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惜辭和蘇黎淵冷戰之時,急促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顧惜辭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着陌生號碼,她猶豫了會兒,還是接了起來,“喂,找誰?”
話筒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顧惜辭,連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嗎?”
“顧安夏?”顧惜辭微皺着眉頭,“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聽說你家女兒撫養權的官司,你打贏了,我特地來恭喜你,順便送上份禮物。”顧安夏看了眼面前已經印好的書稿,嘴角揚起抹得意的笑容。
“你會有這麼好心?”顧惜辭明顯不相信的問道。
“會不會這麼好心,你很快就會知道。”顧安夏說完,便掛掉了手中的電話。
顧惜辭看了眼已然掛斷的電話,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到了。”蘇黎淵冷冷的說道。
“謝謝你送我們過來,再見。”顧惜辭禮貌的告別,並沒有將剛纔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告訴她聽。
顧暖暖頗爲不捨的跟蘇黎淵道了別,用眼神目送他離開後,怯生生的問道,“媽咪,你是不是跟美人爸爸吵架了?”
顧惜辭愣了愣,下意識地否認,“沒有啊,美人爸爸去忙他的事去了,我們去看外公。”
顧暖暖撇了撇嘴,沒有再多問。
顧小陽望着顧惜辭的背影,冷酷的小臉上出現了抹意味深長的表情。
還沒進病房門,顧惜辭就被陳應截住,他神色嚴肅的看了顧惜辭眼,“阿辭,你把孩子放到病房,到辦公室找我,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談。”
“恩,好。”短暫的反應過後,顧惜辭點頭應允,她從沒見過陳應這般嚴肅的表情,心裡猛地驚了驚,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陳大哥?”顧惜辭叩響門後試探性的喊道,“出了什麼事?”
“你先坐,看看這篇報道。”陳應指了指安靜的躺在桌上的那份報道,說道。
顧惜辭眼睛纔剛瞥過這篇報道,心底猛地升起股不好的念頭,她拿起報紙迅速的從頭到尾看了遍,臉色突變,“這,這篇報道怎麼會……”
“先前關於這篇報道,北行和黎淵也跟我提起過兩句,本來以爲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竟然再次被曝光,這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陳應緊皺着眉頭說道。
“陳大哥,這不是我報道的。”顧惜辭慌張的解釋着說道。
“我知道,可現在後果已經造成了,對陸家的影響也是不能挽回的,我們現在也只能靜觀其變了。”陳應嘆息着說道。
顧惜辭眼珠骨碌碌的轉了轉,“是白晶晶,一定是她。”
“當初陸嚴的追蹤報道是她讓我去跟的,我也將完成好的報道交給她了,我以爲她已經銷燬了,沒想到她始終還留着,陸家跟她無冤無仇,她針對的肯定是我。”顧惜辭理智的分析着說道。
“你把她開除那麼長時間,若是想報復,肯定不會等到現在,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陳應摸着光滑的下巴想道。
顧惜辭腦中忽的閃過個念頭,“是顧安夏,她剛纔給我打了電話,說要送給我禮物,原來是這樣。”
“不管怎樣,知道不是陸家的死對頭在背地裡整他們就好,我先把這消息通知北行,讓他早作打算。”陳應冷靜自若的說道。
顧惜辭猶豫着開口,“陳大哥,我想問,陸家會怎麼樣?”
陳應嘆了口氣,“軍政界不同於別處,最是注重名聲,哪怕捕風捉影都有可能被停職,更何況這篇報道連照片都拍出來了,恐怕很難跨過這道坎。”
顧惜辭頹然的搭下雙手,“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爲我,陸家也不會……”
“阿辭,你別自責,北行是明事理的人,他不會怪你的。”陳應溫柔的安慰着說道。
“陳大哥,你能不能帶我去他家看看,我知道,他們現在肯定不願意見到我,但我就是想去看看,更何況,深深現在也在那裡……”顧惜辭驚慌失措的說道。
陳應沉吟了片刻,點了點頭,“好。”
車停在陸家別墅,顧惜辭在陳應的保護下穿過層層記者走進屋內。
進入別墅,顧惜辭擡頭,最先看到的是蘇黎淵那熟悉的清冷背影。
“伯父,對不起,我替我妻子向您道歉,將來陸家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絕無二話。”蘇黎淵並不高昂的語調裡卻充滿着堅定。
“北行,對不起,這次是我欠你的。”蘇黎淵緊接着對陸北行說道,發生這樣的事,又怎是句抱歉能表達的了的。
“阿辭,你……”葉深深遲疑的開口,目光閃爍。
顧惜辭還沉浸在蘇黎淵的抱歉聲中沒緩過神來,以他的身份,絕不會當衆這麼低的姿態。
都是爲了她。
顧惜辭內心的難過更加翻騰了。
“你來幹什麼,還嫌對我們造成的傷害不夠大嗎?”陸嚴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現在看到顧惜辭,情緒瞬間被激了起來,低吼着說道。
“陸伯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處理事情不周全,我也沒想到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對不起,對不起……”顧惜辭幾乎快要哭出來。
清冷的身影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擋在她的面前,說道,“所有的一切,我替她抗。”
“現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陸嚴冷酷的說道。
大滴的淚珠滑落,內心的歉疚幾乎要將她淹沒,她站在原地,耳邊只有嗡嗡作響的聲音。
她想不出話來爲自己辯解。
連蘇黎淵也說不出話,只默默的聽着。
“夠了!”關鍵時候,葉深深站了出來,“伯父,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說這些話是不是太過分了,說到底,這並不是阿辭的錯,你敢做就要做好被公之於衆的準備。”
此言一出,別墅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周圍安靜的連根頭髮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陸嚴氣惱的指着葉深深,說道,“你,你,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個外人,也敢插手我的事,我做什麼還用不着你來評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