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磕得夠響,砰砰砰是柳青欒腦門疼。蘇青荷口口聲聲他走了多大的運,他順着她來,磕完之後也一定得討個說法。
蘇青荷神秘一笑:“這道靈力,通俗來說就是‘蓮花生的賜福’。以蓮花生大師的無上功德和願力,一旦被賜福,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我在這裡待了一千多年,包括你在內,總共只有兩人得到過賜福,另一個是白浩安。”
柳青欒心裡想着白浩安也沒白來一趟,嘴上卻問:“這個賜福到底有什麼效果呢?能讓我長生不老?或者讓顏值連升三級?又或者讓我運氣變好,買彩票老是中一等獎?”
“跟佛門打交道,別那麼世俗膚淺行不行?”蘇青荷說,“這個賜福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把你最厲害的一種能力放大。比如,同樣一招的冰系法術,賜福之前和賜福之後使用的效果會大不一樣……”
柳青欒頓時沒了興趣:“你看看清楚好不好,我又不是靈界的修行者,我只是人界的普通老百姓,這個賜福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卵用。難道,它讓我的胃口變大、以後需要吃更多的東西?這不變相坑我來了嘛?”
蘇青荷也從興奮的情緒中崩落下來:“也是噢。‘蓮花生的賜福’明顯是針對修行者的,你一個凡人得了沒什麼用處。”
“就是啊!還不如直接發給我真金白銀呢!”柳青欒擡腿朝旁邊的岩石踢去,轟隆一聲,原本完整的大石碎成了塊渣,“怎麼回事?這裡的石頭風化得這麼厲害麼?”
蘇青荷和鄉長也有點兒被驚到了。
鄉長撿起一塊碎石使勁掰了掰,似哭亦笑:“這可不是什麼風化石,這是可以直接用來鋪地面的大青石——青欒大兄弟,你這一腳要是踹在人的身上……”
蘇青荷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她跳到柳青欒身邊上下打量,摸了摸他的胳膊又捏了捏他的大腿:“挺瘦的呀,按理說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肌力……難道……”她認真看着柳青欒,“你天生神力?”
最後這句話點醒了柳青欒:“我從小就力氣大得驚人,還好我父親是一位兼修太極和劈掛的高手……我是練了太極之後才學會控制自己的力量。儘管如此,我還是儘量不與人爭鬥,我怕我動怒了一個爆發就打死人……”
蘇青荷爽朗仰天大笑,女漢子氣質瞬間顯露。
笑完了她拍拍柳青欒的肩膀:“既然學過武術,那就不是什麼普通凡人了。你別動,讓姐姐好好幫你梳理一下筋脈,助你早日成爲一代武學宗師!”
蘇青荷運化靈力,首先是查看柳青欒的身體,由不得柳青欒拒絕。
靈力轉了一圈,蘇青荷的眼睛裡已經寫了十萬個爲什麼:“怪了,你的筋脈早就被靈界高手疏通過了,而且……噝,對方手法老道熟練,我出手的話還真比不上他。還有,你確定你一直生活在人界,沒有被修行者指導過?”
“我的功夫是我爸教的,他去世之後我就自己練習——這世上知道我會功夫的人,不超過十個。不過,幾個月前我入職了一家新公司,公司老闆和秘書都是修行者。”
蘇青荷想了想,問:“他們是什麼路子的?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不知道他們的師承?”
柳青欒猶豫,蘇青荷就說:“你放心,既然你和我是雙重結拜,又是在蓮花生大師的等身像前完成契約,我一定不會出賣你背叛你。我只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誰出手幫你梳理筋脈,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
柳青欒斟酌了字句:“老闆和秘書都是冥府的人。”
蘇青荷聽完就搖頭:“不是他們。冥府的功法偏於陰寒一路,幫你梳理經脈的人用的卻是仙靈之力。你要知道,仙靈之力是高於靈力的存在——要不是我千年道行又頗具慧根,還真瞧不出對方出手的痕跡。想必,你們公司的那位老闆和秘書也是不知情的,就算他們覺察了,也一定推不出緣由。”
柳青欒整個人都懵了。
他從不知道,原來在他身上早就發生過如此異事。
難怪年前加班忙碌的那段時間同事們都喊累而他精神抖擻,原來是因爲經脈暢通、功力大漲。他平時極少與人動手,更沒機會與高手切磋,自然無法體會到功力進步。
驚異不止一重。
蘇青荷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我不曉得你會開心還是失落……”
“你說!從男變女這麼天雷滾滾的現實我都接受了,別的都不怕……等等,不對!我擦,我不會是……懷-孕了吧?”
蘇青荷和鄉長當場摔倒。
蘇青荷笑罵:“你這是什麼腦洞啊?你什麼都沒做怎麼會懷-孕?你是看你自己咪-咪大,所以忍不住要當奶媽麼?”
柳青欒低頭看了一眼深溝巨峰,不好意思地笑:“我以爲我現在雌雄同體,可以不經過那啥就自動懷-孕呢!”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蘇青荷一邊理整摔亂的髮型一邊說,“我要說的是,你體內有靈力的存在,只不過靈力還沒有在丹田裡具化成內丹。也就是說,儘管你沒有拜師學藝,你已經是一個初級入門的修行者了——不對,應該算得上中級入門。”
“啥?”
柳青欒感覺,他已經不是他了。
這世上誰也受不了腦袋裡的開關動不動就斷線的吧?
柳青欒不敢想象自己是何等強大的存大,面對一波又一波“驚喜驚奇”的襲擊,他居然還能硬挺地站在原地。
他的內心狂亂不止——這個世界是有多瘋狂啊,像我這種倒黴人的居然身體內裡邊有靈力!冀揚明明說過,凡人之中誕生修行者的概率是百萬分之一,怎麼我就中獎了呢?問題是,我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啊!
蘇青荷兩手一攤:“反正啊,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已經比某些靈界的小嘍囉強大多了。現在再加上‘蓮花生的賜福’,你體內的靈力想被淨化抹去都不可能了。”
蘇青荷是打算柳青欒接受無能的,她沒想到柳青欒會直接蹦跳起來。
“啊哈哈哈,這麼輕鬆就能成爲靈界的一份子,太爽啦!”只要想到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幫助冀揚,柳青欒就高興。
以後,無論冀揚再做什麼都不能以保護凡人的安全爲由拒絕柳青欒了。
“天-朝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墮落了,一個個瘋瘋顛顛的。”熟悉的聲音從竹林裡傳來。
妝殘發散的簡帶着同樣狼狽的同夥出現了。
柳青欒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
簡先是打量了蘇青荷一番,找不出什麼破綻,然後才把目光投向柳青欒:“小姑娘長得還行,就是口味有點重。就算爲了那神品白蓮,你也用不着□□這種大叔吧!”
柳青欒這纔想起自己剛纔被蘇青荷潑了水,這會兒是女兒身;他旁邊站着鄉長——去尼瑪的垃圾女人簡,麻痹真污!
蘇青荷掃了一眼簡,頓時滿臉不屑,湊到柳青欒耳邊故意大聲說:“什麼品種的亂了毛的野雞跑到這裡來了,真是煞風景!一個長得就不正經的女人帶這麼多男的,羣-P的口味真是騷到辣眼睛!”
簡固然已經氣到腦門青筋直冒,柳青欒則是心底爲蘇青荷叫好的同時歎服女人對撕時的精彩。
鄉長拿出正經的幹部狀態:“幾位請回吧,這裡的白蓮早被別人取走啦!”
“取走了?誰取走的?”簡顯然不信。
鄉長很官方地回答:“我們有必要保護他人的隱私,省得你們追去撕殺暗害。”
“跟我來這一套?”簡笑了,“你們可以不說……但,我想,你們的魂魄應該不會撒謊。”
誰都知道,簡這是要抽出柳青欒三人的魂魄進行拷問,此人惡毒太甚。
鄉長也笑了:“年輕人,你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千萬不要壞事做絕。我念在你們是第一次來,雖然出言不遜、心懷不軌、行爲不矩,但好歹也算客人,我也不爲難你們——打哪兒來就回到哪兒去,這裡不歡迎你們!”
看到鄉長正義凜然的樣子,柳青欒情不自禁讚歎:“真是人民的好-幹-部!”
簡的同夥已經開始罵髒話了,鄉長的祖先被問候了130遍。
簡的雙眼有微微的靈光閃動,這是在評估對方的實力,她確實有動手的心。
一個揮手,她的手下就祭出法器——紅光之中腥臭沖天,絕不是什麼正道的東西。
柳青欒本事雖然卑微,但想到自己好歹接受過“蓮花生的賜福”,所以打算替鄉長和蘇青荷擋一下。
結果,他邁出的腳纔剛剛提起來就被蘇青荷拉住。
蘇青荷傳音給他:“這幫人作死!你且看鄉長的實力吧!”
只見鄉長聖嚴微笑,從懷裡掏出一張卷軸拋出去。
這是要鬥法寶的節奏啊!
卷軸自帶一種凌厲氣質,還未展開就將腥臭紅光衝散一半。
待到卷軸展開,柳青欒頓時激動了。
毛-爺-爺的畫像!!!
畫像中的毛-爺-爺目視遠方,下巴的一顆痣無比醒目。他老人家面露迷之微笑,張嘴說了一句湘式塑料普通話:“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噗一聲,對方祭出法器的漢子吐血倒地——那件法器瞬間變成一隻紙紮的老虎,自燃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