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的病房裡。
陳曉敏赤腳站在小陽臺上,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可是她還是看着院子裡那一盞微弱的路燈。她給靳斯南和寧雅欣打電話,他們都沒有接,這讓她心痛。
看來傷害已經造成,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陳曉敏本來想着他們其中會有一個接電話,那麼她或者會選擇說出真相。可惜他們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
陳曉敏想到昨天寧雅欣的樣子,她雙手握緊了陽臺上的欄杆,心裡不好受。
“曉敏,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陳曉敏沒有回頭,這個時候除了他,沒有人會來。所以她選擇無視,其實她是在怪自己選擇一條錯誤的路。
段毅德拄着柺杖走到陳曉敏的身邊,看到她沒有穿鞋,他的眉頭皺了一下。“地板涼,爲什麼不穿鞋!”
“我的心更冷。”
段毅德沒有回答,他走到牀邊把陳曉敏的拖鞋拿過來,彎下腰放在她的腳邊。“還是把鞋子穿上,不要弄出病了。”
陳曉敏突然笑了起來。“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病人,一個精神病人!”
段毅德的眉頭一皺,他伸手去握着陳曉敏的手。“曉敏,我不許你這麼說。現在我們的計劃很順利,你很快就會從這裡出去了。”
陳曉敏冷淡地看着段毅德。“毅德,可是我堅持不下去了!”
段毅德不允許自己的計劃出現任何的紕漏,他握緊了陳曉敏的手。“曉敏,就差一點,難道你想前功盡棄?這過去的二十多年,難道你就不恨了?”
“毅德,我真的很痛苦!我現在每天晚上都作做着一個夢,她每天都來找我!”
段毅德看到陳曉敏接近崩潰的樣子,他伸手抱着陳曉敏,當然他也並不清楚陳曉敏口中說那個她到底是誰?他只是覺得陳曉敏的精神衰弱所以纔會這樣。
“沒事的,一切都有我在。”
陳曉敏咬着自己的嘴脣,“毅德,你真的不會騙我對嗎?”
“是!我不會騙你!”段毅德回答。“當初要不是靳銘,我們也不會變成這樣!”
陳曉敏閉上自己的眼睛,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有着一個不能說的秘密,那是關於那個她!這個秘密她會一直帶到棺材去,她不會讓靳銘和段毅德知道!
“曉敏,你累了,早點休息吧!”段毅德放開陳曉敏。“靳銘很快就會來接你出去,我們就按計劃行事就可以。”
陳曉敏沒有說話,而是赤着腳一步一步地走回病牀前,重複着每天做的最多的動作,就是睡覺。
段毅德的眉頭皺了皺,陳曉敏的情緒已經越來越不穩定。他擔心陳曉敏沒有等到離開,就會在這個地方徹底地瘋掉!段毅德的心裡也多一絲矛盾。
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自己那條半殘的腿,他的猶豫消失了。這一條就是因爲靳銘才廢的,難道他就並不應該拿回屬於他的一切嗎?他要的就是靳銘家破人亡,甚至身敗名裂!
看到陳曉敏睡着後,段毅德才離開。
段毅德在離開療養院之前跟院長通過電話,讓他多照顧陳曉敏。可是段毅德忽略一點,那就是他被人跟蹤了。而這個跟蹤他的人就是段允澤。
“段總,車子走了。”王森開口。
段允澤看了一眼療養院的門口,稍微停頓了好一會後纔開口。“明天讓人來查一下!”
“好的!”
段允澤閉上眼睛,輕聲地說:“回去吧!”
段允澤對自己的爸爸很是失望,他果然就跟陳曉敏有關係。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悄悄地來這裡,甚至還要避開所有人,要步是自己心裡有疑惑,他今天也不會那麼剛好跟到這裡。
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段允澤一聲嘆氣,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個複雜的關係?陳曉敏到底又是怎麼一個女人?能讓這麼幾個有成就的男人爲她做到這個份上。
段允澤睜眼,他看着車外的夜景,不管街上那些燈飾是多麼的絢爛,可是段允澤的心裡卻是沉重。他想到了寧雅欣,到底這些所謂的真相揭開,她真的可以承受得住嗎?
段允澤的手機響起,看到了靳雨菲的電話。段允澤接了。“喂!”
靳雨菲那邊很吵,音響放着節奏很快而且燥人的音樂。段允澤的眉頭皺着,靳雨菲那邊根本就沒有說話。
“喂,雨菲是你嗎?”段允澤叫了一聲。
靳雨菲還是沒有聲音,段允澤有些擔心。“靳雨菲,說話!”
“允澤哥……”靳雨菲終於說話,不過聽得出來她已經喝醉了。
“在哪?”
“酒吧。”靳雨菲很不清晰地說了兩個字。
段允澤一臉擔心,看樣子靳雨菲醉得不清。段允澤的語氣變得嚴肅。“具體地址!”
“嗯……這裡是……”靳雨菲簡直就是摸不着頭腦,連個地址都不清楚。
段允澤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跟一個喝醉的人真的是有理說不清。“旁邊有人嗎?”
接着段允澤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警惕着。“你是?”
“我是酒吧的調酒師。這位是你女朋友吧?她這裡喝了很多酒。你趕緊過來把她帶回去吧!”
“地址。”
段允澤記下調酒師說的地址,還不忘交待:“在我來之前給我看好她!”
“先生,這裡是酒吧呀!我也是有心無力,你還是趕緊過來。”
段允澤馬上讓王森把車開去酒吧,看到段允澤這麼緊張,王森不禁對這個打電話來的女人充滿好奇。這也是他看到段允澤第二個這麼緊張的女人。
當然這個第一個就是寧雅欣,不過仔細這麼一看,段允澤對這位好像更爲緊張,已經連續好幾次讓自己加快速度。
到了酒吧門口,段允澤立馬讓王森停車。
可是車子還沒有停穩,段允澤就着急地開門出去。王森看到段允澤那個衝進酒吧的身影,心裡多少有了一些安慰。只要段允澤不在寧雅欣的事情繼續打轉,這比什麼都好!
或者這位會是段允澤下一個故事的開始,王森在路邊等着段允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