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艾伯特只是轉身在一樓的空間裡四處徘徊,看樣子卻又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女秘書一路跟在身後,什麼話也不敢說。
大早上的就看到櫥窗外的人慌慌張張離去,好像是在逃難似的。
想要抓人問個清楚,誰知見了自己就像見了魔鬼般落荒而逃。
“總,總裁!”
幾個轉角過後,艾伯特看見有幾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帶走上前一看,只見這些人的懷裡都抱着厚厚一疊文件。
“你們要去哪兒?是誰允許你們這樣做的,快說!”
氣急敗壞之下,艾伯特一把揪住一個人的衣領,目光凶煞很是恐怖。
站在一旁的人明顯有些按耐不住了,被嚇得跪在地上,一副求饒模樣的吞吞吐吐開口:“我們不是故意的,聽說老夫人在外欠了黑社會一筆鉅款,公司沒有能力負擔得起,我們纔出走的。”
聽到這些話之後,艾伯特好看的眉皺得更難看了些,手中的力量也越來越大。
就在這些人以爲沒什麼事了之後,正想要悄然離去,卻不料又被他的聲音喝止住。
愣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會在下一秒被他給捏碎。
公司裡,不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脾氣。是人在遇到這種事情後都會控制不住自己,揍人已經算是小意思了。
“你們聽誰說的。”
他的背影從遠處看有些冷漠,直至他那溫柔的聲音從口中溢出。
“公司大樓外已經貼了告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帶我去。”
這恐怕是最後一次命令別人了。在兩人的帶領下來到他們所說的那個地方,當那張俊俏的面孔正對上那張貼着告示的玻璃牆上時,手下意識的攥成了拳頭。
而身邊的兩人也趁着這個機會跑走了,待到女秘書想要開口時,只見艾伯特緩緩揮了揮手。
“該走的,你始終阻攔不了。”
垂喪着腦袋,手裡的拳頭一下子捶打在了那扇玻璃牆上,頓時,玻璃散落了一地。
顧不上手上的傷口,艾伯特轉身便朝着停車場的位置走去。
而此時,秘書呆愣在原地,無能爲力的樣子。
爲了將事情弄明白,爲了證明這不是一起惡作劇,艾伯特決定要親自回家一趟。
他要抓着母親,親口問問這些事情的發生到底和她有沒有關係!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麼多錢還不止是一兩年所能積累的。從來都沒考慮過錢的問題,以往的大方和所處的職位恐怕以後再也不能享受了。
越想就越是氣憤,公司既然只剩下了一座空樓,那往後也沒什麼好讓人擔憂的了。
踩下油門,一股勁兒的往前衝,也不知闖過了多少個紅綠燈。
而此時還在酒店裡的夏若,右眼一直跳個不停。剛纔去敲門卻沒人迴應,打電話也沒人接,恐怕是有什麼急事出去了。
措手不及的她只能待在原地徘徊,這一天也就只能留在這裡等着他回來。
雙手交叉,擡起頭仰望着透頂上的那片藍天,默默做着禱告……
匆忙下了車,四周的一切忽然覺得如此陌生,特別是別墅門外停留的那幾輛豪華轎車。
大跨步的朝着石徑小路走去,一路上都帶着迫切和不置信。
離大門還差一步之遙,剛要邁出腳步的時候就聽到了從別墅裡傳來了爭吵聲。
猛地推開面前的門,他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那一夥兒人面前。
“艾伯特,你來得正好,關心公司的事情我想和你說清楚。”
站在客廳中央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叔叔和表弟!再見到自己後,叔叔一臉嚴肅的來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胳膊就往艾夫人身邊走。
“博瑞叔叔,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看了眼滿臉委屈模樣的母親,直叫艾伯特心疼不已。不過礙於還有人在的面上,他沒有馬上做出安慰的舉動。
這才注意到,別墅裡的傭人明顯少了許多,反倒是多了些不認識的人。
他們一個個都以嚴肅的表情對待,似乎都和這件事情有所關聯。
“你問你母親吧。”
說罷對方便坐在了身後的沙發上,臉上顯得很是疲憊。
“媽,您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今天真是要瘋了,問了許多人都不說個所以然,這讓自己如何處理?
身爲艾氏集團的最大股東,發生事情了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把他放在什麼位置了!
此時此刻,艾伯特抓着母親的胳膊,語氣非常溫柔。
極力勸着自己這件事情不是真的,平時一副端莊模樣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而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
害怕的尋望四周,這纔對着艾伯特緩緩開口:“兒子,你趁着這個時候快走,帶着夏若離開這座城市,越遠越好!”
如果這句話讓夏若聽了,肯定會很欣慰,只可惜她現在不在這裡。
雖然母親趕着自己走,可艾伯特還是能察覺到母親眼底裡的恐懼。看來這件事情終究還是真的,而且一輩子都逃不了。
“艾伯特,我只是想要回屬於我和艾瑞克的股份。今後就算你把公司給賣了,我也不會管你。”
耳邊,迴盪着那抹極其冷靜的話語,帶着絕情意味讓人覺得心寒。
這到底是怎麼
了?身爲父親的親弟弟居然能在公司面臨危機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不得不說世間的寒涼讓人覺得可怕。
將母親抱在懷裡以示安慰,艾伯特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當初爺爺去世的時候公司的財產便被分成了兩份,當然自己的父親所佔據的股份最大。同時這也成爲了博瑞的不滿,這麼多年來他雖然霸佔着副董事的位置,可手裡所拿的股份都還不如艾伯特。
加上他在公司裡的優秀表現,自己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平時在公司那些人見了自己,甚至連起碼的問候都沒有。
相反,在見了艾伯特之後倒是畢恭畢敬,那樣子看了就覺得噁心。
那種被人冷落的感覺,比局外人還要悲慘。
“博瑞叔叔,難道您還會缺錢麼?要知道您可是在外有自己的公司啊,恐怕手裡的股份這輩子都用不完。”
既然對方都已說出難聽的話了,那麼艾伯特也不再客氣。
顯然在聽到這句話後,對方開始急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全部都要了去?”
猛地站起身,憤怒的拍打了一下面前的茶几,聲音大得震耳。
“您身爲男人來到這裡欺負一個弱女子,傳揚出去恐怕也不好。”
沒錯,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往往都會爲了自己能夠生存而恩斷義絕,哪怕是再親的一家人都不可以留有餘地!
這種趕盡殺絕的痛苦,艾伯特好像並不是第一次嘗試。心口處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法忍受,再加上腦海裡不斷付出的影響,他最終還是爆發了出來。
這也是大夥兒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憤怒得像是要將人活生生吞進腹中。
“您的股份早就被您給拿走了,現在還來這裡要什麼?”
沒錯,艾伯特最終還是不顧面子的將對方私心給說了出來,這叫一個痛快。
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如果不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他恐怕早就佔據了這個所謂的董事長位置。
想當初他是怎樣來祈求自己,要求無論如何都要給艾瑞克一個職位。可他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艾伯特都看在眼底,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現在倒好,死皮賴臉的跟上來,這無非又是一場陰謀。這個家裡只剩下了他們母子倆,或許在比人看來是很好欺負。可別忘了,他是個男人!
呆愣在原地一秒鐘,隨後才恢復過來。博瑞簡直沒想到自己的侄子居然如此精明,多幾年不見樣貌有所變化也是可以理解,可起碼的性格也變了。
微微皺了皺眉,帶着懷疑的眼神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人。
恍惚間,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可一下子又無法說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