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醒來的時候,徐軒怡已經不見了,昨晚他實在是太累了,甩甩頭,清醒了不少,已經日上三竿了。
“來來來,吃早餐了,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蘇晨渾身一顫,又是這個聲音,這不會又是含有劇毒的早餐吧?
“你這什麼眼神,快去洗臉,然後吃飯,放心吧,這是我剛纔去樓下買的,哼哼,瞧你那副德行,好像吃我做的飯比讓你喝鶴頂紅還要痛苦。”
徐軒怡滿臉不樂意,姐姐我難道比母老虎還可怕嗎?不過說實話,她做的蛋糕,下一次連她自己怕是都不敢吃了。
蘇晨終於放下心來,笑着點頭,略顯拘謹,畢竟這是在她家,太放肆不好,蘇晨可不想得罪這姑奶奶了。女人每一個好惹的,惹上了搞不好就會弄得一身騷。
吃過早飯之後,蘇晨趕緊遁走,直接去了回春堂,師叔現在店裡人手急缺,他更不能懈怠。傷勢沒什麼大礙,傷筋動骨,蘇晨早已經不在乎了,反正現在喝中藥已經成了他的家常便飯。
中午忙完之後,蘇晨接到了藍玉琥的電話,對方破天荒的想請他吃飯,蘇晨欣然答應,藍玉琥這可是個扎手貨色,絕對是女漢子中的戰鬥機。兩人約好在一家西餐廳見面,藍玉琥一身休閒裝,不過即便再休閒,她這身完美的嬌軀,也不可能遮掩的住,寬鬆的長袖t恤,讓她終於顯得有了一絲女人味。
蘇晨是後到的,看見藍玉琥正在窗前的位子發呆,顯然她已經來了有一會了。
“你遲到了。”
藍玉琥不動聲色的說道,蘇晨還真不知道這女人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沒關係,沒關係,來了就好。”
“這句話似乎應該是我說的,你還真是厚臉皮,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藍玉琥撇嘴笑道,蘇晨知道她沒跟自己計較,自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她沒找過自己,但蘇晨覺得,藍玉琥,該成長起來了。
“吃點什麼,隨便點。”
“大美女請客,我可就不客氣了。”
蘇晨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不好意思,點了好幾份牛排跟特色菜。起初藍玉琥還擔心蘇晨會吃不慣,但是沒想到他吃的津津有味。蘇晨心中暗笑,就是生肉他都生吞過,更別說六七分熟的牛排了。
“我明天就走了。”藍玉琥看着蘇晨吃的那麼嗨,終於打破了沉默。
“嗯?去哪?”
蘇晨擡起頭看着她,嘴裡依舊沒閒着。
“你就不能吃完了再說嗎?你面前坐着一個大美女,還沒這牛排有吸引力嗎?”
藍玉琥有點鬱悶,蘇晨這貨真是不解風情,自己這一次是準備特別謝謝他的,可沒想到這麼一個吃貨,到哪也改變不了。雖然x冷淡她沒辦法一時間讓自己恢復,甚至依舊無法剋制,但之前蘇晨的話,卻讓她感觸良多,有些事情藍玉琥心中明白,只是不願意吐露而已。
“抱歉,這牛排不錯,你嚐嚐。”
“吃吃吃,就知道吃,噎死你。”藍玉琥終於要發飆了。
“好了,不吃了,說吧,你打算去哪啊。”
蘇晨嚥下牛排,一本正經的看着藍玉琥。
“我被國際刑警組織挑中,明天就啓程,去y國進行訓練。”
“這是好事啊,不過你的病情……”
蘇晨有些擔憂的看着藍玉琥,x冷淡,說是病它就是病,說不是病,對於藍玉琥而言,暫時也無傷大雅。
“老孃沒病!”
藍玉琥扯着嗓門吼道,頓時間整個西餐廳鴉雀無聲,饒是蘇晨這臉皮厚的扎一錐子不出血的人,也有點火辣辣的趕腳。
“好好好,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姑奶奶。”
“不要用你那雙骯髒的眼睛看着我,蘇晨,我在警告你一次,我——沒——病——”
“算了算了,不說這事,怎麼走的這麼急呢?你爸爸給我的診費,不用退了吧?”
“小心眼,我爸爸纔沒那麼小氣,不過我警告你,如果我爸爸問起來,你就說我完全好了。”
藍玉琥心知肚明,自己的x冷淡不是一時半會能有所好轉的。
蘇晨心道,這不還是有病嗎?再這樣下去,說不準都會變成精神病,試問哪個精神病人你問他有沒有精神病,他說自己有?
“嗯,我知道,那你是不是得給我點好處費呢?嘿嘿。”
蘇晨嘿嘿笑道,滿臉的贏蕩味道,藍玉琥頗爲不屑,雖然她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那麼討厭蘇晨,但並不代表就會對他有所好感,請他吃這頓飯,完全是因爲想感謝他當初對自己的當頭棒喝。
“想要好處是吧?去找菲菲那小妞,她巴不得給你好處呢。咯咯,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跟她混。”
“那還是算了吧。”
蘇晨縮縮脖子,廖菲總想把他包裝成大明星,這種事對別人而言或許是一步登天的好事,但蘇晨可不太喜歡,人怕出名豬怕壯,他還是喜歡現在自由自在的生活,真成了大明星,就連拉屎放屁估計都會被那些狗仔隊抓拍,那種生活絕對不是尋常人能忍受的,明星也有明星的難處啊。
“對了,你知道桑德嗎?”蘇晨不經意問道。
藍玉琥眉頭一皺,臉色陰沉道:
“你問他幹什麼?這傢伙是南陽地下的一隻跗骨之蛆,我爸十年前就恨不得把他幹掉,但是這個桑德實在是太狡猾了,每次都讓他跑掉。上次本以爲抓到那個光頭能把桑德揪出來,沒想到最後線索還是斷了。”
一提起這事兒,藍玉琥就氣不打一處來,打死了那個光頭,她父親嘮叨了她好幾天,不過藍玉琥也知道事情嚴重,所涉及到的層面太廣,也不敢多說。
“我想扳倒他。”蘇晨說道。
藍玉琥撲哧一笑,道:
“就你?別開玩笑了,我爸跟了他十年,都沒能將他繩之以法,就憑你嗎?你以爲如果單單只是他一個人,我爸會抓不住他的把柄嗎?在他背後,或許小半個市委班子都有牽連,牽一髮而動全身,這也是我爸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如果真得罪了某個市委大佬,威脅到他們的個人利益,那麼我爸這個市局局長,估計都坐不穩了。這裡面的條條框框多着呢,不然桑德憑什麼一直逍遙法外,縱橫南陽,就是沒人能治得了他。”
“惡人就得惡人磨,說不準我就是他的剋星呢。”
蘇晨開玩笑道。
“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就你還不夠人家一巴掌拍死的呢。我勸你還是別惹桑德,這種道上的人,下手黑得很,而且後臺很硬,動他,宰牛刀也未必管用。”
藍玉琥不屑的撇了撇蘇晨。
“我能理解爲是你關心我嗎?”
“臭不要臉。”
“如果我說,那天晚上打死那個光頭的不是你,你會信嗎?”
藍玉琥瞳孔緊縮,盯着蘇晨,眼神一眨不眨,片刻之後,藍玉琥似乎抓住了重點,沉聲道:
“你是說那天晚上還有別人開槍了?”
“不錯,你的子彈,並沒有打到那個光頭,而且慌亂之下,你能確定你真的擊中了他嗎?”
“那爲什麼在場沒有找到另一顆子彈?”藍玉琥疑惑不解。
“那就是你們警方太疏忽了,因爲不止我一個人看到了那個站在窗外的人,如果照你說的那樣,光頭是桑德一方的重要人物,那麼一旦落網很可能牽扯到桑德,而他,就必須死,因爲他不死,桑德心裡就不安生。所以殺他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站在窗外那個人。借刀殺人,矇混過關,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藍玉琥沉默着,點點頭,忽然間擡起頭,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盯的蘇晨渾身發毛。
“那你爲什麼當初不說?害得我被我爸罵的狗血噴頭,你這是知情不報。”
“現在說,也不晚啊。”蘇晨攤開手笑道。
藍玉琥有些看不透蘇晨,這個面對殺人都如此冷靜的傢伙,會是一個普通人嗎?當初在菲菲公司發佈會後臺死的那個人跟他就有着莫大關係,可他竟然連眉頭也沒皺過,而後又不經意間救了她,面對光頭的死,更是平靜如波,着實讓藍玉琥詫異。當初那個死者後來卻認爲殺手,死有餘辜倒是真的,但卻也成了無頭冤案。
“臨走之前,我會把這件案子跟我爸說明白。”
飯後,藍玉琥出門後看到蘇晨的座駕指南者之後,不禁眼前一亮,道:
“臨走之前,咱們比一比如何?”
藍玉琥指着蘇晨的車說道,蘇晨心領神會,現在他可不懼藍玉琥,她的車雖然改裝過,但未必就能贏得了他。
“如果你能在第五個路口還跟在我的屁股後面,就算你贏。”
蘇晨笑眯眯的樣子,讓藍玉琥極度不爽。
“哼,就憑你?別忘了當初做我的車,險些吐了,現在還敢在我面前逞強?真是不自量力。”
“追上我再說。”
蘇晨沒有繼續跟藍玉琥鬥嘴,啓動車子,進入了主街道之後,便開始了一場閃電般的超車,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駛出停車場的,但是藍玉琥還是小看了蘇晨,這傢伙開車就像是一條泥鰍一樣,一會鑽到這,一會鑽到那,每一次超車都驚險無比,弄得交通擁堵,偏偏還沒有觸犯任何的交通法規。剛過第二個紅燈路口,蘇晨的指南者竟然一溜煙的消失了,藍玉琥這下徹底傻眼了,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也太邪乎了吧?
當藍玉琥拍着方向盤在街道盡頭遠望之時,哭笑不得,自己還是輸給了他。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我面前低頭的,走着瞧蘇晨。”
藍玉琥咬牙說道,車子一溜煙的衝了出去,這時候,蘇晨的指南者纔在一條巷子裡慢慢悠悠的駛出來,向着相反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