖孩子,這些事情你早應該講出來,你是一個孩子,很多事情需要大人來幫你承擔,對於這件事情,我想說的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麼,而是你沒有做對的事情,”
葉霆白停下撫摸穆又晴的手,目光越過閃耀的車燈望向遠方,
“不是你做錯事情?而是你沒有做對的事?那是什麼意思,”穆又晴將自己的頭擡起來,離開葉霆白的肩膀,這一次葉霆白沒有拒絕,
“是啊,究竟是什麼意思呢,現在你都聽不懂,可見當時只有六歲的我更是一頭的霧水,我當時肯定是不知道張媽說的什麼意思,可是前半部分我聽明白了,意思是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做錯事兒,於是我就根本不管這話後半部分究竟講的是什麼,從此說來也奇怪我就再也沒有做過惡夢了,雖然那種眼神我依然能夠回想的起來,不過他再也不是恐嚇我的東西了,於是我又恢復了往日的霸道,哈哈。。。”
葉霆白是少爺,家財萬貫,小時候收到各種優越的待遇自然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麼,你現在知道了那句話的意思麼,”穆又晴依然就剛纔張媽對葉霆白說的那句話耿耿於懷。
“當然,不然豈不是白活了這麼多年,”葉霆白笑着,一副參透了人生哲學的模樣,
“對於我而言,張媽的意思是我從小就生活在這樣一個生活環境當中,所以我當時的做法是沒有錯的,我拿了他的吃食,然後吃光了,也並沒有分享給他什麼東西,這些事情對於當時的我來說是最正常不過的反應了,所以張媽說我沒有做錯事情,”
穆又晴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對於當時的葉霆白來說,別說是一代小吃食兒,就算是人命,相比他的父親也是可以答應的。
“然後是後半句話,張媽說,我沒有做正確的事情,我雖然沒有做錯事兒,可是我也沒有去做正確的事情,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想明白,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經歷的事情逐漸多了起來,慢慢的我竟然理解了當年張媽的用意,”
“什麼用意,”穆又晴好奇的問,
“張媽說我沒有做正確的事情,就是指,我不應該記住,那張臉,那種眼神,我甚至都不應該看上一看,張媽說那些東西不值得我去看,更不值得我去記住,可是我不但記住了,更是讓那眼神影響了我一陣子,這是不對的事情,我不應該這麼去做。其實,左右的事情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只是站的角度不同而已,張媽說我當時沒有犯錯,是對的,因爲就當時的情況來說,我到哪裡都是那樣子的,可是站在男孩子的母親角度來看,我是多麼的霸道沒有道理呢,張媽的意思就是我要始終站穩自己的腳跟,不能夠讓別人影響到,這樣纔會走的更遠。”
葉霆白彷彿是剛剛入選少先隊員的小學生,有那麼一種堅毅的眼神從葉霆白的眼睛裡流露出來。
穆又晴突然想到了自己,原來,葉霆白說這麼多,都是在爲自己開導,葉霆白說的對,很多事情沒有所爲真正的對於錯,一切事物都是相對而言的。
這麼一想突然間穆又晴覺得自己的肩膀突然放鬆了下來,整個腦袋也不在昏昏沉沉的了,胃裡面像是注入了新鮮的空氣,於是穆又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整個人都充滿了能量。
“你說的對,人要貨一輩子,不可能事事都順心的,能夠調節的只有自己,如果事事都放在心上,那活着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穆又晴笑着看着身邊的葉霆白,
“你終於想開了,我只是不想你活着那麼累,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們也不要太過於糾結,畢竟,人生那麼長,自己過好自己的都很困難了,哪還有更多的心情去管別人的生活,”葉霆白爲穆又晴能夠走出自己的陰影而感到欣慰,
“你想知道我今天下午跟姨媽碰面都說了什麼麼”穆又晴突然輕鬆起來,說起下午發生的事時,彷彿是在講一個笑話一樣輕鬆,
葉霆白笑了笑,點點頭,心裡想着,今天寬慰穆有請成功。。。。。。
關於穆又情的姨媽,說起這個女人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
穆又晴姨媽是一個非常小心眼又非常勢利的小女人,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品質就愈加暴露無遺。
在穆又晴關於童年的記憶裡
,對於自己父母的記憶是非常的少的,也是非常模糊的,模糊到甚至有的時候竟然分不清哪個抱着自己在鞦韆上的究竟是自己的親生媽媽還是姨媽。
姨媽是自己母親的親妹妹,在穆又晴的記憶裡,自己的母親總是跟姨媽出雙入對,後來還是聽姨媽說當時是因爲自己沒有地方住,又沒有找到合適的男朋友,所以就索性住到了穆又晴的家裡。
姨媽說,他的父母去世的早,在姨媽的母親去世之前特別叮囑穆又晴的媽媽要好生照顧這個唯一的小妹妹,性格憨厚的穆又晴的媽媽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姨媽跟穆又晴媽媽性格完全是兩種,一個勤勞任勞任怨,而另外一個每天卻只知道梳洗打扮,對於家務活是一點都不會上手,美名其曰我是妹妹,妹妹是需要姐姐照顧的。當然作爲姐姐的穆又晴媽媽也沒有什麼好怨言的,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妹妹。
這些都是好幾十年的事情了,這些陳紫馬爛穀子的事兒要是講起來可能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不過就最近所發生的事兒,姨媽爲什麼失蹤了,姨媽爲什麼又出現了,這些問題在穆又晴與姨媽會面之後,徹底的明白了,也就是通過那次會面,穆又晴徹底看清了姨媽的爲人,這也就是爲什麼,穆又晴會不時的想起姨媽那猩紅的豔脣,因爲從哪個地方吐露出讓穆又晴比受刀剮之刑還要難受的話語,彷彿就是葉霆白見到過的那種犀利的眼神一般。
“說說把,反正我們帶着也是無聊,正好我剛纔講完一個故事,這也算是你給我講的一個故事吧,我們就扯平了,”葉霆白笑着,讓穆又晴把會見姨媽的經過講一遍。
“如果真要是講故事,我這可是一個悲傷的,甚至有些淒涼的故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穆又晴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不過葉霆白並不擔心了,因爲或多或少帶入寫情緒是一個人正常的反應,如果穆又晴真的沒有悲傷,或者難過的話,那就麻煩了,說不定穆又晴已經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了。
“我就喜歡聽這種故事,你講給我聽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哈哈。。”葉霆白象徵性的笑了笑,知道接下來的故事,是穆又晴一直憋在心裡的傷心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