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7
“因爲你毀容了?”小白雙手捧着腦袋搖晃着看着憋着氣坐在沙發上的顧若,一邊自問自答,“不可能啊,你毀容前和毀容後也沒什麼區別嘛……”
顧若斜眼翻過去,某白兩眼望天花板,繼續自言自語,“難道因爲你腿瘸了?不會啊……你瘸不瘸都喜歡睡在牀上……”
“死白豬!”顧若終於忍無可忍了,拍案而吼,某白舔舔嘴脣,“那你不找出理由豈不是更糾結?”
“你的理由都不合理。”顧若撇嘴道。
“這還不夠合理?”小白聳肩,“你該不會以爲這是黃金檔的偶像劇吧,會不會太俗套了?你以爲你是悲情女主角啊?”
“這也不是沒可能啊。”
小白湊過來眼神哀痛的說,“你覺得安佩和哪點符合冷漠孤傲又不近人情的偶像劇男主?”
顧若眯縫着眼看着小白,“……貌似你說到點上了。”
“那不就好了。”小白拍拍自己好姐妹的肩膀,“男人不如意十之八九,最和諧的方式就是讓他們互搞,這樣女人就不會受傷害了……”
顧若有氣難撒,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不到吃飯時間不要叫我。”
小白見她關上門隨手就站起來準備去廚房找東西吃,才站起來就被茶几上突然響起的手機震動聲嚇了一跳,趕緊拿了過來,毫不考慮的按下紅色鍵,顧若剛說了,除了吃飯時間都不要叫她,小白是多麼體貼人的好姐妹啊,掛上電話一看,竟然是陳小受打來的,小白思忖了一下,顧若已經禍害了人間那麼多男人,實在不能再禍害下去了,堅決地按着紅色鍵直到手機屏幕黑掉,然後得意地溜出廚房翻冰箱。
可是吃的正歡的小白不知道,因爲鬱悶而跑去睡覺的顧若也不知道,打來電話的那一頭,陳錦唐在猶豫自己的決定,也許此時的簡單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今後的一切,而且一切終究是不可後退的。也許從一開始,那些陰差陽錯,那些恩怨糾葛就註定了要發生,事事皆無奈,萬般都是命。
命運來臨的時候,顧若可以在那個昏暗的路燈下看見安佩和,顧若可以在打工的酒吧遇見陳錦唐,而當命運繼續的時候,安佩和可以拒絕顧若,就如同顧若接不到陳錦唐的這個電話一樣。
如此無奈又命中註定……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標準清脆的普通話從手機裡傳出的時候,猶豫不決的陳錦唐得到一個堅定的答案。
誰都已經無法回頭了。
白如霜從病房裡推門走了出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吧。”
“你爸睡了?”陳錦唐把手機放進口袋裡。
“恩。”白如霜順手就挽過陳錦唐的胳膊,“你回賓館吧,我去公司,有什麼情況我會立刻通知你。”
陳錦唐點了一下頭,但是遲疑地問了一句,“你知道是哪本帳嗎?”
“不知道。”白如霜搖搖頭,“我爸什麼都不告訴我,現在他出了事,這事就真的要石沉大海了,我只能每天去找,希望能儘快找到那幾頁。”
“恩……”陳錦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還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呢。”
“可是隻要我能看到帳,就有機會,不是嗎?”白如霜的手又挽緊了一分,就如同她一樣,只能能接近陳錦唐,就有機會。
到了傍晚的時候,陳錦唐正準備去吃飯,白如霜來了電話,聲音的語氣無比頹喪,“我下午的空閒時間都用來看帳了,可是最近年末,所有會計和出納都在忙帳目,我也不好不幫忙而去翻以前的舊帳本。”
“這事本來也急不來。”陳錦唐安慰道,“晚上去哪裡吃飯?”
“我先去醫院照顧我爸再說吧。”白如霜道,“要不我們先去醫院然後再一起吃飯?”
“好,那我先去了。”陳錦唐掛上電話,拿過衣架上的外套走出賓館,他到醫院的時候白如霜還沒有來。病房裡只有一臉茫然的白北海在看白如霜爲了幫他恢復記憶而帶給他看的相冊。
“你想起什麼了嗎?”陳錦唐湊過去微笑着問,白北海木訥地搖搖頭,把手裡相冊遞過去示意給他看,陳錦唐接了過來,相冊很舊,很有照片都有些泛黃了,照片都是白北海的,少有幾張是他和家人,照片上白北海抱着自己的女兒笑得燦爛,優美的風景前只有這父女兩人。陳錦唐向後翻了一頁,似乎是公司職工的合影照,那時候的安氏所在的地方還算是N市郊區,以簡單的寫字樓爲背景,密密麻麻的人羣連臉的都不清,可是陳錦唐還是看見在角落裡他父親的臉,他的臉上帶着微笑,陳錦唐把目光投向照片的右下角,那桔紅的時間標明,這是他的父親得到通知要升職的時候,也是他出事的前幾天。
陳錦唐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張小而模糊的臉保持了好一會,才把相冊合上放到一邊的櫃子上,對白北海說,“你女兒馬上就來了,晚上想吃什麼?”
白北海看着他,似乎有點緊張地說,“你剛纔看照片看到什麼了?”
“我看見我父親了。”陳錦唐道,“他是你的同事,可是九年前和你遇到了一樣的事,只是他沒有你這麼幸運……”
白北海微顫的嘴脣似乎想說了,可是這時候白如霜推門走了進來,“爸,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他點點頭,“我餓了。”
白如霜笑着說,“我剛問了醫生,他說你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記憶的事情在醫院也沒有辦法解決,不如讓你出院,去你以前待過的地方對病情是有好處的。”
“真的?”陳錦唐也很高興,白北海早一天想起一切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這裡帳目的事也可以馬上解決,不過……現在的白北海因爲精神問題即使出了事也不會受嚴格的法律責任,而恢復記憶的白北海又要拿什麼做盾牌呢?到那時候,白如霜還會願意犧牲自己的父親嗎?
陳錦唐疑惑了。
時間飛快,尤其是對於睡在家裡養膘的顧若來說,元旦對她來說實在是很無所謂,無非就是在家把舊的日曆換成新日曆,以此爲噱頭和小白鬍喝海吃一頓,平靜下來想想覺得是無聊。
“小白啊……好無聊啊。”顧若在沙發上抱着枕頭看碟片的時候嘟囔着說,小白同學正睡在地毯上看漫畫,“那還能怎麼辦啊?無聊就無聊唄……”
顧若覺得做宅女最幸福時刻是每天忙裡偷閒跑回家宅,而不是現在這樣每日每夜的窩在家裡,用兩個字形容顧若這樣的行爲就是犯賤!
忙的時候把宅視爲天堂,徹底宅了又覺得沒有快感了。
“那我們去XX路的酒吧裡看GAY去?”小白提議到。
“不去。”顧若撇嘴,“安佩和不是在那個酒吧裡上班嗎?”
“這有什麼?”小白奇怪地說,“你被他甩了就不去他工作的酒吧,如果你是被市長甩了起來不是連家都要搬了?”
“說的也是。”顧若點頭,“那就晚上去?”
“我去換衣服。”小白騰地從地毯上翻身起來,嘴裡哼着,“MR受,I AM COMING!”