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明珠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榮博揚,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其實,她想要體會的青春,並沒什麼定義,如果一定要有定義的話,她還是會想要留在二叔的身邊吧?
可他很快就要結婚了,他結婚了之後,自己到底是個成年女性,一天到晚還可以黏着他麼?
“二叔……”
“你覺得我管你太多了是麼?”榮博揚聽上去平靜的言辭,卻夾着灼熱的氣息,那些都是他動怒的跡象,“你真有那麼喜歡那個贏南川?喜歡到別人告訴你,他都已經有了婚配的對象,你還和我說什麼,哪怕是玩玩也好,無所謂?榮明珠,我把你帶到這麼大,不是讓你如此糟蹋自己的,你的腦袋裡到底是裝了什麼東西?”
他這些話,對榮明珠來說,顯然是重了一些。
榮明珠氣又不順了,“我的腦袋裡裝的,二叔你肯定不會知道。”
因爲我現在發現,我裝的都是你。
“我不知道,是,你發的那個是什麼朋友圈?我允許你穿那樣的衣服,搔首弄姿了嗎?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羞恥?”
“………”
他竟然……竟然罵她不知道羞恥麼?
是,她現在心裡所想,所念的,的確談得上“不知羞恥”,否則晚上哪還會做那樣的夢?
榮明珠心裡的委屈,氾濫成災,梗着脖子大聲反駁,“我就是不知羞恥,二叔,你就算是對我再好,也是我的二叔而已,你不是我的父親,你沒有權利這麼教訓我,你罵我做什麼?我不要你管,我不知羞恥,我誰都比不上,你走開!”
她比不上那個張小姐,人家纔是大家閨秀。
她呢?
什麼都不是,父母不要的棄兒而已。
榮博揚見她的眼淚就覺得頭疼,聽得出來她的話是帶着一定的賭氣味道的,其實他倒是希望她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做得不好,讓她這麼扭扭捏捏的,他的女孩兒,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但最近,他是很明顯察覺到,她在疏遠自己,而且很多感覺,如果說女人有第六感可以
察覺到,這個自己這麼多年都寶貝在心尖上的小人兒,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讓你走開啊!”榮明珠一直都在推着他的胸口,就是推不開。
別說是男女的力道懸殊了,榮博揚現在就跟一塊巨石一樣,直直接攔在她的面前,而且呼出來的那些氣息,恨不得將人給燙傷了。
他到底是想幹嘛?
榮明珠越發懊惱,“你走開,我讓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我這種不知羞恥的人,你心裡一定很討厭吧?你走開,走開!”
依舊是推不開。
榮明珠的怒氣終於是飆到了最高點,“榮博揚,我說了讓你走開,你走開!”
“再叫一聲。”一直都沒有反應的男人,竟是開口說話了,“你剛剛叫的,再叫一聲。”
“你……”榮明珠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真是懊惱得不行,他生氣不像生氣,偏偏要禁錮着自己,臉色陰沉難看,他到底是想幹嘛?
“不叫不叫不叫!走開走開走開!你走開!你別讓我討厭你!”
榮博揚渾身一僵,體會出來她現在就是在和自己無理取鬧,還是無奈,“你讓我走開?你以爲我現在走開了,你就可以徹底擺脫我?”
什麼意思?
榮明珠怒目而視,嗓子眼裡的一句話彷彿是在下一秒就會吼出來了,誰知道原本橫在她面前的男人,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拽入了他的懷裡。
這會兒又是一次力道不小的撞擊,其實剛剛榮博揚就失控,讓她感覺到流鼻血了,不過被他扛着的時候,又好像是倒回去了,特別難受,這會兒重新一撞,榮明珠就感覺到,鼻樑一麻,這次是真的有溫熱黏稠的液體順着人中滑下來。
她兩隻手也被他強迫反剪着,根本就動彈不的,可要開口說我流鼻血了的時候,榮博揚卻忽然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處,沉沉道:“你想要什麼二叔不能給你?果果,你就不能乖一點麼?你只需要待在我的身邊就可以了,二叔會給你一切,不要鬧了好不好?你知道我這次過來,不是和你來鬧矛盾的,乖乖聽話,嗯?我不是要約束你,只是我很清楚
贏南川的爲人,他不適合你,果果……”
她這樣,榮博揚大概是真覺得束手無策。
不敢再朝前一步,但絕對不會退後一步,就這麼僵持着,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心慌慌的,不知應該怎麼辦纔好。
到了最後,還是他選擇妥協。
不管這個問題現在殘留下來,到了之後會有多嚴重都好,榮博揚有信心走到最後可以解決一切,只需要……一句話。
可現在,他不允許她喜歡上別的男人。
“果果,剛剛二叔兇你,是我的錯,我和你道歉,有些話,我的確是不應該這麼講,你在我心裡,不是不知羞恥,你在我心中,是掌上明珠。”
懷裡的小人兒明顯是僵了一下,榮博揚嘆息,在彼此都是很清醒的情況之下,他不敢越軌,只能是順着她的頭髮,輕輕撫着她,一邊溫柔地說:“因爲你是我從小寶貝着長大的孩子,我哪會放心把你隨便交給別人?我知道因爲你和嚴峻的婚事,你心裡怪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當時情況比較特殊。以後我會和你說清楚一切,但是果果,答應二叔,25歲之前,就乖乖的在我身邊,哪也別去了,配得上你的人是有,可那個人,會在你25歲之後纔出現,知道嗎?”
25歲?
什麼25歲?
他到底是在說什麼?
榮明珠完全聽不懂,她不知道自己的白馬王子難道還要等到25歲?
當然她不是那麼着急,可關鍵是,這個25歲到底是什麼鬼?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已經不是25歲還是52歲了,現在她在流鼻血!
榮明珠總算是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沙啞着嗓子道:“二叔,你能不能放開我?我的鼻子好疼!我在流鼻血了!”
榮博揚嚇了一跳,低頭一看——該死,她衣服上,包括自己的衣服外沿,竟真的都是鮮紅色的血跡。
榮博揚不知道是自己失手撞出來的,臉色慘白地問:“怎麼突然就流鼻血了?你哪兒不舒服麼?是不是剛剛把你抱起來的時候,讓你有點發暈?果果,你哪兒不舒服,告訴二叔,我馬上讓醫生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