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恭敬的站在洛染面前報告道。洛染伸出去的筷子收了回來,放下來皺眉問道:“找我?幹什麼?”
“說是調查一起盜竊案。”
“盜竊案?”洛染驚了一下,“什麼盜竊案?”
保鏢露出爲難之色,“這個他們沒說,只說要找您。那些人暫時被攔在門外,您若是不想見,我這就去把他們打發了。”
自洛染回來之後,北辰寒就交代過他們,要他們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務必要保證洛染和孩子們的安全。
所以乍一見警察找上門,他們也沒敢把人放進來,只將對方擋在門外。原本他們是打算直接將這幾個警察擋回去了事,可沒想到這幾人態度強硬,擺出了一副不見人不走的架勢。
無奈,這保鏢頭頭才抽了身出來跟洛染彙報一下。洛染若是想見,就出去見,若是洛染說了不見,他就會叮囑她在主屋裡呆着別出來,他們則負責處理警察的事情。
洛染看了看保鏢頭頭,想了一會,才道:“你還是請他們進來吧。也許沒什麼事,問清楚再讓他們走就是了。”
她沒想太多,只覺得警察代表着國家機關,既是他們找上門她就要配合。否則一個處理不好又會給北辰寒惹事。
洛染不想給北辰寒惹事,所以決定見見這些人。
保鏢出去之後,她便起身離開了餐廳,走到了客廳等着警察過來。
幾分鐘後,剛剛出去的保鏢頭頭領着三個警察進來了。
“你是洛染?”
爲首的警察三十多歲的模樣,身材高大,一身制服襯的他肅穆嚴厲。
“我是。你們有什麼事?”
洛染問道。這警察立即從前胸口袋裡掏出了警官證,示意了一下才道:“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張偉。今天早上有一位楊傾雅小姐報警說丟了一枚戒指。因爲這枚戒指價值很高,所以我們希望你跟跟我們去一趟市局配合調查。”
“楊傾雅?”一聽這個名字,洛染心頭便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短暫的吃驚之後她還是稍稍穩了一下心神,耐着性子問道:“她的戒指丟了,爲什麼我要去配合調查?這個跟我有關係嗎?”
洛染皺眉,臉上微微帶出一點不悅。
張偉收了警官證,腰挺的筆直朗聲道:“根據楊小姐的描述,她的戒指應該是昨天下午在一個叫樂然度假村的時候丟的。她已經在度假村了仔細尋找過,沒有找到這枚戒指。現在她懷疑有人蓄意偷走了這枚價值百萬的鑽戒,所以來報了警。”
張偉的話到了這裡,沒有再說下去,可那雙眼睛裡卻迸出了鐵一般的光芒直射向洛染。
“你的意思是我偷了她的戒指?”
洛染不敢相信的叫道,張偉冷冷否認,“我沒有這麼說,一切要等調查過之後才知道。根據楊小姐的供詞,當天和她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只有你和一位叫樂童的女士。所以你們都必須去市局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你們也找童童了?”
洛染急的追問。張偉點了點頭,“是的,樂童女士那邊由我們另外的同事負責去請。這一點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跟我去市局就行了。我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任何一位市民。如果調查清楚,這件事確實與你們無關,你們自然很快就出來了。”
張偉一本正經,從進門到現在臉色是一分鐘比一分鐘更冷硬,洛染對他的態度一直很配合,可一旁的保鏢頭頭看到現在卻再也看不下去了。
見洛染被張偉這話逼的無話可說,保鏢頭頭立即上前攔在了她的身前,挺直腰桿對張偉道:“這位警官,我們夫人並不缺一枚戒指的錢,當然不會跟那什麼楊小姐的戒指丟失有關。這件事恐怕你們搞錯了,還請你們回去好好調查一下那個楊小姐,問清楚她爲什麼要這麼隨意的攀誣我們夫人。”
“攀誣?”張偉冷笑,目光如冷刃直逼着保鏢頭頭,“你搞錯了。楊傾雅小姐並沒有說她的戒指就是洛女士偷的。她只是告訴我們,昨天她和洛女士和樂童女士接觸的最近最多,本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對象的原則,我們警方有義務請這二位女士上警局配合調查。這是正常的執行公務……”
話說到這裡,他的目光又突然轉向了洛染,“如果你們執意不肯配合,這就算妨礙公務。到時候就算楊小姐的事情跟你們無關,這個妨礙公務的罪名你們算是坐實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誰妨礙你公務了?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請夫人跟你去警局調查?”
保鏢頭頭其實心知這張偉警官說的也在理。人家來的時候就亮了警官證,說法上也沒什麼錯漏,按照常理說,洛染是應該跟他們去警局配合調查的。
可問題是,北辰寒千叮呤萬囑咐的交代過了,絕對不能讓夫人和小姐出事。
而現在,他們若是讓這警局的人來家裡就把夫人給帶走了,到時候他們可怎麼向先生交代?
所以即便明知警察在理,這保鏢頭頭也還是強硬着態度跟對方爭辯起來。
張偉本來見自己說了這麼多,洛染都還沒有要跟他們走的意思,心中已是極度不快。現在又見這保鏢頭頭對着他臉紅脖子粗的爭辯,他更是火冒三丈。
“你跟我吼什麼?就衝你現在這個態度,我就可以告一個妨礙執法罪。怎麼着,你們有錢住別墅了不起?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來,連你們這些人也一併請進去喝喝茶?”
張偉知道眼前這人是什麼身份。卻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反正自己今天佔着理,他就更不用怕誰了。
在這樣的念頭促使下,他根本懶得跟眼前的人,直接衝洛染厲聲又道:“洛女士,跟我們走一趟吧。你這麼好的房子,真要是動起手來砸壞了什麼貴重東西,我們可沒錢賠給你。”
張偉的態度冷硬又充滿了譏諷。保鏢頭頭見狀,已按耐不住火氣,立即扭頭向外喊了一嗓子。
洛染一驚,生怕他們真的打起來,慌忙按住保鏢頭頭。
“行了,別這樣。人家也是公事公辦沒
什麼錯。”
說完她纔看向張偉,“我跟你走,別爲難他們。”
張偉冷笑,“洛女士這話說的,把我們公安機關當成什麼了?不觸犯法律我們當然不會爲難他們。既然洛女士想明白了,那就請吧……”
他側了一下身,示意洛染先行。洛染正準備往前走,還沒動步,卻被保鏢頭頭拽住了胳膊。
“夫人,您……”
保鏢頭頭一臉擔憂,洛染見他猶在做不理智的堅持,便微微的沉了臉,“我沒事,你放開。這是市局,不是黑幫,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去告訴寒,就說是我自己跟他們走的就行了。”
話音落,她便扯開了保鏢頭頭的手,大步走出了門。
她當然也不想跟着這些人去警局。可是人家說的在理,自己若堅持不去,身邊這些人再一衝動,弄不好還會弄個暴力抗法的罪名。
她自己怎麼樣還在其次,關鍵是到時候不知道要跟北辰寒惹多大的麻煩。
所以這一趟她是非去不可。
保鏢頭頭無奈的鬆手,一步步的緊跟着洛染,直到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上警車才立即掏出手機給龍躍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北辰寒趕回了家。
看着低頭站在自己面前的保鏢頭頭,北辰寒根本沒有聽他說完,便厲聲衝他爆吼起來,“你就這麼看着她被帶走了?那我養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用的?就是站在門口當擺設的嗎?”
自北辰寒帶着念念回來住算起,這保鏢頭頭還沒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一時間,保鏢也是戰戰兢兢,“是夫人自己要跟他們走的。讓我就這麼跟您說一聲。”
“自己?”北辰寒眼眸一沉瞬間明白了洛染的用意,心中又是一陣心疼。
正想再多問幾句,手機突然響了。接起一聽,卻是蘇然。
掛了蘇然的電話,他也沒再訓斥這個保鏢頭頭,吩咐龍躍一聲,便疾步離開了家。
見到蘇然,蘇然也是一臉焦灼的表情。
他的情況跟北辰寒差不多。只不過樂童是在公司被帶走,而他當時則不在公司。接到消息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這件事不簡單,所以立即給北辰寒打了電話,約他見了面。
“我想這件事一定和許氏兄弟脫不了干係。事雖然是楊傾雅鬧出來的,但是根源卻不再她身上。”
蘇然家裡,二人連坐都無心坐,只站在院子裡說話。
對於蘇然的分析,北辰寒點了點頭,神色陰鬱道:“沒錯。他們的目的也不是染染和樂童,而是我。說到底還是爲了萬邦的事情。”
“萬邦的事,昨天后來他給你錢了嗎?”
蘇然追問。北辰寒點了點頭,“給了。我讓秘書跟他聯繫之後,二百萬很快就打了過來。”
“然後你又沒告訴他們ELI的消息,所以他們惱羞成怒想出了這樣的辦法。真他媽的是二個混蛋,總只會拿女人和孩子開刀。”
蘇然忍不住咒罵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