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回到辦公室:“你剛纔看到華騫雅了嗎?”
付兵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她……不會又走了吧!”
“你怎麼知道?”
付兵一攤手:“我也只是猜測。”
聶鍾昊沒有了孫晗這個住手,現在連能派出去找華騫雅的人都沒有,眼下還要應付陳凱的賭局,他感覺自己幾乎是身心俱疲。
“付兵,我答應陳凱競標高新區的新科技項目,你去準備一下。”
“什麼?”付兵驚訝反問,“這不是我們公司擅長的項目,你怎麼會答應呢?”
“因爲別無選擇。”
付兵看着聶鍾昊堅毅的表情,也沒有再問下去:“好,我會盡力。”
待付兵離去之後,聶鍾昊拿出手機撥通了華騫雅的電話,電話的另一邊響了幾聲,就被掛斷了。
已經到達機場的華騫雅看着手機上拒接的名字——聶鍾昊,內心隱隱作痛。爲了不讓他擔心,隨即恢復了一條短信。
“我很好!放心!學校有事,回首城了。”
接到短信的聶鍾昊再次撥通電話,華騫雅看着手機再次響起,無奈之下接聽了電話:“鍾昊!”
“怎麼說走就走了?”
華騫雅儘量保持自己平和的口氣:“恩,學校也是突然通知的,我看你忙,我就先走了。放心吧!等我辦完事情就回去。”
聶鍾昊沉默了一下:“恩!好!我這段時間可能會很忙,你照顧好自己,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恩,好!”華騫雅在最後掛斷電話的前一刻,柔聲說道,“鍾昊,我愛你。”
“我……”聶鍾昊的話沒有說出口,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手拿電話的華騫雅緊緊握着電話,眼淚無聲地流着,冰涼的感覺好像能一直流淌到她的心裡,那樣冰涼,卻又刺痛着滾燙的心變得幾乎要呼吸困難。
飛機場上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今天聶氏財團記者發佈會的內容,上面的記者一字一句地說着結果。
“今天聶氏財團的發佈會,發言人付兵總經理告知大家,由於鬱悅娛樂的千金鬱夢蕾感剛剛產下一子,所以聶氏財團董事長聶鍾昊全身心照顧母子,所以纔沒有參加今天的發佈會,而且在未來的時間,他也要做好這個新的身份,除了打理公司之外,會用更多的時間陪伴母子。”
華騫雅臉上的淚痕未乾,嘴角輕輕上揚,口中喃喃自語:“希望你能幸福,我愛你,就應該讓你幸福。”
她看向自己的手機,直接關機又拿出了裡面的手機卡,丟在了機場的垃圾桶裡。
聶鍾海帶着孫晗回到了濱城,?直接來到了聶鍾昊的辦公室。
孫晗依靠在沙發上:“聶少,你是怎麼出來的?陳凱怎麼會放你出來?”
聶鍾昊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聶鍾海,沒有說明實情:“因爲他和我打賭拿下高新區的新科技項目。”
“這是他提出來的?”
“是!”
“你答應了?”
聶鍾昊仍舊點頭。孫晗皺了皺眉:“這個老狐狸一定已經暗地裡已經開始做手腳了,否則也不會打這種莫名其妙的賭。”
“不管是什麼,我們都得接着。”聶鍾昊走到孫晗身邊,“這是我和陳凱之間的最後一搏。你養好身體,我還有事情找你幫忙。”
孫晗聞聲變得積極起來:“聶少,有什麼事情你就說,我沒事,這點小傷,沒關係。”
聶鍾昊上下打量了一下:“好,你幫我打探一下這個項目有多少競標者。雖然我讓付兵已經開始做標書了,但是在那之前,還是要先了解一下其他家的情況。”
“好,包在我身上。”
孫晗拍着胸脯答應,卻因爲傷勢嚴重咳了兩聲。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找你。”
“好!”
孫晗站起身,踉蹌地離開了辦公室。
聶鍾昊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聶鍾海:“這次的事情……你爲了我,和陳凱鬧翻了,你打算怎麼辦?”
聶鍾海輕笑一聲:“能怎麼辦?我本來也不贊成他的做法,現在這樣正好兩清了,也不用顧忌他的身份了。”
“可是他畢竟是你父親。”
聶鍾海轉過身看向窗外:“那麼多年沒有他,我不是也活得很好?現在有沒有也都無所謂。”
聶鍾昊走向聶鍾海:“好,那這段時間你就住在濱豪酒店吧!正好那裡你也熟悉。”
“行。”聶鍾海轉身走向門外,腳步接近門口的時候,突然挺住了,“如果陳凱爲難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
聶鍾昊沒有答應,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離開了辦公室。
最近的事情讓聶鍾昊一直都沒有閒暇的時間打理公司,這幾天除了忙着和付兵商量新科技項目的事情,就是在公司裡忙到深夜。
午夜十二點一刻,孫晗匆匆來到公司:“聶少,有情況!”
“出什麼事了?”
孫晗一邊走近一邊說:“之前我聯繫了幾家競爭對手,他們都對我們不冷不熱,剛纔盯着他們的人說他們幾乎同一時間登上了去往首城的飛機。”
“去首城了?”聶鍾昊冷靜分析一下,“這一定是陳凱暗中請他們去的,而且他們互相之間應該是都不知道消息。”
孫晗一拳打在桌子上:“一定是,我現在就去首城,我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不用了。”聶鍾昊制止道,“去了也沒有用,他一定是我們一樣,希望其他競標者退出,等他勝了我再分他們一杯羹。”
“至少我去了可以讓他們談不成。”
聶鍾昊起身拍着孫晗的肩膀:“冷靜點。你想想陳凱既然讓這幾家都分頭行動,說明他在首城也一定是分開來談,你去了,別說他陳凱沒有那麼多手下把手,單憑你去找他們的談判地點也要花些時間,這根本不划算。”
“那你說怎麼辦?”
聶鍾昊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猛然轉身:“讓他去忙活,我們直接找招標方。”
“你說的是高新區科技院?”
“對。”聶鍾昊具體部署的方法,“我知道這政府部門現在不太好接近,但是這個我們可以單獨找他們院長。”
孫晗還是不太明白:“我就這樣去找,他也不可能見我啊!”
聶鍾昊看着孫晗:“你手下不是有公司嗎?”
說到這兒,孫晗才明白聶鍾昊的意思:“鍾晗公司?我以這個名義去找院長?”
“當然了。”聶鍾昊繼續說道,“你也不用談這次的項目,就說自己的公司比較小,想談談有沒有什麼小數額的項目,只要你和他能單獨聯繫上,我就有辦法讓他見我。”
“好!我這就去辦!”
首城,已經分批到達的競標者被陳凱安排在了不同的地方居住。
陳凱坐在別墅裡,聽着手下報告了競標者的情況:“現在派人,每家送去五百克黃金,然後讓他們分別聯繫濱城高新區科技院的負責人,要求把競標地點改在首城。”
競標者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誰請他們來了首城,而且還這麼出手闊綽,目的只是讓他們把競標地點改在首城,雖然不明原因,但是大家既然收了黃金,又在別人的地盤上,所以不得不按照他說得去辦,而事實上,這件事情對他們也毫無損失。
第二天清晨,聶鍾昊剛到辦公室便接到了科技院的電話,被通知一星期後到首城競標,而且要求負責人必須到場。
聶鍾昊原以爲陳凱只是想收買其他競標者,沒想到他竟然玩的是暗度陳倉,既沒有違反競標的規定,又能讓自己沒有辦法參加競標。
他打電話找來付兵和孫晗:“這次競標改在了首城,我因爲還是嫌疑人所以不能離開濱城,這次的事情只能你們兩個人去了。”
孫晗擔憂地拒絕:“我不能去,我剛剛和院長聯繫,就出現在競標會場,我這身份說不過去啊!”
聶鍾昊在房間中焦急地走來走去:“那也不能讓付兵自己去,他不是公司的負責人,競標沒開始恐怕就被取消了資格。”
“我去!”門外的聲音讓三個人同時看向門外,只見聶鍾海閒庭信步地走了進來,“我代表聶氏財團的負責人去。”
聶鍾昊打量了一下聶鍾海立刻點頭答應:“好,你本來就是上一任聶氏財團的負責人,而且所有人的都知道你是我哥哥,你去再合適不過了。”
孫晗想到上次和聶鍾海在陳凱家中的遭遇:“如果這件事情讓陳凱知道了,會不會……”
聶鍾海看了看孫晗:“他現在這麼做不就是逼着我出面嗎?他在做決定之前應該就會想到,既然他這麼做了,就沒怕我替鍾昊出面。”
聶鍾昊點着頭,又心有餘悸地提醒着:“那你也得小心,陳凱現在對你根本就不是對親生兒子的態度,他的心裡只有復仇。”
“放心吧!我有數。”聶鍾海坐下來,端起桌上的茶,“除非他強行把我帶走,否則他都不可能說服我和他一起對付聶氏財團。”
“好,那這件事情就這麼辦。”聶鍾昊對房間中的安排道,“但是沒打競標以前千萬不能讓除了我們的任何人知道,大家也都要小心陳凱在背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