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珊不由得愧疚地看了一眼微信,快速打字回覆:“實在抱歉,我們還是改天見吧。”
放下手機,溫珊不由得有些寂寞地嘆了口氣。
她坐在大牀邊上,剛好可以看見落地窗前的情況。眼見衣着整齊氣場強大的裴勳已經從黑色豪車裡走了出來,王管家正在旁邊恭敬地迎接着,也連忙走下樓梯去。
嚴司宇的辦公室裡。
“這數據,是怎麼回事?”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又帶着一絲溫和,淡淡地指着一組急劇下降的數據問道。
“這個……以往這塊區域的蛋糕都是我們的,熙乾從來不插手。不知道爲什麼,兩天前卻突然大力度地在這個區域促銷,我們一時間被打得措手不及,所以盈利可以說是0.”
助理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那數據,一板一眼地說道。
熙乾實在是太強大了。
那個站在娛樂業頂尖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曾將他們放在眼裡一般。A市那片區域一向都屬於嚴家的佔領地,沒想到那個男人只是一出手,就已經將他們逼到如此的境地。
偏偏裴勳直到現在爲止還是氣定神閒,他總覺得後面好像還有更狠的招數在等着他們。
“原來是他。”
嚴司宇卻毫不驚訝,微微一笑,笑意裡卻少見地帶着濃濃的嘲諷:“看來是在警告我麼。”
“嚴總,您說什麼?”
那助理有些不可思議地擡起頭來,驚訝地問道。
“沒什麼。這塊區域我們也加緊投資,相信裴勳不久之後應該就會撤資了。”
嚴司宇淡淡地說道。
要知道裴勳現在的全副精力都在開拓歐美市場,他就不相信能在這塊彈丸之地上和他耗到什麼時候。
“是。”
那助理有些疑惑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覺得有些託大了,但是也不敢多說,只能先答應下來。
“對了,裴總您剛剛來了一個電話,是夫人打來的。”
助理又想起來一件事,連忙拿起身邊的電話說道。
“我知道了。”
嚴司宇皺眉,眼中一絲高興的神色也沒有,淡淡地說道。
母親已經很少給他打電話,除了那件事。
他拿起電話打過去,果然聽見母親寒暄了幾句便慈祥地說道:“你這幾天一直都在辦公室休息,這怎麼行?小眉她昨天發高燒,也一直沒敢跟你說。要是不忙的話,就回來一趟吧。爸爸好像也有點事情交代你。”
“我知道了。”
嚴司宇悶悶地說道,掛了電話。
自從他訂婚之後,顧眉就已經光明正大地住在他的家裡。
嚴家現在好像變成了顧眉的一樣,他已經很少回家了。
他定定地看着桌子上還在冒着熱氣的咖啡杯出神,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地對着身邊的助理吩咐道:“下午你有什麼安排嗎?”
“這個,暫時還沒有。”
助理受寵若驚地說道。
“既然沒有,我們兩個就出門走走吧。”
嚴司宇淡淡地說道。
“…好。”
助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顧眉那精明得讓人覺得害怕的眼睛,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答應下來。
兩人驅車在A市毫無目的地走着,嚴司宇坐在後座上微微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樣。
“嚴總,我們現在……”
小助理的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後座已經睡着了的男人。
其實裴勳長得真的很好看。
皮膚白白的,又帶着一點兒健康的小麥色,臉龐俊美而有點陽光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像是很帥氣的鄰家男孩一樣。偏偏身上又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憂鬱氣息,更是讓人着迷不已。
小助理呆呆地看着坐在後座沉睡的嚴司宇。
“胡助理。”
他淡漠的聲音卻突然響起,還帶着一點兒睡意:“我們這是到了哪裡?”
“到了沂河邊。”
胡助理連忙收回自己有些看呆了的目光說道。
“我下車走走,你在這裡等我。”
“好的,嚴總。”
小助理連忙說道。
嚴司宇漫無目的地在沂河邊走着。他其實最近已經很少散步,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總是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在吸引着他一樣。
“你…是嚴司宇?”
一個有些疑惑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側目望去,卻看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臉龐,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安美佳有些疑惑地說,“上次我的漫畫書還多虧了你幫忙呢。”
“是你。”嚴司宇心中頓時閃過淡淡的失望,“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安美佳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來想約了溫珊一起出門寫生,可是她好像有事情,我就自己在這兒坐一會兒就回去。”
果然是溫珊。
嚴司宇心中一動,他知道只有溫珊才能給他非同尋常的吸引力。
“她,最近還好吧?”
嚴司宇若有所思地問道。
“嗯,聽她說好像還不錯,就是無聊一點,所以今天才想約她出來玩。”
安美佳自然地笑道。
她本來坐在樹下拿着畫筆寫生,沒料想嚴司宇低頭看了一眼她,居然也坐了下來,眼中的惆悵一閃而過。
“你怎麼了?”
她有些好奇地問。
“沒什麼,有些煩心事。”
安美佳微微一笑。
“其實我也是。”
兩人居然開始聊天起來。
而裴勳別墅裡,溫珊和裴勳正在用餐。
“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小冰一起出去玩……”
溫珊唉聲嘆氣。
“不可以。”
依舊是冰冷的回答,裴勳淡淡地看她一眼:“如果真的想念朋友,可以帶到別墅裡來。”
王管家適時地在旁邊發聲:“夫人,裴總可是很少帶其他的人來別墅裡。”
“有保羅在旁邊也不行嗎?”
溫珊不死心地問。
“安靜吃飯。”裴勳大手在溫珊頭上輕輕揉了揉,“如果真想出去,下個月我們一起去巴厘島玩。”
溫珊無奈,只好低下頭安靜地吃飯。
而沂河邊的談話正進行得如火如荼。
“你不知道吧?”安美佳靜靜地拿起畫筆在畫紙上輕輕塗了塗,“其實我也不是天生就像是男孩子一樣的脾氣。可是我出生就沒有父親,後來母親酗酒,每天打我,最終也跟着別人跑了。我從七歲的時候就開始一個人生活,所以只能保護自己。”
嚴司宇有些驚訝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