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湞感覺自己看清楚了那個孩子的臉,就是白天抱着她不肯撒手的那個小朋友!這怎麼可能?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得加快腳步,快速追趕着。
“小朋友,你站住,你是叫小包子嗎?”鍾湞按照白天溫禾叫那個孩子的樣子大聲的呼叫着他,希望他能停下身,給她一個解釋。
那個孩子那麼的聰明伶俐,只要他肯,應該就一定可以把事情說得清楚的。
可是那個孩子不肯停下來,他也加快了速度!所以鍾湞只得加快腳步,嘴裡還不停的喊着,“站住!”
她的身體開始不停的扭動,手臂都開始不停的揮舞着,整個人的狀態顯得特別不安,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開始細密的出現!
現在的催眠顯然是不可以再繼續下去的,不然,真的會出現問題的,沈迦興知道什麼都是過猶不及,想要給她治療,也得循序漸進才行的。
他引導着鍾湞,“放鬆!放鬆!前面出現一片平靜的湖水,風兒輕輕的吹過,天空很美,一切都很平靜!”
也不知心理師的話是不是就是有魔力?反正聽到這裡以後,鍾湞竟然真的慢慢的從那個讓她無法從容的環境裡解脫出來,她不安的扭動着身子,最後還是跟着他的指引,慢慢的平靜下來,臉上的表情雖然依舊痛苦,可卻沒有大的動作。
把她引入到一種深度睡眠中,沈迦興這才緩緩的站起身,向外走去,然後對助理道,“不要打擾她,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助理把這裡的一切略略的收拾一下,走出來,並且把門給輕輕的帶上。
沈迦興來到外面看到封北辰竟然在不安的來回徘徊,不由得開他的玩笑,“怎麼,我們的封大總裁也有這樣爲一個女人而狂躁不安的時候?”
封北辰一看他這麼久纔出來,馬上眼睛一瞪問他,“你對她做了什麼?她現在怎麼樣?”他太想要了解鍾湞的一切,所以並沒有計較他有些陰陽怪氣的態度,也沒有說其它的話。
人都是這樣的,都是隻會問自己最最關心的話題。
他越是急切,沈迦興越是想要好好的調侃一下他,反正他爲了他,把其它的工作暫時都推掉,而唯一的患者鍾湞又已經進入到睡眠狀態,所以他也算是閒來無事吧?這樣好的時機,不調侃一下他,怎麼能行?
“想要知道我對她做了什麼,你可以問我助理!她現在可是在夢中,心情舒暢得很,或許正與有情人在互訴衷腸也說不定。”他邊說邊認真的觀察着封北辰的表現!
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對什麼人,尤其女人費心思的,生活中緊追他的女人實在太多,只要他略略表態,就會有大把的女人排隊過來。
聽到這樣的話,封北辰當然是有些不爽了的,他都在擔心她了,她怎麼可以不是眼裡心裡,想的都是他呢?
可是就算是沈迦興明白他心裡在想着什麼,他也是不好太過表示出什麼的,於是只得把內心裡所有的想法壓下,瞪他一眼,“哼,小心我把你趕到國外去?”
沈迦興呵呵一笑,望着他,平淡的說,“幹嘛這麼大火氣?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可得有點耐心才行。”
最後一句,完全是作爲好朋友的一種提醒,他明白他的心,自然也是希望他們能有一個極好的結果纔是,可是各人的修爲不同,處理事情的方法不同,結果肯定也不可能會完全一樣。
封北辰心裡明白,不管什麼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的鐘湞心裡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或者說以她記得的事實,她對封家是有討厭或者憎惡的。
“她的情況怎麼樣?嚴重嗎?有沒有恢復的希望?”封北辰儘量淡定的問。
這樣的話也算是正常,畢竟他代表的可是患者的家屬。
沈迦興當然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只是揀一些不涉及到鍾湞隱私的東東說,“她的問題在於,時間跨度已經比較大,所以就算是她有主觀的能動性,也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的。”
這就相當於是告訴封北辰,短時期之內,不要想太多,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嗯。”封北辰點點頭,也不再多問什麼,他的態度就在這裡,如果有什麼事是他可以告訴他的,以他們二人的關係,肯定是會不遺餘力的都告訴他,而一些不可以講的,就算是他問,也沒有任何用。
難得的空閒時間,兩個好朋友就如此靜靜的坐在這裡,彼此相看着,沈迦興有感受到封北辰內心的失落和一些無奈,想要安慰他,可是男人之間的友誼和女人之間不同,他們不習慣於把自己的傷口展示於他人面前。
就算是相互幫助,也要給對方找個體面的理由,這樣才能圓滿。
所以思忖一下,沈迦興這才緩緩的說,“放心吧,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這倒是真的,現在可以斷定,鍾湞的身體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這種失憶是由於心理因素引起的,而他就是解決這類問題的,所以他是有這個自信的。
其實能有什麼事?就算她依舊記不起從前,日子還像以前那樣平靜的過着就是,有緣的話,以後或許會再續,沒緣,情斷於從前,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好,那這事就全權交給你了。”封北辰認真的說,在他的心裡,他對鍾湞可是有着極高的權利的,好像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應該由他來安排一般。
這話說得沈迦興一樂,用有些調侃的語氣說道,“人家可是有完全行爲能力的自然人,你這委託之話,能起作用嗎?”
這是事實,封北辰也不由得啞然一笑,就算他們二人之間的那層法律關係依然在,又能怎麼樣?如果嚴格的照法律法規來,這分居早就夠一定的時間,是可以直接辦離婚證的。
他搖搖頭,無奈的道,“你小子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