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黎景嘉來了,安雅的眼神帶着慌張,就像是做錯事被人抓包了一樣。
鄭思琪好像也在等着安雅的回答,如果她不想見到黎景嘉,那麼她就不讓人黎景嘉進來。可是等了一會,安雅始終沒有回答。
這導致黎景嘉再次按了一次門鈴。
安雅心裡很亂,根本就不清楚該怎麼辦。她擡起頭看着樓上,總覺得靳斯南剛纔是故意帶着安寧上樓的,目的不會就是讓己獨自面對吧?
安雅很快就搖頭,她覺得靳斯南不是這樣的人。經過思想鬥爭後,安雅還是覺得自己去面對黎景嘉,這個問題是她無法逃避的。
“我來開門吧!”安雅主動走過去開門。
鄭思琪並沒有說什麼,這些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還好安雅並沒有打算逃避,這一點是好的!
就在黎景嘉進來的同時,靳斯南像是算準了時間也從樓上下來了。靳斯南看着黎景嘉,沒有主動打招呼。
黎景嘉掃了靳斯南一眼,也沒有打算和他說話。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安雅的身上,可當看到安雅穿着的衣服時,他的眼眸頓時一凜。
睡衣?這不是明擺着有問題。黎景嘉本來不算往那個方向去想,可是該死就是靳斯南的身上也穿着一套類似同款,是個男人的心裡都會抑制不住地想,這兩個人之前發生了什麼?!
安雅想要上前跟黎景嘉說話,可是黎景嘉卻先開口。“收拾東西,我們回家了。”
“我……”安雅還想說話,可是當觸及黎景嘉的眼神後,她停止了。對,黎景嘉生氣了!男人有些時候真的很小氣,先是靳斯南,後來黎景嘉。
這樣想的安雅,心裡也有氣,自己爲什麼就要承受這些。這些都能怪自己嗎?這是多麼冤枉的事情,鬱悶!
靳斯南在不知覺已經來到安雅的身邊,和她一起面對黎景嘉。
“靳斯南,你這是什麼意思?”黎景嘉看到靳斯南和安雅站在一起的畫面,心裡特別的不舒服!他每次都是這樣的讓人討厭。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三年前,很多事情已經不再是他靳斯南說了算!黎景嘉想要拿回主動權,後面也接了一句,“靳斯南,你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靳斯南勾起嘴角,一點都沒有把黎景嘉的警告放在心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黎景嘉眯起眼睛,眼神都是不滿。“安雅過來!”
安雅不想看到場面失控,她邁開了自己的腳步,可是靳斯南馬上就伸手拉着她。“不用過去!”
安雅不敢相信地看着靳斯南,他這是在做什麼?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這說出來,不是更加說明他們的關係不單純嗎?還是說他這麼說是想氣黎景嘉。
不管出於那種,安雅覺得自己還是爲難的那一個。
黎景嘉上前拉着安雅的另外一隻手。“我今天就要帶我的妻子回去!”
兩個男人就這樣一人一邊地拉着安雅,而安雅就是那個被雙方拉扯的貨物一樣,她很無奈!
“夠了!”安雅終於爆發了。“我不是物品,我是一個人,我有我自己的選擇!”
安雅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放開我!”
兩個男人像是有了默契一樣,幾乎是同時鬆開了安雅的手。安雅馬上抱着自己的手臂,這兩個人剛纔還真的用力了。
“安雅,我來帶你回家。”
安雅看着黎景嘉,當然她也注意到黎景嘉的緊張。“我知道。”
黎景嘉的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拒絕,這樣很好!想到這裡,黎景嘉的不安也去了一半。他接着問:“寧寧呢?我們一起回去。”
靳斯南走到黎景嘉的面前,當然帶着不爽。“寧寧剛睡着。”
“在哪裡?”黎景嘉這次說什麼都要帶着孩子一起回去。
靳斯南迴頭看了安雅一眼,“你真的要跟他回去?”
“嗯!”安雅應了一聲,她現在畢竟還是黎景嘉名義上的妻子,而在過去的三年,都是他陪在她和寧寧身邊。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靳斯南失望地看着安雅,強忍着自己的火氣。然後轉身就上樓。
安雅就站在靳斯南的旁邊,當然可以感覺到靳斯南的怒氣。就在靳斯南上樓後,安雅對着黎景嘉說:“我去收拾一下!”
“嗯!”黎景嘉點頭,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總是擔心着會有變數。
客廳裡很快就剩下了黎景嘉和鄭思琪,鄭思琪走到黎景嘉的面前,兩人也好久不見,可是鄭思琪的話卻一點不都客套。“其實你的幸福不在雅欣身上!”
黎景嘉握緊了手,“我的幸福在安雅的身上。”
鄭思琪突然一笑,接着搖頭。“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不一樣!”黎景嘉反駁。
鄭思琪很淡定,她怎麼說也比他們要多活了一些日子,所以看的事情也比他們年輕人要多。“怎麼就不一樣?只要她恢復記憶,我想她還是願意做寧雅欣!”
這句話宛如一支箭一樣直接插在黎景嘉的心裡,這個也是他這三年來刻意迴避的問題。他不希望安雅想起那樣的過去,那對她來說只會是痛苦!
“那樣的過去,還不如不要!”
“對,可是我們都不是她,沒辦法替她做這個決定!我想人生不單單隻有快樂,當然也要痛苦。有酸甜苦辣,這樣的人生纔算完整!”
黎景嘉看了鄭思琪一眼,卻沒有回答。
可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站着那個身影,安雅眼神一暗,看來黎景嘉果然知道所有的事情,而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跟自己去說!到底是因爲什麼呢?爲什麼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全新的故事和假身份?
安雅去了靳斯南的房間,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換上。她把換下來的衣服疊好發在牀上,然後拎着自己的包走出房間。
客廳裡,靳斯南已經抱着安寧下來,安寧的雙眼微微發紅,好像剛纔已經哭過了!但是這會,她並沒有出聲,就那樣乖乖地趴在靳斯南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